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援兵了?”
赫连靖臣边聆听军情急报,边审视着战场的烽烟四起,只见羿镇龙率领这帮羿家嫡系犹如下山猛虎,猛扑申屠中军阵脚,阵线节节败退,岌岌可危。
赫连靖臣端坐汗血宝马之上,双眸锐利如鹰隼,穿透那喊杀震天的战场,直视羿军如江河决堤般的汹涌攻势。他眉头紧蹙,嘴角微抿,心中暗自筹谋着破敌之策。
“羿军攻势凌厉,我申屠军虽众志成城,勇猛无畏,但适才青龙卫一一落败,士气受挫,将士们恐难以支撑。”赫连靖臣微微摇头,沉声道:“传我将令,鸣金收兵,退守梅林关,以避其锋芒。”
言罢,他转身望向身旁的号令兵,大手一挥,豪声下令:“鸣金!”
传令兵心领神会,即刻抄起铜锣,奋力敲响。那金声清脆而急促,瞬间穿透战场的嘈杂,回荡在每位申屠甲士的心头。
申屠甲士闻听金声,心头一紧,纷纷停下手中兵刃,目光齐刷刷投向赫连靖臣所在之处。
“撤退!”赫连靖臣再次发出号令,长鞭一甩,策马转身,声音坚定而果敢。
“怎地就鸣金了?莫不是我耳朵聋了?”武也章扭头向亲卫大声质问道。
“统领,确是鸣金了。”亲卫答道。
“呸!”武也章吐出一口浓痰,满心不甘地说道:“他娘的,今日暂且饶过这群南蛮子。”
想那羿镇志等人被他们足訾军团团围困,眼看就要将其一举歼灭,却突然接到撤退之命,着实令人恼火不已。
“撤!”武也章言罢,双指放入口中,吹响一声尖锐的口哨,召唤爱驹黑风前来。黑风自混乱战场中疾驰而出,迅速来到主人身前。武也章翻身跃上马背,率领残余足訾营与七千机动骑兵,朝主将方向疾驰而去。
将羿家子弟抛诸脑后,羿镇志见敌军远去,心中稍安,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他麾下的八百子弟兵,如今仅存四百余人,皆是疲惫不堪。
“铛铛~”
赫连御彪亦闻撤退之号令。
他旋枪一圈,耍了一段枪花,随后稳稳收起兵器,望向羿家长老羿镇益,意犹未尽地说道:“今日之战,暂且至此,能遇阁下如此劲敌,实乃难得。待到下次相逢,吾定要与你分出高下,决出生死!”
“随时奉陪,但命丧黄泉之人,定是你无疑!”羿镇益轻声冷语。
“撤!”赫连御彪一声令下,翻身上马,率领麾下将士撤离战场。
......
“撤退!”
申屠甲士闻令而动,迅速且有序地向后方撤退。赫连靖臣亲率大军,跨坐战马之上,于队伍间穿梭往来,不时发出指令,调整着队伍的行军路线。
“后卫部队,速速掩护主力撤离!”赫连靖臣高声喝道,声如洪钟。
“速传令,命武也章与赫连御彪率部掩护大军撤退!”
“遵命!”传令兵应声,纵马疾驰而去。
精锐后卫部队闻令而动,手持长枪铁盾,严阵以待,毅然挡在主力部队后方。
武也章与赫连御彪迅速汇合,对羿镇龙发起猛烈狙击,骑射发出,阻挡羿军追击,为主力部队撤离赢得了宝贵时间。
“再传令斥候连,沿途侦察,随时报告敌军动向!”赫连靖臣再次下令,语气坚定。
斥候们领命而行,身骑雍北州千里良驹,行踪飘忽如风,穿梭于战场边缘,时刻警惕着岭南联军动向。他们不时向赫连靖臣汇报敌情,为其战场决策提供了重要依据。
在赫连靖臣老练指挥之下,几万大军撤退井然有序,丝毫不乱。
“今日暂且放过尔等南蛮子,待我军休整完毕,定当卷土重来,一雪前耻!”赫连靖臣望着逐渐远去的羿军,咬牙切齿地说道。
赫连靖臣率部退守至梅林关,随即清点伤亡,得知伤亡过万,气得险些吐血,一拳砸在书案之上,案前属下众人皆心惊胆战。
“如此惨重伤亡,几乎超过攻打梅林关之时!这小小黎光城,竟让我北蒙国数千将士命丧于此,马革裹尸……羿镇龙!我赫连靖臣记住你了!不灭你羿家满门,祭奠我申屠儿郎,誓不为人!”
赫连靖臣咆哮完毕,扭头对手下说道:“速速召集各营统领,召开军议会!”
“遵命!”
......
不多时,各路将领与幕僚陆续步入会堂,武也章与赫连御彪亦步入其中,找寻座位坐下,皆是紧邻主位之上的赫连靖臣。会厅之内,点满蜡烛火把,昏黄的烛光摇曳不定,映照出帐内凝重压抑的氛围。
北蒙国申屠军孟极军团七品车骑将军赫连靖臣,年已四十七,身着一袭战袍,其上犹存战斗的痕迹,他端坐于案前,手中宝剑斜撑于地,双目紧盯着桌上的地图,陷入沉思。
会堂中央,几张竹桌拼凑一处,其上铺展着一张巨大的绢帛军行图。身旁,十几位部将亦是面色凝重,身着各式战甲,静待主将赫连靖臣发话。
赫连靖臣缓缓吐纳,目光扫视厅堂众人,沉声道:“诸位,此番黎光城之战,我军虽兵力占据上风,却未能一鼓作气,反遭重创。今日,吾欲与诸位共谋,复盘战事,总结经验,以待日后再战。”
言罢,他率先回顾战初情形,手指轻敲扶手:“战事初起之时,羿军虽仅三千余众,却以巨型剑气突袭我军,致使我军一营兵马瞬间覆灭。此乃我军之失,未能及时识破贼军诡计,亦未能迅速调整战术以应对。”
一旁幕僚闻言点头,深表赞同,并补充道:“确实如此,我军当时过于轻视敌军,未曾料到其竟有如此手段。日后,当加强情报收集,同时训练士兵,增强对敌军大阵组合技的应变能力。”
赫连靖臣闻言,目光如炬,催促道:“尔等速速思索,有何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