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福晋怎么又怀了?”年世兰听到这个消息深感不妙。
去年年底,福晋以产子为由,将王府的管家权交给她,刚开始她挺高兴的,可后面管着管着,发现很不对劲。
近一年来,王府的开销非常大,早在前四个月就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一开始就差那么点钱,她为了手上的管家权就贴了一点,可后面的几个月越贴越多,像滚雪球一样,她这才意识到,福晋让她接手不过是想让她贴钱而已。
“福晋那个老女人,有油水的时候不让我接,等到要亏钱了就塞到我手上,我是什么很贱的女人吗?”年世兰看着这个月的账本都要气疯了。
她年世兰虽然不差钱,可凭什么要她去做这个冤大头?
她天天盯着自家院子里那两只随时会吃屎的癞蛤蟆已经够累了,哪还有这个空闲时间来管这些破烂事。
“主子,不如咱们将管家之事交回给福晋吧!”颂芝也心疼,毕竟她也会帮着一块算。
她们年家虽然势大,可也架不住这个贴法啊!
“我肯定会甩回去,我才不要当这个冤大头!”年世兰想好了,明日她去请安就甩回去。
—丹霞院—
“福晋,王府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妾身管不过来,还请福晋收回成命。”年世兰根本不想踏出梦鹂院,要不是因为正事,她就装病躲懒去了。
谁让外面到处都是丑蛤蟆。
话落,正厅一片寂静。一些聪明人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尤其是齐月宾。
齐月宾知道管家权的重要性,也肯定年世兰会清楚,可年世兰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抛出,甚至贬低自己,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管家之事弊大于利啊!
“妹妹谦虚了,若妹妹都管不好,那府中还有谁能管好?”宜修笑容温和,可眼底一片寒光。
她才不会去贴这个钱呢!反正她是正妻,又有五个儿子,现如今肚子还揣着,有这个闲钱给孩子买玩具都好过贴进王府这个无底洞。
年世兰蒙了,福晋明明知道这是个大坑,怎么还能厚着脸皮让一个妾室去贴钱?
年世兰不信了。
“福晋,妾身不过是个妾室,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还请福晋收回成命。”
齐月宾心头一惊,问题居然这么大?
宜修为难道:“妹妹,本福晋本想着养好身子就接手的,可我现下又怀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如妹妹就再管一段时间吧!”
她主打就是能拖一月是一月,反正年世兰倒了还有齐月宾,耿氏和冯若昭等人呢!
年世兰一想到距离宜修生产还有七八个月,顿时脸黑得如同锅底。再贴七八个月?当她是傻子吗?
“福晋,妾身无能,待会就命婢女将库房的钥匙送回丹霞.......”
宜修看出年世兰想彻底摆烂了,立马出声打断她:“妹妹,我知你辛苦,不如这样吧,你先将部分府务分出来,交给齐侧福晋管着......”
“你们啊!毕竟是王府的侧福晋,是上过皇家玉牒的,我如今身子不适,你们总不能什么都不管吧?”
侧福晋又怎么样?说到底还不是妾?让一个妾室养着你们两口子,你们好意思?
年世兰正想上前理论,却被一旁的颂芝拉住了,后者还不断暗示她先应下此事。
她不满地刮了颂芝一眼,咬牙道:“行,那我就帮福晋再管一段时间吧!”
齐月宾心头惊呼:完了,究竟是出了什么事?难道王爷要造反?
—梦鹂院—
“你说说,你刚刚为什么拦着我?这么好的机会,就应该全甩给齐月宾。”年世兰咽不下这口气,该死的宜修,狼心黑肺的东西。
“主子,福晋明眼看就是不肯接手的,您再这么说下去,恐怕会败坏您贤德的名声。”颂芝也恼恨宜修的无耻。
“贤德?谁想贤德?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难道要我就这么一直贴下去?”年世兰气疯了,那可是她的嫁妆,都是白花花的钱啊!允禛这对不要脸的夫妻居然还想吃妾室的软饭?
“主子,您冷静冷静,眼下要紧的是另一半府务,反正福晋也没说是哪一半,那我们就将最烧钱的先甩给齐侧福晋吧!”
“至于剩下的...咱们再想想其它的办法。”颂芝能想到的暂时只有这个。
年世兰被颂芝这么一安抚,想想也对,便急切道:“快!给我把最烧钱的窟窿都找出来,通通送到齐月宾那边去!”
齐月宾刚接过部分小库房的钥匙,便有一堆人问着她要钱,还都是上个月的钱。
她被缠得实在没办法,便只能先贴一些进去,想着等王府的收入回来了再拿出。
然后,她发现根本拿不回来了......
“主子,这,这?”吉祥惊呆了,她只是帮齐月宾小小盘算了一下,就算出有两千多的亏空。
齐月宾终于发现问题了,原来不是造反而是骗钱,骗的还是她们嫁妆钱。
三月,贴钱,账平。
四月,贴钱,账平。
五月,继续贴钱,账平。
六月,又要贴钱.......
“福晋这个贱人,谁没几个儿子,钱不留着给自己的孩子难道还想贴出去打水漂?”齐月宾已经气疯了。
都是钱啊!白花花的钱,那都是她的嫁妆钱!就这么不明白地贴进去了......
“主子,咱们得想想办法啊!再这么贴下去谁受得了?”吉祥也很痛苦。
“不行!我得想办法。”齐月宾眸光一狠,死死盯着眼前的账本。她不能当这个冤大头了,绝对不能。
—梦鹂院—
自从抛掉大部分窟窿,剩下的小钱年世兰也乐意掏了,反正就三四百两,就当她打赏下人了。
“福晋和那几位妾室快生了吧!”
颂芝笑着回道:“是的,还有三个月。”
“我听府医说里面有五个是双胎,等这些孩子出世,估计又是一大笔大的。”年世兰一想到贴钱的不再是她,便高兴极了。
颂芝知道她想找平衡,便哄着她道:“齐侧福晋都气死了,听说昨天还气病了呢。”
年世兰疑惑:“齐月宾身子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就病了?”
颂芝没多想:“齐侧福晋刚生完五胞胎,身子都没养好就被福晋气着,能不病吗?”
年世兰想想也是,外院的孩子不分白昼总是鸡哇鬼叫,吵都吵死了,也唯有她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