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天王从巨灵神口中了解,哪吒不愿随军出征镇压蛟精,原来是受妖猴蛊惑,气得天王大爆粗口。
行者闻之,恼气不过,略施惩罚,使得天王额头疼痛难忍。
不曾想,李天王不知收敛,竟逼得行者现出真身,手持铁棒,一脸怒色。
突然见行者如此模样,天王内心瞬间发怂,他可是知道此泼猴之实力,但为了不失体面,只得强装镇定。
“泼,泼猴,你想干什么?”
“哼哼,干什么,刚才为何不停辱骂俺老孙?”
“我…”
天王闻言,一时语塞,涨红了脸,不知所措,忙偷眼看向金星。
此刻,金星站在一旁,闭目闲神,一副不关我事之模样,
好像在告诉行者,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找吾,找他便是。
天王见之,内心气急,
暗道,这老头也太鸡贼了,刚才还张口闭口喊泼猴,一听自己额头是那泼猴所为,马上就改口称大圣了,真是墙头草随风倒。
再看一众神将,个个面露惧色,惶惶不安。
“真是一群废物。”
这一刻,天王不知哪来之勇气,厉声大喝道,
“泼猴,我知你之手段,诸人惧怕你,我李靖身为天庭降魔大元帅,可不惧你。”
“好好好,有骨气,看打。”
言罢,行者不再言语,一跃而起,举棒就打。
天王见之,脸色大变,
不及细想,身影一闪,躲过行者当头一击,身影现于空中,心中忍不住暗骂一声,
“无耻。”
忙将手中宝塔,向下一抛,大喝一声道,
“宝贝,收。”
话音刚落,就见玲珑宝塔四周散出无数毫光,宝塔应声而落,将行者罩于其中。
众人见之,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目光齐刷刷看向宝塔。
这时,就见宝物飞落于天王手心,塔身才慢慢隐去光华。
等了好一会儿,并无异样发生,众人才舒缓一气,纷纷朝天王称赞起来,
“大帅,真是好宝贝。”
“没想到大帅之玲珑宝塔如此厉害,当年妖猴大闹天宫时,若遇此宝,焉能去西天请佛祖伏妖?”
“是呀,原来妖猴不过如此。”
“早知大帅宝塔如此厉害,我等焉能惧之?”
众人说话间,金星才慢慢睁开眼,
见天王用玲珑宝塔将泼猴降住,有点出乎金星意外,
暗思,
“真是奇怪,那泼猴难道是被压山下五百年,实力已严重退化?不然仅凭李天王之宝塔,焉能将其降住?”
看官不知,太白金星作为玉帝近臣,对天庭诸将之宝物是了如指掌。
据他了解,李天王之玲珑黄金宝塔乃一件后天中级灵宝,如何能困住大闹天宫之妖猴?这有点匪夷所思。
唯一能解释的是,那妖猴实力已下降很多。
想到此,金星马上换了笑脸,亲自迎了上去,屈身附和道,
“天王神勇,竟能将泼猴一举擒拿,我要在玉帝面前好好赞美一番。”
听闻金星如此言语,李靖内心是心花怒放,刚才那点怨气早已一扫而空。
“哈哈,多谢金星。”
“哪里哪里,我俩乃一殿之臣,理所应当。”
李靖与太白金星同为玉帝近臣,两人地位不同,影响力亦是不同。
托塔天王乃武将之代表,而太白金星是文臣之领袖。
但论两人对玉帝之影响力,还属金星略胜一筹,自古各朝各代皆是如此。
“天王,那妖猴被困,会不会逃将出来?”
“哈哈,金星放心,此塔有绝强之防御,一旦被困,就算有十个弼马温亦无法逃脱之。”
“那就好,那就好。”
其实在金星心里,有一丝隐隐之不安,总觉得妖猴被伏也太过顺利了。
想当年,妖猴大闹天宫,十万兵甲亦不能将其擒拿,而今天王只一招,就将其擒获,有点太不真实,心里不由嘀咕道,
“难道那妖猴真已被伏?”
这边,见妖猴被伏,天王又敷了药,大包消退,心情大好,但一想到哪吒不愿随行,脸色瞬间又变得凝重,
“金星,哪吒不愿随行,如之奈何?”
他知道,东海降妖,没了哪吒,怕到时只能自己出手才行,其他那些神将根本指望不上。
想到此,天王脸色已变得难看,暗道,
“若真是如此,到时还不被一众同僚耻笑。”
此时,天王内心已升起一股无名怒火,心道,
“倘若哪吒不听规劝,必须对其使出强硬手段,毕竟自己拥有玲珑塔,根本不惧其神通。”
“天王,哪吒那边还须再规劝一番。”
“好,我现在就去。”
话毕,天王神色凝重,强压心头怒火,身影径直朝盈门殿而去。
“我儿可在?”
“父王,孩儿心意已决,望父王另派人选。”
“我儿难道不知,父王身旁可用将领不多?哦,对了,刚才那妖猴已被父王用玲珑塔降伏,我儿可别再被那妖猴之语所惑。”
天王以为自己道出此语,哪吒定会惊骇非常,
没想到,哪吒脸色却是波澜不惊,这有点大大出乎天王意料之外。
“怎么回事,妖猴被伏,我儿竟无一丝惊讶?好生怪异。”
天王见之,内心不由泛起了嘀咕。
正寻思间,又听哪吒之音响起,
“父王,此次孩儿心意已决,望父王能体谅孩儿之感受。”
李天王一听是又惊又怒,没想到这次哪吒是铁了心的拒绝自己,顿觉自己权威受到了挑战,脸色是青一阵红一阵,终于按耐不住内心之怒火,厉声道,
“哪吒,为父好言相劝,竟如此不体谅父王之苦衷,父王难道还不如那只泼猴?”
“父王,难道就不能体谅孩儿之感受?”
“好好好,既然你心已被那泼猴所惑,就让父王来重新帮你洗净下。”
“父王,你欲做甚?”
见此,哪吒是又惊又怒,没想到真被大圣言中了。
只见,李靖怒目而视,心念一动,手中宝塔飞升于大殿之中,顿时散出道道毫光,
突然,一股绝强之吸力从塔内传出,裹挟着哪吒身体,直向塔内而去。
哪吒站在一旁,亲眼目睹了刚才发生之一切,
见李靖面露凶相,哪还有往日半分之父子亲情。
“哪吒,你可看清李靖之真面目?在他眼里,哪还有什么亲情?自古有云,神仙最是无情。一切亲情,皆是源于你听话,有价值,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哪吒静静听着,神情顿时变得呆滞,内心尽是纠结与矛盾,脑海里不断浮出往日之亲情。
李天王神情木然,冷眼看着哪吒身体被宝塔吸入。
只瞬间,宝塔又回落于天王手心,塔身才慢慢隐去光华。
此刻,哪吒见天王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大殿,望其背影,突然觉得寒心与陌生。
哪吒正欲现身与天王理论,却被行者拦住,
“哪吒,现在不是理论时候,等那些大神通者去了弥罗宫,再来找李靖理论不迟。”
哪吒闻言,觉得有理,点点头。
却说,金星见天王回来,忙屈身上前追问道,
“天王,怎么样了?”
“孽子,不可教也,已让我收入塔中。”
“啊?天王为何如此?”
金星闻言,满眼惊骇看向李靖,一脸不可置信。
“难道真缺了此子,东海之行就无功而返了吗?”
“天王…”
金星见李靖如此,内心陡然升起一股寒意,不敢再言。
“大帅,何时起兵?”
巨灵神见天王从盈门殿回来,又闻太子已被天王收入塔中,浑身一震,骇然不已,以为三军出发会改日期,故此一问。
“按原计划而行。”
“末将得令。”
李靖见猴头与哪吒尽皆收入塔内,心下宽心,不再戒备,将玲珑塔放于几案上,却不想被隐匿之行者窃去,用其身上之毫毛代替。
得到宝塔后,行者与哪吒显出真身,架起祥云,离了云楼宫,径往灌江口而去。
在行者指引下,不消半个时辰,两人已来到真君庙宇上空。
原来在当年大闹天宫之时,行者早已来过,故而比较熟悉。
站在云头,俯视一观,就见云下江水滔滔,犹如一条长龙,蜿蜒向前,
有道是,
灵派吞华岳,长流贯百川。
千层涛浪滚,万叠峻波颠。
“哪吒,江岸那庙宇就是真君庙。”
哪吒寻声望去,就见江边有一座规模不大之庙宇,却有香烟袅袅,不断升腾而上。
看得出来,此庙香火旺盛,
欣赏片刻,两人才落得云头,
但见那,
层层殿阁,叠叠廊房,
三山门外,巍巍万道彩云遮,
五福堂前,艳艳千条红雾绕。
两路松篁,一林桧柏。
两路松篁,无年无纪自清幽;
一林桧柏,有色有颜随傲丽。
又见那,
钟鼓楼高,浮屠塔峻。
人声鼎沸,香火氤氲。
来到庙门,告知来意,早有把门之鬼判报至门里,
“启禀真君,外有两人,欲拜真君。”
“来者何人?”
“两人俱不告知姓名,只见一人不满四尺,满面毛,雷公嘴,尖嘴猴腮,活脱脱一猴精;另一人眉清目秀,头扎双髻,身缚红绫之俊儿郎。”
真君听闻,眉头微皱,一脸好奇,忙闭目端坐起来,
这时,就见其额头金光一闪,天眼瞬间睁开,
看官不知,二郎显圣真君之天眼,威力不凡,拥有千里视物,看破幻象,洞悉万物本源之能,还有开山裂石、碎波劈浪之威能。
只瞬间,就见两人站于庙前,
“咦,怎么这两人会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