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内心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岔开话题:“秦、秦先生,茶已经给您热好了。”
秦恕还在看着他,目光愈发的冷寂,冥冥之中老板只觉得有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莫惊鸢:“茶?”
秦恕闻言,眉眼弯起移开了目光看向她:“是啊,天气冷,去楼上等吧。”
老板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没错没错,二位请进。”
他侧身打开了门。
下一秒,秦恕不由分说的拉起莫惊鸢的手,强硬的将她拉了进去。
一股淡雅的木香窜入鼻腔,入目的装潢古朴雅致,屋内温暖如春,莫惊鸢身上的大氅也就显得有些多余,秦恕便指了指她胸前的系带:“这屋里的温度快三十度了,小心感冒。”
她叹了口气,也不多说什么了,反正这人肯定也不会放她走,来都来了,既来之则安之。
伸出手将扭结扯开,大氅脱下递给茶馆老板拿到别处保存,里面白布红边的交领襦裙衬得她削肩细腰,身形单薄易折,只想让人小心的搂在怀中为其遮风挡雨。
古时的打扮将她所有的特点都无数倍的放大了出来,倾城脱俗让人不敢与之直视,却又像株罂粟让人无法自拔。
秦恕之前杀过一个富豪,那位富豪八面玲珑,唯独面对他妻子的时候才显露出几分真心,后来他们策反了那位妻子,临死前,富豪的脸上没有丝毫怨恨,甚至还说:“死在你手里,也算值了。”
当时他不理解,可现在他看着莫惊鸢,突然就觉得要是被她拿枪指着好像也不是多大的坏事。
她只是想要他的命,她能有什么错呢?
莫惊鸢不知道她就是脱个外衣就被扣了个“杀人犯”的帽子,回过神来之时男人突然走到了她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将她头饰上垂落在肩膀前的丝带撇到了身后。
那种被蛇缠绕的窒息感又来了。
莫惊鸢向旁边退了一步:“秦先生,请您自重,我有未婚夫。”
秦恕脸色丝毫未变:“未婚夫啊,没事。”
莫惊鸢:“……?”
她接不下去了。
这怎么……
现代人不是很注重礼义廉耻的吗?
秦恕一本正经:“既然你们二人还未婚,身份说到底就不是夫妻,更何况现在崇尚自由恋爱,又何必将自己拘束在某个角色中呢?”
他再次上前,步步紧逼,语调温柔诡谲:“就算你真的越界又如何?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秦恕将刚刚的那束丝带挑在指中,置于唇边轻吻,眸子低垂,眼尾勾起,眉眼薄凉又深情:“只要你我不说,谁都不会知道。”
他的本意是想引诱莫惊鸢,可说着说着他自己却有些按捺不住。
莫惊鸢并不吃他这一套,后退一步又拉开了距离。
丝带从手中溜走,秦恕也不生气,温和的为自己辩解:“开个玩笑,莫小姐不要介意。”
两人来到楼上,上面只有一个房间,打开后阵阵茶香四溢,桌子边站着两个身高马大的人正在煮茶,见两人来了,纷纷停下动作问好:“秦哥。”
“介绍一下,”秦恕一只手虚挡在她的腰后,“这两位是我的下属,安瑞和夏十七。”
紧接着又对那两个人说:“这位是莫小姐。”
两人规矩的问候:“莫小姐你好。”
莫惊鸢点了下头。
他们在桌子的两侧分别坐下,安瑞和夏十七将茶水倒入杯中放在二人面前,她并没有喝,而是注意到了桌子旁的一个棋盘。
秦恕晃着茶杯:“会下棋?”
“懂些皮毛。”
安瑞上前把茶具拿到一旁,将棋盘摆到了正中间,装有棋子的木盒就在手边,秦恕捏着黑子,放在了正中央:“来一局?”
莫惊鸢没动:“秦先生,我是来找人的。”
“也对,我差点把这个忘了,”秦恕不急不忙的对旁边的人说,“帮莫小姐找个朋友,叫……”
“林千行。”
秦恕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有点维持不住的烦躁:“对,林千行,去吧。”
安瑞和夏十七对视一眼,随后应声走出了门。
“找人怎么也得要些时间,”他示意了下棋盘,“就当消遣了。”
咄咄逼人,一步不退。
莫惊鸢看了他一眼,拿起了一颗白子放在了黑子的旁边。
秦恕愉悦的笑了笑。
两人开始对弈。
对着对着,他就落于下风。
不是秦恕不认真,是真的对不过。
“莫小姐……很谦虚啊,”不过他看着一点也不沮丧,慢悠悠的将掌心的黑子放回了木盒之中,“我输得心服口服。”
见他没有继续的想法,莫惊鸢也伸出手将棋盘上的白子一个个拿回收纳。
突然的,秦恕握住了她的手。
“我在楼下说的……你真的不打算考虑一下?”
“我没懂你的意思。”
莫惊鸢想要将手抽回,可男人并不松开,手上力道明明感觉不大,却像是巨钳一样将她困在其中。
“抱歉,我说的不够直白,”秦恕笑了笑,又耐心和她解释,“我的意思是……”
“你介不介意多一个情夫。”
莫惊鸢不挣扎了。
她有些愣怔的看着秦恕,脸上是明显的呆滞:“……什么?”
“我的条件……兴许不比你那位未婚夫差,”他似乎很势在必得,眸中的兴奋愈发明显,像是在推销一件商品一样推销自己,“我今年二十八岁,没有任何感情记录,身心干净,还是一个孤儿,你也不用担心受到什么牵扯。”
秦恕说的条件都在暗戳戳的对标景嗣。
他知道景家亲系众多,人多是力量大,可在某些时候,这不是一件好事。
两性关系中最烦的便是有他人掺杂其中,这不仅会大大的降低感情体验,还会带来很多没必要的麻烦。
而景嗣,根本就无法规避这个问题。
“当然,你也不用担心你的未婚夫会发现,”秦恕又给了保证,“只要你不说,我敢保证他到死都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就算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悄悄做掉再伪装成意外,这样他甚至能借此名正言顺的上位。
横竖都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