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感受到自身的真气增强了一截,不禁露出喜悦的笑容。
“四个多月的苦功,才堪堪提升一层境界,内炼心脏道宫成功。”
“七品境界的修行,真的是太慢了。”
“这还是我有天道酬勤命格的相助,再加上青莲体天赋提升不少。”
“换作寻常的七品,不知道要修炼到猴年马月……”纪渊不禁感慨。
若是被别人知道,四个多月提升一层境界,他竟还嫌不够快,不知道他们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在这四个多月里,纪渊并非只专注于道宫神藏内炼法的修炼。还将浮游刀法、怒雷刀法修炼到比较熟练的地步,可以展现这两门七品刀法的威力。
“心火道宫、燃血秘术都可以提升情绪,用来酝酿内心的愤怒最适合不过,与怒雷刀法简直是绝配。”
“燃血秘术的第二层,同样也是练成了。可惜没有办法进行尝试,不知道其威力到达何种地步。”
“恭喜夫君,贺喜夫君。”桑文君在一旁巧笑嫣然,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喜悦,共同享受这欢愉的时刻。
她的修行速度比较慢,尽管有莲台玉露功这门双修功法相助,可是没有天道酬勤的命格,难免要陷入到缓慢积累的阶段。
当然,相对于别的八品强者而言,桑文君的修行速度已然算是出众。
她生性知足,对自身这般进步倒也颇为满意,只是每每望向纪渊那飞速精进的身影,心中难免泛起一丝落差。
“今日修为有所突破,理当庆贺,合该要好好享受享受。”纪渊大笑,将桑文君横腰抱起,大跨步走入屋中。
其中的意思,已是显而易见、迫不及待。桑文君脸颊微微泛红,眼中满是期盼的神色,打算以自己如水般温柔的身躯,好好慰藉纪渊这段时日在枯燥修行中积攒的疲惫。
…………
数日后,风白羽邀请纪渊,一同前往江上泛舟。
这已不是风白羽第一次这样干。
这家伙就喜欢附庸风雅,坐着轮椅,摇着羽扇,把自己装成古之高士模样。
这些日子,两人经常往来,交情加深,已然可以称得上是朋友。
明明年纪相差二十岁,行事风格也大相径庭,可脾性却莫名投契,相处起来格外合拍。
随着纪渊不断地掌控府卫军的力量,与巡捕司进行更深度的合作,江城的治安状况显着好转,逐渐拧成一股绳。
此刻,浩渺大江之上,一叶扁舟悠然随波逐流。纪渊与风白羽端坐舟中,任由江上清风拂面,惬意地赏着江景。
舟中焚香煮酒,酒香四溢,颇有几分高雅情致,这是风白羽非常喜欢的格调。纪渊便也装模作样地学去几分,仿佛消去身上的几分俗气。
在这种环境下品尝美酒,确实给人一种更美妙的意境,展目望去,只觉得心胸豁然开朗。忽然想起了赤壁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
当然,他跟风白羽的默契还没有达到那么深的地步,酒自是畅饮无阻的,但想让他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却有几分难度。
“怪哉,怎觉你周身气息愈发沉稳凝练,莫不是修行又有精进?”风白羽轻摇羽扇,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
“侥幸,确实略有收获。” 纪渊神色谦逊,微微颔首应道。
“果真是武道奇才,进步的速度就是快啊,一日千里,叫人好生羡慕。”风白羽不禁喟然长叹,言语间满是赞赏与感慨。
“年纪轻轻便晋升七品,往后的修行之路,怕是要远超常人想象,看来往后我得把你的实力尽量往高处估算了。”
纪渊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地说道:“自我晋升七品,也过去好些时日了,在内炼五脏方面有些许进展,实属正常。这速度在寻常人眼里或许算快,可在那些天赋绝伦的天骄面前,实在不值一提。”
风白羽不置可否,七品初期的修行倒是没有那么难,一般来说越往后,修炼的难度就越大,这是世间的常理。
可即便如此,短短四个多月提升一层境界,这等修炼速度,也绝非轻而易举能够做得到的。
风白羽话锋一转,神色稍显凝重,低声说道:“最近这段时间,有人在江面上看到了崔九的踪迹。”
“崔九……那位叛变的前任右统领吗?”纪渊问道。
“正是。”
“他出现在江面上做什么?这么长时间,理应早就逃到对岸参天教的地盘上。”
“不知。兴许这崔九跟我一般喜欢在江上泛舟,或者是个痴迷于钓鱼的钓鱼佬?”风白羽笑道。
“我看八成是你在钓鱼吧?”纪渊缓缓道,“今日不是你第一次约我到江上泛舟,那崔九若当真在附近活动,必定有所察觉。他可能主动出击?”
“就知道瞒不住你这样的聪明人。”风白羽喝着杯中的美酒,忽然雅兴大发,扣舷而歌之:“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之。问题在于纪渊是不懂得吹箫的,换作桑文君最近倒是将这技艺练得纯熟。
但桑文君此时也不在舟中,这萧声自何处传来?
纪渊展眼望去,轻声笑道:“还真的是应景,望美人兮天一方,美人竟真的出现了。”
目光所至,前方的江面上,忽地出现数只快舟激射而来。
每只舟上有人影数道,其中一人就是纪渊口中的美人儿,而且还是个老熟人。
“萧仙子?”纪渊眉毛一挑,“这么长时间不见,依然风韵犹存,魅力更胜往昔。以前在倚翠楼里琴艺高超,没想到萧艺也是如此出神入化。”
即便相隔甚远,悠扬的萧声袅袅传来,落在纪渊和风白羽的耳中,皆不可避免受到了些许影响,此正是妙音宫的功法秘术之效果,音波之中藏有无形魔力,悄然撩拨人心。
萧仙子本就生得倾国倾城,风姿绰约,此刻在江上吹奏,简直如同熟透的桃子般诱人,饶是纪渊和风白羽定力不俗,也觉口干舌燥,心火莫名上涌,连忙喝一口美酒来压压惊。
若仅仅只是如此,倒还不至于让纪渊太过吃惊。可当他瞧见其中一道光头身影时,脸色不禁僵住。
只见那身影拥有比牛教头更为高大魁梧的铁塔般身躯,正扯开大嗓门,声如洪钟般吼道:“纪渊,我是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