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经理接过那张拜帖时,初时并未给予过多的注意,毕竟在新月饭店这样的地方,每日往来皆是各界名流,拜帖如同雪花般纷至沓来。然而,当她漫不经心地展开拜帖,目光触及到那几个醒目的字眼——“周穆王墓出土的完整玉俑拍卖事宜”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手中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惊讶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前台经理猛地站起身,目光急切地扫视着周围,试图寻找那位递上如此震撼消息的拜帖之人。然而,遗憾的是,祈安与瞎子因为不公的待遇,二人早已离开了新月饭店的视线范围。
前台经理没有找到来人的身影,心中充满了遗憾。周穆王墓出土的玉俑意味着什么,那不仅仅是无价的古董,更是有着可以长生的传说。她无法理解为何这样重要的信息会由两位看似普通的青年带来,更无法想象他们是如何得知并接触到这样的宝物。
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前台经理还是迅速恢复了职业素养,将拜帖上递给了如今新月饭店的当家尹楠风。毕竟,对于新月饭店而言,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他们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带来巨大利益的商机。
在宽敞而雅致的办公室里,光线透过落地窗洒下,为这空间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辉。张日山与尹楠风正襟危坐于长桌两侧,他们的谈话围绕着近期的一系列重要事务。此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讨论,前台经理快步进入,手中紧握着那份刚刚收到的拜帖,脸上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急切。
张日山微微抬手示意前台经理将拜帖递来,他的目光在触及封面的那一刻并未过多停留,毕竟,作为新月饭店的幕后掌舵人之一,他见过的拜帖数不胜数。然而,当他缓缓展开拜帖,目光扫过那几行工整有力的字迹,尤其是当“祈安”二字跃然纸上时,他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张日山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张开,形成一个半圆的惊叹状,眼中更是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光芒。这个名字,对他来说,不仅仅是简单的文字组合,它承载着太多过往的记忆与情感纠葛。他的瞳孔微微放大,仿佛试图从这两个字中捕捉到更多关于祈安的讯息,但除了眼前的白纸黑字,再无其他。
他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控制,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情绪波动,是对过往重逢的震惊,也是对故人归来的忐忑。
张日山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试图将这份突如其来的情绪压制下去,但他的眼神却始终无法从拜帖上移开,仿佛那里有着他渴望已久却又不敢触及的答案。
尹楠风见状,脸上露出了几分疑惑与关切,他轻声询问张日山是否一切安好,但张日山只是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无碍,然后缓缓合上拜帖,将其置于桌上,眼中闪烁着复杂难辨的光芒。
尹楠风见状,眉头不禁微微蹙起,眼神中满是对张日山突然失控的诧异与不解。在她眼里张日山一向沉稳内敛,鲜少有如此失态之举,而今日这一幕,着实让她感到意外。
尹楠风目光转向张日山,只见对方已从短暂的失神中恢复过来,但脸上的激动之色依旧未褪,那双平日里深邃的眼眸此刻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那……递拜帖的人呢?”张日山的声音略带颤抖,急切地询问着前台经理,仿佛那人的去向对他而言至关重要。
前台经理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懊悔,连忙解释道:“对不起,会长。那两位客人因为衣着简朴,被门口的伙计误以为是无关紧要的访客,所以就被拦下了。他们本想进来,但……但……”说到这里,前台经理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自己手下的失误。
“但什么?”张日山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满与焦急。
“但他们只是留下了拜帖便离开了。”前台经理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完了这句话,同时心里也在暗暗责怪自己当时为何没有亲自处理此事。
尹楠风在一旁听着,眉头越皱越紧。她怎么不知道新月饭店的规矩与待客之道,何时变得如此势利眼,连一个递拜帖的客人都无法正确对待了?转头看向张日山,只见对方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显然是对此事极为不满。
“尹当家,看来你们得好好整顿一下门风了。”张日山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透露出他内心的愤怒。
尹楠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确实,不能让这些小事坏了我们新月饭店的名声。我立刻安排人着手处理此事,并会亲自去寻找那两人的。”
张日山坐在原地,手中紧握着那份拜帖,目光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随着张日山的一声令下,那名涉事的门童很快被带到了办公室内。他低垂着头,双手紧握,步伐中带着明显的颤抖,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召见吓得不轻。尹楠风本想立即开始训话,但张日山却抢先一步,他的声音虽平静,却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威严,让门童更加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你,描述一下刚刚那两位递拜帖的客人。”张日山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盯着门童,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视其灵魂深处。
门童哪见过这等架势,他努力回想着刚才那短暂而匆匆的一瞥,声音颤抖地回答道:“其中一个……个子挺高,穿着皮衣,还戴着墨镜,走起路来……嗯……就是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不像什么正经人。”说到这里,他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张日山,见对方并未露出不悦之色,才敢继续往下说。
“另一个呢?”张日山的声音依旧平静。
“另一个……是个孩子吧,看着年纪不大,戴着帷帽,把整个脸都遮住了,所以我……我没看清他长什么样。但是……但是他的头发,我记得很清楚,是白色的,特别显眼。”门童尽力回忆着每一个细节,生怕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