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他们果然不是好人
第九十一章 他们果然不是好人
柳如竹她们的目的地是平马镇，根本就没有“镇墙”，就更加不存在什么进镇前的所谓搜查。自然和罗四娘她们一样，武器只要不露在外面，与小鬼子，和“二狗子”们相撞，只需防着小偷，或者自己不弄丢了就行。
因为是大白天赶路，还是柳如竹、柳荷、柳菊、庞小娟她们四个，大部分路程中，都不方便使用轻功绝活，所以，大约用了两个时辰，直到太阳偏西时分，她们四个才赶到了龙骑店。不过，为了能够更全面地了解一些：“关于龙文山上‘龙文庙’里新来的所谓和尚，抢夺田地耕种”这事儿的信息；同时也避免长期住在“付家小店”，引起同行妒忌，给付家带去麻烦；所以她们没有再去入住付家那个小店；而是在庞小娟的引导下，住进了一户王姓人家开的，名为“如家酒店”的酒店。
和庞小娟上次住的那家“付家小店”一样，店里没有年轻人，只有四位老人。40多岁的酒家老板夫妇，和他们上辈——酒店老板的父母，大约60来岁，虽然面部显得有些“沟壑”，人却是都很精神。柳如竹她们刚进门的时候，老板一家四个人正坐在前面大厅里聊着家常。
柳如竹、柳荷、柳菊、庞小娟，她们四个人没有要求各自住单间；而是要求四个人住在一间大房里。于是，她们在那对老夫妻的引导下，进了客房。安顿好行李之后，便又来到前面饭厅，准备吃晚饭。
老板王新福是个中等身材，圆头小脑袋，五官密集鲜明，脸上有肉，体态明显有些小发福的中年男子。他穿着一套灰色唐装，戴着一顶类似貂毛的猪肝色，圆形毛帽，一副小财主的样子。说话声音洪亮，语言利索。老板娘叫做杨秀清，虽然徐娘半老，可能是因为家境殷实，有钱保养，且保养得很好，仍是风韵犹存。身高与老板旗鼓相当，身材却显得苗条婀娜，曲线分明，凹凸有致，十分妖娆。他们一家四个人看似分工很明确：老板负责掌勺；老爸娘负责点菜和客厅服务；老两口子则在后院客房负责卫生和服务。
柳如竹见了老板和老板娘之后，感觉他们都不是一般人，便悄悄嘱咐柳荷、柳菊、庞小娟三个道：“这家老板、老板娘不简单，你们说话做事儿，一定要小心，防备着点，不能信口开河，毫无遮拦，惹出麻烦不说，还暴露了我们来此的意图，导致任务失败！谁惹出麻烦，我追究谁的责任，绝不姑息！听清楚了么？”
“听清楚了！”见柳如竹一脸的严肃，柳荷、柳菊、庞小娟三个不敢嬉皮笑脸，也是非常认真地回答道。
晚饭前，柳如竹没有点要大鱼大肉，只是点了：青菜炒豆腐；辣椒萝卜丝；蒜苗炒鸡蛋；酸菜炖粉丝，也就是所谓的“三菜一汤”，四道小菜。
老板娘开始觉得柳如竹她们，在整个龙骑店里大大小小十个几个饭店中，之所以选择他们这个最大，最豪华，也是收费最贵的酒店入住，且又都是年轻人，那一定都是不缺钱，且有来头的人物，本想着能够狠狠地大赚一笔。可令他们没有想到，点餐时，柳如竹她们四个人，就点了简简单单的三个素菜，和一个素汤，简直是大失所望。看着柳如竹她们的点菜单，老板娘杨秀清不由眉头一皱，显得很不高兴，以一种极其戏谑与讥讽的口吻，故意提高声调，阴阳怪气地说道：“哟！我说你们四个英俊潇洒，威武帅气的公子哥儿，不说一顿吃上什么六大盘，四大碗的鸡鸭鱼肉，六荤四素，可怎么一顿也得吃上三盘四碗，三荤四素吧！你们就点这简简单单的四个素菜，能够吃吗！吃得好吗！要是在我们这河边上，一个小伙子一顿都不只吃的！”
“呵呵，老板娘！这不是兵荒马乱的，我们担心你这店里，没有现成鱼肉吗！”见老板娘不高兴，说话夹枪带棒，柳如竹装作很是替老板娘着想的样子，憨憨笑着说。
“有有有！别看我们店小，鸡鸭鱼肉，可是样样储备齐全着哩！”老板娘见柳如竹说，目前兵荒马乱，担心他们店里没有储备，才没点的，脸上立马由阴转晴，一脸媚笑地说道。
“那好！就麻烦老板娘再给我们加上一个“爆炒鸡丁”，一个“炒鱼块”吧！柳如竹见老板娘立马换了脸色，更加确定这家酒店不一般，为了稳住老板，探个究竟，柳如竹打算浪费几文银子，多要了两道可能价格不菲的荤菜。
“好好好！四位公子！你们稍等，我马上让我家那口子给你们做！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啊！呵呵呵呵……”老板娘见柳如竹果然加了两道店里最贵的荤菜，笑呵呵地扭着水蛇腰，闪着丰臀去了厨房。
为了避免老板和老板娘他们起疑心，便于查看店老板和老板娘的“颜色”，柳如竹故意大声和柳荷、柳菊、庞小娟三个聊着天南地北的无聊段子，时而还发出一阵不大不小的坏笑声。
柳如竹通过眼角余光，观察到店老板娘虽然假意坐在一边，漫不经心地嗑着瓜子儿，却是将一双眉眼时不时地瞟向她们。很明显，是想从她们的谈话中琢磨出另外的“韵味”。
“我说，四位公子！别怪姐姐我多嘴，爱打听！这兵荒马乱的，你们跑到我们穷山恶水的鬼地方，是有什么特殊的事儿么？”老板娘可能是因为在一旁听了半天柳如竹她们的谈话，也没听出个什么“出题”的话儿来，就干脆来个当面试探，满脸媚笑着问道。
“不瞒老板娘说，我们四个都是东面柳家庄一个庄子上的人。家里都还有点小钱儿，日子还过得去。可就是我们都娶了媳妇三四年，还不见媳妇怀孕，父母才着急，四处求人卜卦、看相、算命都没用。几经周折，才听我外祖母说，她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后来经人介绍，说是到你们这边一个什么‘龙山庙’里，求了观音娘娘送子，才有了我外公，和姨母。所以，才让我们四个结伴来这边‘龙山庙’烧香求佛的！”柳如竹心里自然知道，此时老板娘前来套话，一定是心怀鬼胎，没有好意。她明里不说破，也装作不懂其心思的样子，胡编了一个既扯蛋又合理的故事。说罢又装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以一种平淡无奇，古井无波的语气问道：“老板娘，你知不知道，我外婆所说的这‘龙山庙’在什么地方啊？我们是第一次来这边，不知道‘龙山庙’在什么位置。”
“哟！大兄弟！这算你问对人了！要是一般人，还真不知道这‘龙山庙’在什么地方。因为这‘龙山庙’已经破败好多年了，年轻一点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老板娘一见柳如竹向她打听“龙山庙”的位置，又立即来了兴致，屁股一扭，来到柳如竹的跟前，摆出一副自来熟，且又千媚百态的样子，一拍柳如竹的肩膀，得意地说道。
“那就多谢老板娘！跟我们说说，去‘龙山庙’的路怎么走，我们明天一早就过去！”柳如竹也摆出一副惊喜的表情，兴奋地问道。
“明天吃了早餐后，你们出我这店门，从斜对门的那个巷子出南街，接着一直沿着往南的那条山路往南走，翻过两座山，越过两道山沟，然后走到第三座山上最高处的时候，就向东南方那座最高的山上看，就能看见一座破破烂烂的庙宇，那就是‘龙山庙’。距离我们这儿翻山越岭的，大约有十几里的路程吧！”看样子，老板娘对那地方还真是很熟悉，一副数家珍的样子，把从她酒店，到“龙山庙”那边的道道儿，数得一清二楚。
不过，也就是老板娘的这样“一数”，柳如竹心里就更加确定，这对酒店老板夫妇身份不一般。因而，对这对老板夫妇也就更加提高了警惕。
吃了饭后，柳如竹透过窗户看了看天。冬天没有月亮的夜晚，一片漆黑，时辰已经进入了初夜。柳如竹把柳荷、柳菊、庞小娟三个叫回房间里，让柳荷假意坐在门口那张床上，注视外面的动静；然后小声地对柳菊和庞小娟耳语起来，直到柳菊和庞小娟两个点头，表示听清楚了才停下。
安排好柳菊和庞小娟之后，柳如竹又来到柳荷身边，和柳荷耳语一番后，便让柳荷开始熄灯。也就是在柳荷熄灯的那一刹那，柳如竹倏地一个闪身来到院子东边东厢房与正房相交接的院墙下，一个飞身到了院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接着柳荷、柳菊、庞小娟三个就从里面把门反锁，开始睡觉。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老板和老板娘一起，蹑手蹑脚地来柳如竹她们所住的后院东厢房靠南边，那间大客房门口。将耳朵贴在窗户上认真听好一会儿，直到没有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声，只有微微鼾声，确定柳如竹她们已经睡着了；然后老板才用手推了推房门，发现房门是从里面反锁了的，仿佛松了一口气，依旧蹑手蹑脚地退回到前厅去了。
柳如竹飞出酒店后，按照酒店老板娘所提供的路线，出了巷子，快速来到第一座山进山路口处，躲在距离路口大约十几米的一丛灌木丛中，一边注注着路口动静，一边闭目养神。微微山风吹过她的脸庞，将她的鬓发吹散，不时地在她眼睛和脸上来回晃动，让被寒风吹得有些麻木的脸颊有种被蚂蚁爬过的感觉。
柳如竹的心里有些复杂：“大队首长把侦查‘小鬼子究竟在秘密研究怎样的‘病毒，能够使得土地大幅度减产’这项重要任务交给自己，那是大队首长对自己的信任、看中。那么，自己就不能让大队首长失望，完成好大队首长交给自己的光荣任务。可是……自己怎样做才能完成任务呢？这个所谓的‘龙山庙’里和尚、日本女人，把抓老百姓到这里种地，究竟要种些什么东西呢？看样子但店老板夫妇不像好人，但他们又是那一方面的人呢？”一连串的问题，一下子都涌进了柳如竹的脑海里，在脑海里不住地晃动、翻动！柳如竹感到大脑一下子乱了，理不清头绪。
“唰唰，唰唰……”突然，柳如竹的耳朵里传来一阵走在草地上的脚步声。她立即蹲起身子，双眼死死盯着面前那条进山小路。
“唰！唰！唰！唰……”脚步声越来越近。
“诶！老东西！你说这四个年轻人，不是平常人！一定是冲着‘龙山庙’里的皇军来的。为什么？”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进了柳如竹的耳朵里。
“你那会儿，不是问他们，这兵荒马乱的，怎么跑到我们这穷山恶水的鬼地方来了的吗？”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进了柳如竹的耳朵。
“是啊！他们不是说，老婆不生，听外祖母的话，来这‘龙山庙’，烧香求子的么！”又是女人声音。
“他们那些‘半夜起床搅浆糊——糊弄鬼’的话，也只有糊弄糊弄你这傻逼娘俩儿们！也只有你，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傻婆娘，才会相信他们的鬼话！”又是男人声音。
“那你说说，他们哪里话，让你起疑，怀疑他们是冲着庙里皇军来的？”女人声音。
“你也不想想，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他们四个一个村的，不仅一起娶了老婆，而且还一起媳妇不怀孕；然后又一起来庙里烧香求子！就算有这样的巧事，天下灵验的高僧庙宇多得去了，还偏偏要跑到这样一个，他们根本不知道地方破庙里来？这不就是欲盖弥彰，谎话连篇是吗！”男人声音。
“就算他们是冲着‘龙山庙’那边日本皇军来的，但是你没有证据，你咋证明？他们要是不认账，你咋办呀！”女人问。
“我们又不是直接抓人，要什么证据呀！我们只要说他们是可疑之人，报告皇军，拿到奖金就行！至于有没有证据，那是大日本皇军的事！再说了，有没有证据，等日本皇军抓住了他们，一审不就有了！”男人说。
“老娘还真没想到，平常你就他娘憨驴子球一样地玩意儿，心里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女人娇嗔地骂道。
“果然是店老板这对狗夫妻俩！”柳如竹终于听清楚了，这声音正是从店老板夫妇两个嘴里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