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鸭大叔都快急死了,恨不得魂穿成她答应下来。
“那可是出国,运气好点你都不用回来了!”
他想去还没门路呢。
桑北他们这段时间,正在看红灯记、地道战、一寸山河一寸血这类的抗战电影。
自然也清楚那段历史。
小孩们仗着说话童言无忌,就用‘悄咪咪’实则让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讨论。
“桑北,你看他像不像给日本鬼子带路的皇协军?”
“你别说,要是再戴个帽子,那就真像了。”
他们旁若无人的说罢,人群爆发出大笑。
这可不就是汉奸嘛。
对方也怕群众太激动,讨不了好,这会也不坚持了,灰溜溜的要回住处。
不过估计是不想放弃这宝贝,那人临走前还给了她个住址,说她后悔了可以来找自己。
桑枝别说接了,看都没看一眼,全部精力都在宝贝金针上。
江砚办完事,第一眼就看见的好些大爷大妈围着桑枝几人,不停竖大拇指。
夸赞声不绝于耳。
“怎么了这是?”
他一头雾水。
没等她解释,群众就争先恐后开口了。
江砚听完后意外挑眉。
“你还能认出倭国人呢。”
知道桑枝爱财的性子,还故意调侃她后悔不。
桑枝爱怜的摸着古朴盒子上的花纹,感受着透过时间,跟流派传承所碰触,心软的一塌糊涂。
“这是我弟弟们对我的爱,看见它我呼吸都是甜的,心里都暖阳阳,所以怎么可能后悔。”
她煽情言论搞的俩小孩儿脸颊通红,害羞的摸完鼻子后,你追我打的跑了。
看来她的彩虹屁,也只有江砚这个大直男能享用了。
这副金针,她很喜欢不假,可这是师祖的对他还意义非凡。
老人临死前都在惦记着。
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住送她礼物的小孩儿们,可是,是不是该找个时间还回去啊。
首都之行真是圆满。
不止解决了大哥的难题,还让她误打误撞,捡回了令师祖遗憾大半辈子的宝贝。
心里大石头落下,下午又没啥安排,江砚索性带他们去逛景点了。
…………
却说他们在外尽情享受着国家大好美景的时候。
早在他们入住的招待所楼下,一辆红旗牌轿车,正安静的停在树下好几个小时。
车窗摇下,一个苍老干瘦却精神抖擞的老人,正聚精会神的盯着进出招待所的人。
驾驶座的警卫员看了下时间,小心翼翼提醒。
“老领导,都三点多了,马上就到陈医生来给您检查身体的时间了,要不咱们先回去?”
自打今早,从江师长那边得知江砚回来。
老领导一刻都没耽搁过来了。
可这等了好久,还没见人回来,他亲眼看着老人表情从期待希望逐渐变成失望。
“江砚他这次来有任务的,太忙也能理解,您老乖乖回去,没准到家他就去看您了呢?”
江家祖孙三代,可谓是见证过建国前的混乱到新中国成立再到建设起来的。
对共和国的付出是无比巨大,只可惜男人们在部队呆久了,打仗打多了,脾气都太硬了。
老人闻言摇头。
“你光知道替他开脱,我可跟小范通过电话,他根本没任务,是请了探亲假回来的。
昨晚都去小周那里了,就是没看我,我也知道他为啥不想回来,肯定还埋怨他那个糊涂蛋爹。”
警卫员知道江家的事儿。
但不能过多评价。
“江师长重情义,答应战友照顾他家属,总不能食言,加上胡玉的死,让他更觉得愧对战友的嘱托。”
你说江砚不苦吗?
他虽然父母健全,但跟没爹妈一样,还要背负着那么沉重的包袱,把自己的一切都拱手让人。
你说江师长不苦吗?
他也苦啊,你说战友临死托孤担子就够重了,偏偏那个孤还没了,死因还是自己儿子造成的。
他也不好过啊。
可就是这些种种,造就了眼下的局面,兜兜转转,只能用一句‘造化弄人’来解释。
老人也知道不能继续等下去了。
摇上来车窗,示意他开车。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
车子刚走没多久,满载而归的几人就回来了。
双方正好错过。
今天最少不下一万五步,除了江砚,三人到招待所就趴在了床上。
走不动,也吃不动了。
唯独不受影响还精力旺盛的江砚。
把他们买的特产小玩意之类的全都分门别类的收起来。
洗完手,随即抓来一个小孩儿放松肌肉。
魏岭东没桑北心眼多,在他活动手腕过来时先一步跑了。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落到江砚‘魔爪’,正发出痛不欲生的求饶。
“走这么久不放松肌肉的话,明天你就会肌肉酸疼的,男子汉怕啥疼,咬牙坚持一下,很久就结束了。”
魏岭东照做了。
但在这十分钟内,他经历了哀嚎,躺平,怀疑人生。
痛死他了!
好不容易从他铁腕逃脱,几乎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跟他一块围堵桑北。
一个堵门一个抓,江砚眼里小鸡崽子似的娃,这会也享受到他刚才的同等待遇。
桑北跟在池塘里扑腾的大蛤蟆似的,在床上手脚并用,挣扎之际还不忘控诉同伴。
“魏岭东,你个叛徒,你个汉奸!”
被指控的那小子这会儿也不恼怒。
“那你刚才逃跑时为啥不喊我?我刚刚在叫唤时你不笑的也挺开心?”
这说完还按住他上半身,扬起谄媚的嘴脸朝江砚献殷勤。
“长官,您来,您来。”
一分钟后,惨不忍睹的叫声再次喊来。
江砚手上力道加重。
“你们刚刚要是合作的话,我是抓不到人的,怪就怪你们没有合作意识。
像我跟战友,不论是在战场还是在生活中,都是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对方的。”
说完还跟他们讲了以前出任务时的事儿。
男孩子对军事战争这类题材有天然的兴趣,在他的事迹中也忘了疼,听得如痴如醉。
被收拾完的俩小孩儿腿都软了。
不过听完故事,沉浸在战友情里,哪儿还有心思控诉对方。
又笑呵呵,勾肩搭背往隔壁去了。
要说先前看热闹最起劲儿的要属谁?
那自然是桑枝。
这会看见江砚重新洗手又过来,警觉性又回来了,她往床头位置蹭蹭。
“我不累,不用按肌肉了?”
江砚态度明确。
“刚才见你笑得挺欢,想必很感兴趣。”
俩人不论在体型,还是行动力上都有着天壤之别。
桑枝甚至都没小孩儿速度快,刚跑两步就被抓住了。
好在对象跟小舅子还是有差别的。
江砚用着寸劲儿巧劲儿在给她按。
其实只要多花些时间。
效果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