雪辰心中复杂难言。
茫然转头,见离落还躺在地上,想到他为了救汐汐,差点送了命,心中很是感激。
蹲下查看,他身体已不再僵硬,脸色也恢复了正常,不由心惊。那大祭司果然厉害,才片刻功夫,便救回了他。
想到汐汐,又皱起眉头。他能那么快救好离落,到小家伙这,却说她很不好,难道是指她发情期疼痛难忍的事?
若真能治好她这病,以后汐汐便可少受些罪了。
正思虑间,见地上男人已悠悠转醒。
离落睁开眼,感觉到体内的鲛珠,瞬间一惊,猛的坐了起来。
见他动作,雪辰吓了一跳,这么快就生龙活虎了?
离落四处张望,急问:“汐呢?她怎么样了?鲛珠怎么又回到我体内了?”
雪辰示意他稍安勿躁,将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离落皱眉沉思,月白恩人出手,小家伙定会安然无恙的,可干嘛要把鲛珠给他?虽然这的确是他的东西,但没了鲛珠,他就感应不到小家伙的位置了。
雪辰仍暗自沉吟。
大祭司让他等消息,可要等多久?在哪等?难道要一直待在这雪山吗?
这人总神神秘秘的,虽见识了他的厉害之处,但这性子,实是不讨人喜欢。
两人各怀心思。一时都有些抑郁。
过了一会儿,他们商议了一下,还是到山脚下与墨枭汇合,一起等消息。
这大祭司总能及时出现救他们于危难之中,定有法子知道他们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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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将人放到床上,指尖轻点在她额间,光晕笼罩,见她面色不再苍白,收了手。
转身去药房拿了些草药,捣碎熬煮,又拿来书卷坐在炉前,静静翻阅起来。
约一刻钟后,他放下书,起身将汤药倒入碗中,端到床前。
扶她靠坐在墙壁,捏住小巧的下巴,将药缓慢喂入口中。饶是小心,仍不免溢出少许,顺着唇边缓缓流下。
月白皱了下眉,拿来布巾擦去了那点药渍。
麻烦。
若不是她会影响兽世大陆,他才不愿费这些功夫。
将碗放回药房,又看了会书,他吹熄了蜡烛,躺倒在软榻上。
夜间,突然听到里间传来微弱的低泣声,月白瞬间睁眼,无一丝睡意。
他没有起身,静静听了一会儿,断断续续的哽咽传来,辨别出了话中意思。
“离落,不要死。”
这小雌性对他们三个倒也深情。
想到这三人都经历过生死难关,这小雌性自来到兽世倒也蛮坎坷。
出了会神,他暗自摇头,闭了眼。
第二日,月白早早起了身,见她还未苏醒,倒也不急,又喂了一碗药,便去神庙了。
这是他的习惯。每日朝参暮礼,打坐入定。从无更改。
今日参拜诸神后,正要打坐,便见天意指引又出现了。
看着上空飘浮的几个字,心生疑虑。
留下小雌性?远离伴侣?
这是何意?
她才与那三人结侣,留她在自己这做什么?让她远离伴侣,岂不是之前的引导都白费了?
月白又拜了拜:“请诸神示下。”
他恭敬颔首,便听一威严至极的声音传来:“让那三人各自归去历练,待真正成长,方可来寻妻。”
月白愣住,沉思片刻,明白了天意所在。
要让那三人真正成为独当一面的霸主,这样对兽世大陆的发展而言,才是最好的安排。
只是想到要留下小雌性,竟起了丝异样之感。
要她远离,无非是怕她会影响他们,毕竟对那三人而言,她是最重要的。
不过,也不必非要留她在自己这里吧?
他常年一个人已经习惯了,突然多个小雌性在身边,会不自在。
汐语醒来,发现周围很陌生。感觉头闷闷的疼,脑子里也很混乱。
起身见自己一身奇怪的装束,裹得这么严实,都出汗了,是谁给她穿的?这又是哪里?
这木屋看着朴素,布置倒很雅致,不知它的主人是何模样。
她晃了晃脑袋,仔细回想。只记得自己在家睡觉,怎么一觉醒来便到了这里?
难道是穿越了?
想到这,不由慌乱起来,她不想离开家人,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
正思绪烦乱,听见门外脚步声响起,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走进来,淡淡看了她一眼。
汐语不由呼吸一窒,这人生的眉眼精致,俊美无比,行走间气度从容,配着那一身白色长衫,清冷出尘,竟不似凡人。
只是神色极其淡漠,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她喏喏开口道:“请问,你是何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月白看也不看她,去厨房端来一盘素食,放到床边矮桌上,“你受了伤,我带你回来治病。”
原来是他救了自己,只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受伤的。还想再问,见他一副不愿多话的样子,汐语默默闭了嘴。
见小雌性神色怏怏,以为她是想伴侣了,淡淡说了句吃饭吧,便离开了。
汐语看着那碗粥,一碟小菜,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她实在没胃口。
不知道爸妈发现她不见了会怎么样,一定伤心极了。汐语压下难过的情绪,想出去走走散散心,既然已经来到这里,总得活下去。
出了门一阵冷风袭来,吹得她睁不开眼。
极目所至,白茫茫一片,她哆嗦着抱住双臂,环顾四周,发现此地竟是一处极高的山峰。
这地方也太不友好了,她从小体寒,最是怕冷。
看着前面房子,这里竟还有一座庙?想到刚刚见到的那人,一身纤尘不染的气质,倒真像是修行之人,难道是俗家弟子之类的?
她是穿越到古代了吗?
正发呆,听到一冷漠的男声在身后响起:“你不想痊愈了?”
汐语转头,那人竟有些高高在上的样子,面色冷的像能结成冰,似乎还听出了一丝不满。
想到他刚救了自己,她又出来吹冷风,确实有些糟蹋人家心意了,当即低下头:“对不起。”
正要回屋,感觉身下一股热意,瞬间僵直。
大姨妈?
我的天,要不要这么尴尬?
汐语羞红了脸,踌躇着不敢动弹。
这亲戚造访的问题,不知古代是用什么解决,月事带?可他是个男人,还是个修行僧人,到哪给她弄来?
汐语手足无措的站在那,连假装晕倒的招数都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