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前方扈家庄的小姐,扈三娘。
而老者乃是扈家庄扈太公的亲弟弟,扈良。
见众人行礼,扈良点点头。
略一抬手,“三娘不必多礼,这是你堂弟永宁,永宁还不见礼。”
少年人和扈三娘互相施礼,客套几句,老者又介绍了中年人。
接着走到车棚旁敲了敲,掀开车帘对着老妇人道:“夫人,兄长家三娘来了,你来看看。”
这时的沈潮正在昏睡,只是隐约听到有声音,但并没有醒来。
老妇人听到相公的话,便轻手轻脚的下了车。站在一旁的扈三娘连忙施礼道:“三娘拜见婶婶”
看着眼前英姿勃发又俊俏的少女,老妇人很是开心,双手扶起扈三娘。
又摸了摸她冻得有些发红的粉嫩面颊,慈祥道:“哎呦,好孩子,长得可真好看。多年不见,还是那样贪玩,这么冷的天也跑出来。”
扈三娘昂着头骄傲道:“三娘自幼习武,这算不得什么,正打算去后山打猎呢。
好巧遇见叔父,我们快快回庄吧,父亲看见您和二叔定会开心。
咦?这车内怎地还有人?”
妇人叹道:“哎,也是个苦命孩子,被劫匪抢走了钱财衣物,又扔在路边。
前两日被我们遇见,险些被冻死,便将其救了。
如今受了风寒,正在昏睡。一会儿到了庄子,还要劳烦三娘请个郎中。”
扈三娘爽快道:“如今这山东地界土匪越发猖獗,朝廷也管不了。既然如此,我们就赶路吧。”
“好,好。”
在扈三娘搀扶下,妇人又进入车棚。
远处的村庄越发清晰可见,行了两三里终于到了大门处。
庄子的围墙有一丈多高,上面还设置了箭楼,垛口等防御工事。
宋朝由于常年受游牧民族骚扰,这样的庄子北方随处可见,本就有抵御外敌以及地方匪患的作用。
庄门足够两架马车并行,此刻正关闭着,上方有人把守。
见扈三娘领人回来,急忙走下庄墙,打开庄门。
几人引着骡车便驶进庄子,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片平整的广场,广场四周是错落有致的房屋。
庄子里的庄客和村户都在忙碌着,老人们三五成群的晒着太阳,孩童们到处乱跑玩耍。
见扈三娘回来,纷纷停下手下活计,打着招呼。
扈三娘则风风火火的下了马,然后就往庄内跑,去通知父兄。
沈潮原本迷迷糊糊,进入庄子后就被嘈杂的吵闹惊醒了。
骡车停下后,扈夫人轻轻拍了拍沈潮,将其唤醒。
“小哥儿,醒一醒。”
沈潮张开双眼,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在扈夫人搀扶下坐了起来。
“我们到了吗?”
“是呀,到了。你先在车里坐着,待安排好了房间,再扶你过去。”
说罢便一人下了车,去拜见庄子主人一家。
沈潮活动着四肢,又搓了搓脸,让自己能精神些。
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明显有些小。好在是古人穿的袍子,身体都能被遮挡住。
小金也跟着起身,抖了抖乌黑的皮毛。
扈三娘进入正堂没多久,一身穿员外服,手拄拐杖的老者,便迎了出来。身后跟着一青年和扈三娘,
离老远就听到老者声音。
“二弟,你可算到了。我约莫你这两日也能到,正念叨着。”
见兄长来迎,扈家夫妇也连走上前,施礼拜道:“见过大兄。”
扈永宁也上前恭敬拜道:“侄儿拜见大伯”
扈太公微微抬手,“这便是永宁吧,不必多礼。让大伯好好看看,以往你年幼不曾随父亲前来。”
看着扈永宁斯斯文文,又很知礼,扈太公很是欣喜。他只有一子,却不是读书的料。
而他这弟弟也只是个落第秀才,若是侄儿好生培养能中个进士,那他扈家庄便可兴盛数代了。
即便只中个举人,也能在当地大大提升影响,解决不少麻烦。
“果然一表人才,到了大伯家以后,只管安心读书,争取早日取得功名。”
“是,侄儿定会努力读书,不负大伯期望,还要多谢大伯收留。”
“嗯,好孩子。莫要说见外的话,都是一家人。”
听着兄长夸奖自己儿子,扈良在一旁捋须微笑。他这辈子已难有作为,希望全放在儿子身上了。
扈太公身边的青年又向扈良夫妇见了礼,其乃是扈太公长子,扈成。
他与扈良一家都很熟络,因为其打理家业经常往来各地,采购贩卖货物。
每隔一两年都会去京畿附近,顺便拜访扈良一家。
扈太公又望向一旁中年人,扈良介绍道:“这位是赵随先生,精通风水数术,武功不凡。
乃是半路偶遇,随后便结伴而行。这一路遇上几波劫匪,多亏有赵先生出手相救。”
扈太公有些惊异的看向赵随,感激道:“幸会幸会,承蒙赵先生一路护佑我兄弟一家。
如此大恩,老朽难以为报。还请多留几日,让我扈家略尽地主之谊,好生款待。”
赵随拱拱手,爽朗道:“扈太公客气了,能结识扈良老哥也是赵某之幸。
打发几个毛贼,更是举手之劳,不值一提。”
见他们客套起来,扈成开口道:“父亲,外面风寒,快请大家进屋谈吧。”
扈太公拍拍脑门。
“是了,是了。快请进,我已为你们准备好了房间,一会儿让仆人把行李搬进去。”
“且慢兄长,我们来时还救了一人。”
扈良简单的将沈潮的事说了下。
此时,沈潮已经被扈永宁和赵随扶下了骡车。小金也轻盈的跟着跳下,扫了四周一眼。
“喵”
一声猫叫,似在和所有人打招呼。
众人看到黑猫以为是扈良家的,也没觉得新鲜,便不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