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孟整张脸都垮了。
做下人的太难了，随时都可能面临这种灵魂拷问。
他怎么答都是错的！
陆烟儿也没追问下去，“我吩咐的事情，还不快去办？在这里磨蹭什么？”
谢小孟松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嘀咕，“那小的等会儿能跟来吗？”
陆烟儿眉峰一挑，“不能！”
谢小孟，“……”
他到底该怎么做？
张夫人将主仆俩的话停在耳里，笑着说道，“烟儿，他说的孕妇餐是什么？方便告诉我吗？我让下人去准备你爱吃的。”
她本来也是打算问陆烟儿想吃什么的。
陆烟儿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其实孕妇餐，是为了在怀孕期间，只长胎儿，不长肥肉，一顿不吃孕妇餐也无碍。”
元盈惊讶道，“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我以后怀孕的时候，能去饮食楼买到孕妇餐吗？”
她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整张脸红得像是刚涂上了胭脂。
陆烟儿笑着说道，“你倒是给我提了醒儿，饮食楼可以推出孕妇套餐，既可以让胎儿好好成长，还可以让孕妇不至于身材走样，生完孩子后身材就毁了。”
元盈脸上温度稍退，“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张夫人喝了一口茶，“正好我和盈盈还没见过孕妇餐呢，你就报个菜名儿，我让下人去饮食楼买，要是饮食楼没有的，也好尽早让厨房做。”
陆烟儿只好把自己准备中午吃的菜名报出来。
张夫人把一切安排妥当后，才开始于陆烟儿谈正事。
她先回房把一大沓地契拿出来，随后对陆烟儿说道，“这些是整个罗水县，每个镇上腾出来的铺子的地契，你看看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的话，咱们今天就签合约，你也好早点把书铺开起来。”
陆烟儿仔细看了一下，面积都很大，分上下两楼，地段虽然不是最好的，却一点儿也不差，开书铺完全够了。
张夫人等她看够了才问，“你是打算先租几年呢？”
陆烟儿试探道，“五年？”
张夫人点点头，“自然是可以的。”
陆烟儿问道，“租金是怎么算，怎么给的呢？”
张夫人大方地道，“现在书铺还没开起来，我就暂时不收你的租金了，等书铺能挣到钱了，每个月五十两银子吧，可以每个月交一次，也可以半年交一次。”
陆烟儿刚刚数了一下，这里足足有二十七个地契，每个月一个铺子五十两，算下来每个月只给租金就是一千三百五十两。
这还是张夫人给了低价的，若是别人租肯定还得出更高的价格。
足以见得，拥有每个镇半条街的张家有多富裕。
元盈担心陆烟儿开那么多书铺，银子会不够用，善解人意地说道，“姐姐，你若是需要银子了，尽管向我开口，我嫁妆都还没用过呢，留着也是留着，可以先借你一万两银子，等你挣够了再还我。”
陆烟儿心底既感动又无奈，“你们的好意烟儿心领了，开书铺的银子是够的，租金也给的起，今天签下来后，我先给一个月的租金吧。”
她今天身上只带了两千两银票，这两张银票还是罗闭月给的住宿费和饮食费，今天可算是派上用场了。
张夫人只好道，“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不要憋在心里，尽管来跟我们说，我们张家别的不能说不缺，但银子是肯定不缺的。银子赚到一个程度后，对我们来说就只是个数字，挣多点儿也是挣，挣少点儿也是挣，反正不坐吃山空就行。”
这时，下人端来三碗红枣莲子燕窝汤。
张夫人笑着道，“吃燕窝能补气和血、提神补脑、美容嫩肤，我们家燕窝很多，你回去的时候，多带几斤。”
陆烟儿嘴角一抽，诚实地说道，“我不喜欢吃燕窝。”
空间里有燕窝，可无论是她还是沈秋，都没想过去吃，因为他们都有点洁癖，只要一想到燕窝是金丝燕的唾液做成的，就真的吃不下去。
别人家的燕窝都是按克买，张府的燕窝却是按斤送，简直是在用实力证明，有钱真的可以很任性。
元盈不理解地问，“燕窝那么好吃，对身体还好，你怎么不喜欢呢？要不是吃多了也不好，我都不想吃饭，每天只吃燕窝就好了。”
陆烟儿，“……”
她不知道元盈知不知道燕窝是什么做的，但很确定自己还是不要告诉元盈，也不要提醒元盈的好。
张夫人执意道，“我们家燕窝太多了，除了自己买的，还有别人送的，自己家根本吃不完，你多带些回去，就算你自己不吃，也可以请客人，或是让你的公公婆婆吃，总会有人吃的。”
陆烟儿只好应下，“多谢张夫人。”
张夫人喝了一口燕窝，真诚地对陆烟儿说道，“你常常味儿，我们家厨子做了好多年的燕窝了，味道很好。”
陆烟儿犹豫了。
端都端上来了，自己不喝岂不是浪费了？
元盈强烈推荐道，“真的很好喝，不信你试试！”
陆烟儿，“……”
总觉得这话有些熟悉，好像自己以前也对别人说过。
她最终还是忍住心中的不适，尝试性地喝了一口。
而后觉得……好像也没有想象之中那么恶心，味道真的挺好，口感顺滑，非常适合当做茶点。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府上只要张夫人和元盈两个人。
张夫人笑着说道，“他们亲自去桐林镇收租金了，恐怕还得再有半个月才能回来，我和盈盈两个人在家里也自在。”
她可一点都不想自己的丈夫，在身边的时候，偶尔还要给她找气受，还是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好。
元盈和自己丈夫毕竟还是年轻夫妻，感情是极好的，听到婆婆提起丈夫，且还有半个月才回来，一时有些想念，情绪低落下去。
张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以过来人的口吻道，“你现在还年轻，以后就知道，女人可别总想着男人，自己过得好才是最好。”
心里只想自己的男人，岂不是要被活活气死？
她年轻的时候，还不是一心一意爱着自己的丈夫？
每次丈夫出去一趟，她在家里日日都要思念。
可三年不到，丈夫外出回来的时候，身边就带了个怀孕的女人，后来更是纳的妾越来越多，对她的感情也没从前那么深刻了。
现在都老了，他也玩够了，那些庶女嫁出去了，庶子也分出去了，才对她重新重视起来，可感情一但有了裂缝，就再也缝合不了了。
如今的他对她再好，她的心里也不会有多么大的波动，只是把他当做家人罢了。
虽然万里是她的儿子，但她知道男人都是一样的，对女人的态度，都是喜新厌旧，从一而终很难。
她对盈盈是真心喜爱，把盈盈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且盈盈陪在自己身边的时间，比丈夫和儿子多得多，她不喜欢盈盈喜欢谁？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将心比心，宁愿坑自己的儿子，也不愿儿媳妇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