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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提:

“既如此,那就继续!”

神力剧烈变化,格雷特的感觉比平时敏锐百倍;与神力恢复过程相比,新祷词引起的心神共鸣较弱。格雷特察觉到,心灵的形状如圆球,无上无下,无表无内;传承祷词与新祷词引起的共鸣区域,并不完全重叠,能否将两种祷词合而为一?

格雷特决定尝试!

奥瑞恩祭司反复强调祷词的重要性,反复解释祷词的意义。格雷特不关注这些,仅仅关注吟诵祷词的韵律、节奏、音声;根据心灵的共鸣,逐字逐句调整。

格雷特调整出的新祷词,如同传承祷词,是一串又一串不明所以的音节,维提用卢恩字符注音、记录。

圣水与圣饼的作用有限,格雷特以原有药膳方子为主,加入圣水,摒弃圣饼,再逐步调整其它食材。两人专心一意,加快速度,赶在收获前完成转换。过程复杂而顺利,充满煎熬与危险。

格雷特松了口长气,全身舒爽,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秋高气爽,阳光灿烂,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格雷特坚持每天到教堂祈祷,一段时间之后,获得意外惊喜;神力突破此前极限,有所增加;虽然不多,却是新的开始。按维提的记忆,格雷特成年之后,神力达到极限,从未超越。

适应身体、身份转变之后,格雷特更加成熟,与以前的格雷特判若两人。族人都知道,族长曾经几次受伤,曾经几度变化;这次变化有些大,没觉得意外;一切都是神灵的指引,无论哪位神灵。

格雷特开始考虑另外一个问题,既然得到唯一神启示,因此而改变信仰,肯定会有天大的好处。好处是什么,如何获取?格雷特肯定,奥瑞恩祭司根本不明白何为神族后裔,何为神力;所以,好处必在神力之外!

格雷特找维提商量,率先提起话题:

“维提祭司,还记得我们舍普斯精骑冲击昊美军阵的景象吗?”

维提点点头,格雷特继续发问:

“如果那一千三百精骑冲向我们部族,你觉得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维提砸吧几下干裂的双唇,没有可以吞咽的津液,严肃而沮丧地回答道:

“格雷特部族会被马蹄踏为齑粉!”

格雷特兴高采烈,说道:

“维提,我的神力一次次消失,又一次次恢复,而我们部族依旧没有多大变化!这就是我的极限,神力的极限所在。我、你、所有的族人,一直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唯恐某一天被人践踏,成为冤魂,成为奴隶。我受够了这一切,想要族人过上安稳日子!”

格雷特的记忆全部来自维提与族人,所有的苦难都是故事,都是传说,根本不会有痛苦的思考;所有的言说,都是神力激荡过程中的感悟。格雷特不仅仅表露出高兴,内心确实高兴;对格雷特来说,唯一的真实就是神力,就是击败昊美五千大军。神力才是一切,才是唯一。

维提极为认真,问道:

“格雷特族长,有好办法吗?”

格雷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仔细打量维提;维提全身难受,忍不住低下头,不愿与格雷特对视。格雷特这才心满意足,说道:

“我们费尽心思加入教会,这不是结束,仅仅是新的开始。如何利用教会,壮大格雷特部族,才是重点。我能做的事情很少,维提,依靠你的智慧,为部族借来教会之力!我掏鸟窝时发现,有些聪明的鸟儿,将自己的蛋,下在其它鸟的窝;借它鸟之力,孵化、养育后代!”

维提想了很久,想了很多,结论是,想要从教会有所得,首先要帮助奥瑞恩祭司,布道格雷特部族,布道舍普思部落。如今的奥瑞恩,一无信众,二无教区,哪里来的力量借用?

在格雷特与维提的引领下,族人接受了奥瑞恩的唯一神;事实是,“唯一神“仅仅是名号,是吉玛尼众神中的一员。族人依旧祭拜以前的神,祭拜祖灵。奥瑞恩费尽心机,也无法得到真正的教徒。

维提找到奥瑞恩,说道:

“奥瑞恩祭司,我想传播神的光辉,拯救迷途羔羊。”

相处时间长了,奥瑞恩体会到维提与格雷特的不同。格雷特对神的崇敬坚定无比,却无信仰之心;维提则相反,信仰坚定,却无崇敬之心,如同异端。维提的意思很明确,想加入教会,想成为教士,如何抉择?

奥瑞恩慈祥地看着维提,说道:

“维提,我的孩子,神不会拒绝任何一位信徒传播祂的光辉。去吧,做你想做,不要犹豫!”

维提稍有失落,但还是充满信心,认为这就是奥瑞恩祭司的承诺:想要有回报,必先付出。奥瑞恩不理解舍普斯人所想,如何传播神的光辉?维提依照奥瑞恩的模式,召集族人布道,讲完一段教会故事,族人问道:

“维提祭司,为什么改信唯一神?”

维提:

“格雷特族长得到神的启示,所以才改信唯一神。”

族人:

“哪个神的启示?”

维提笑着回答道:

“你猜!”

又有族人问道:

“我们为啥不能祭拜众神?不能祭拜祖灵?”

维提:

“众神的领地在极北苦寒之地,这里是唯一神的领地,所以要祭拜唯一神。我警告你们,祭拜众神,要是激怒了唯一神,一定会给部族带来厄运。况且,祭拜众神与祖灵,除了消耗其神力,没有任何用处。有朝一日,我们返回祖地,众神、祖灵都没了神力,我们怎么办?”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让奥瑞恩充满愤怒。这个维提就是异端,应该绞死,应该烧死!可是,为何格雷特部族的人会相信他的说辞?的确,一部分族人相信了维提,不再祭拜众神与祖灵;另一部分还在延续老习惯,而对唯一神的信仰,日益坚贞。至少奥瑞恩认为,可以称为教民者,越来越多。

奥瑞恩压下心中怒火,容忍了维提的异端言论,就当没听到,没看到。马车教堂繁忙,奥瑞恩祭司难以应付,询问维提:

“维提,我的孩子,神看到了你的忠诚,愿意成为我的助祭,侍奉神吗?”

维提鞠躬行教礼,谦卑地回答道:

“奥瑞恩祭司,我愿意奉献我的一切,侍奉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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