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这就是魔尊时期的楚允晏。”1317忽地像个小精灵一样浮现在了鹿言身边，他说。
鹿言被他的突然出声差点吓一跳，刚要说话就听见上位的楚允晏说：“人找到了吗？”
鹿言连忙循声看去，只见楚允晏掀起眼皮，看着大殿中央一个半跪着的红发尖耳，似人非人的女魔，开口发问。
“找到了，尊上。”红发女魔，一只手扶着胸口，毕恭毕敬的说道。
“把他带上来。”楚允晏冷声说道。
红发女魔起身，向后面一招手，沉声道：“把人带上来。”
鹿言旁边的空气忽然破了个大洞，一个矮矮瘦瘦的魔族，像是提着一个布袋一样揪着一个穿着华贵的中年男人的后领，从中走了出来，丢在了大殿上。
鹿言依稀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眼熟，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男人像是死狗一样被丢在大殿上，浑身打着颤，完全不敢抬头。
“本尊问你。”楚允晏撑着脑袋散漫开口：“你祖上是否是做黑市买卖的？”
男人颤颤巍巍不敢应答，提着他来的那个瘦小魔族一脚踹在了他的背上，厉声道：“我们尊上问你话呢，快说！”
“我……我不知道……”男人吃痛也不敢叫出声，他抖着声音回答道。
“不知道？”楚允晏的语气有些轻微地上扬，他抬手手指轻轻往旁边一滑。
只见那男人的胳膊像是被什么扯住了，然后忽然一个发力就被扯断，大量鲜血涌出，疼的那个男人脸上血色尽失，吱哇乱叫。
鹿言被吓了一跳，连忙捂眼睛，他刚刚还在想楚允晏应该是被逼成了魔尊，不会太坏，结果……
显而易见，他好像想错了。
“现在，知道了吗？”楚允晏语气淡淡的说着，却让人不寒而栗。
男人痛得面部痉挛，他捂着自己出血的肩膀，匍匐在地疯狂说道：“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家祖上确实是做过黑市买卖！”
楚允晏冷淡地应了一声，而后又问道：“是做汐女买卖的吧？你可曾记得你的爷爷？应该是爷爷吧，买卖过一个带着孩子的汐女？”
男人满头冷汗，抖着发白的唇，想了很久。
楚允晏等得有些不耐烦抬起手，男人的另一只胳膊就这样又被扯了起来，吓得男人连忙承认：“是的是的，我记得我记得，是有这么回事。”
鹿言知道这人压根就不知道，明显是害怕了乱说的，楚允晏显然也看出来了，他嗤笑一声，轻轻向旁边一扯，再一次扯断了男人的手臂。
男人大叫一声，痛得几乎要晕厥，喷出来的鲜血给地毯晕染出一片深色。
鹿言听着惨叫，压根不敢去看，1317也直摇头：“瞧瞧瞧瞧，多么残暴，买卖他母亲的人过世了被他挫骨扬灰了就算了，连他们的后人也不放过。”
“本尊听闻你们凡人喜欢以月雾狼幼崽的心头血浇灌月雾草，以此杀害了很多月雾狼。”楚允晏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扬起嘴角，继续说了下去：“一报还一报，本尊就用你去喂月雾狼幼崽如何？”
男人疼得几乎要晕厥了，声音几不可闻地求饶：“尊上饶命……尊上饶命……”
楚允晏置若罔闻，轻飘飘的判了他的生死：“打断他的腿，丢进月雾狼窟。”
那个瘦小的魔族领命，狠狠地一脚踩在了男人腿弯处，鹿言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以及男人的又一声惨叫。
瘦小魔族又同样地踩断男人的另一条腿，而后提着人的脚腕像是拖着一个破破袋一样，破开空间离开了。
“瞧见了吗？宿主，这就是魔尊楚允晏。”1317道：“他冷血无情残忍弑杀，登上魔尊之位后像这样杀了很多曾经欺辱他的人，以及他们的后家人，朋友，后人。就算那个对不起他的人死了，他也要把人挖出来鞭尸而后挫骨扬灰，这样还不够还让人去找他们的转世。”
鹿言闻言打了个寒颤，都不敢去看高位上闭眼假寐的楚允晏。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鹿言怎么也无法想象，那个会在闭关的时候偷溜出来送他软枣糕的少年，那个说着要丢下他却一次次救他的少年，以后会变成这样。
“这个楚允晏和宿主你所认识的那个楚允晏不一样，他的身世凄惨，受遍苦楚与折磨屡遭背叛，无人可依无人可信，他本就心里阴暗，这样的事情经历多了难免黑化。他扮猪吃老虎，处处算计，害了很多人。”1317解释着：“但那时的楚允晏，并不会运用自己体内血脉的力量，也没有修炼过魔功，还没有到能当大魔头的水平，顶多算个睚眦必报的阴暗疯批。”
“可他后来遇到了想要夺取他身体的寒瞿君，他与寒瞿君一绝生死后，收服了寒瞿君，寒瞿君教他练魔功教他利用血脉的力量，楚允晏堕魔后便彻底黑化了。”
遇到了谁？鹿言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寒瞿君？那不是……
要死，那不正好卡在了关键节点！
1317似乎看出来了鹿言在想什么，他说：“宿主放心，你现在所认识的那个楚允晏，因为你对剧情的介入黑化值并不高，还没有要堕魔迹象。”
鹿言松了一口气，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楚允晏因为帮寒瞿君夺取别人的身体，被万剑宗发现，打入了封魔祭坛。”1317说着还有点无奈：“但那时七大宗门的人不知道，这并不能限制楚允晏，反而给了他复兴魔界的元老，楚允晏在封魔祭坛里待了一百年，而后带着那群天魔撕裂封印，重现人间。”
“楚允晏出来后，屠了万剑宗满门只有在外游历的顾凌寒，以及因为治伤不在宗门的白宛翎和上官楚玉三人逃脱了。”1317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下去：“而后楚允晏就撕开了魔界封印，登上了魔尊之位，复兴了魔界。那时的上官楚玉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只好在顾凌寒的帮助下一剑劈开了天门，打通了神界，飞升成功，他打算向神界求助，可……神魔大战是两败俱伤，神界本就不剩什么人了，能打的更是少之又少。”
“没有人能把楚允晏怎么样，于是楚允晏休憩了一阵后，带领魔界大军攻陷了人间，剩下的六大宗门拼死反抗也无济于事。楚允晏攻占了人间，人间一片生灵涂炭，几乎处处是炼狱……”
鹿言沉默着，大殿如水一般褪去，他又回到了自己的意识之海，良久大显示屏上1317叹息道：“魔尊楚允晏，暴虐弑杀，阴晴不定，本身实力又极为强大，若非上官楚玉最后将他杀死，他能把整个三界都搅的天翻地覆，甚至毁灭这个小世界，所以我才叫宿主你远离他。”
鹿言还是沉默着，1317看他不说话又叹了口气：“你倒好，不但没有远离还替别人挡了剑，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那个……”鹿言知道自己是意识体，还是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他说：“现在的楚允晏不会干出这种事来吧？”
“这可说不准呢，像这种以小说为蓝本的小世界，剧情就是天道规则，若是天道规则足够强硬的话，最后所有人还是会走向既定的结局，外来者只是改变了过程无法改变结果。”1317说着又开始劝：“所以啊宿主，你最好还是离楚允晏远一点，再来一次我可就真的救不了。”
“可是1317，以楚允晏那个疯批又敏感的心理，我现在是江熹泽，以前和他有仇，后面好不容易改变了一点，又对他忽冷忽热，他万一受刺激黑化了怎么办？”鹿言也看过一点女频文，这种情况下他可能会死得更惨。
1317沉默了，好像也是。
“话说，我就没什么外挂吗？好歹是穿书，没什么积分商店，或者本身系统自带的技能吗？”鹿言想了想又问。
“宿主，你又不做任务，哪里来的这些东西。”1317无奈地重申：“我是地府工作人员，不是时空管理局的AI ！”
鹿言点点头有些丧气，他说：“好吧。”
“不过，看在你是我带的第一个全程都要跟的宿主的份上，我可以给你开一个权限。”1317像是想起了什么，而后说。
“什么什么？”鹿言眼睛一下就亮了。
“我可以放大你的评分最高的一项优点！比如你要是普通好看，我可以让你变得倾国倾城；你智商高，我可以让你比肩爱因斯坦！”1317语气激动：“是不是很厉害。”
鹿言：“……”
感觉好像很鸡肋呢。
算了，有总比没有好。
“所以，我评分最高的一个优点是？”鹿言还是问了。
“请稍等！”1317低头飞快敲打键盘，他说。
鹿言等了一会儿，1317才抬头开口：“好了，宿主你的灵魂报告请查收！”
鹿言一抬头，就看见一张纸飘了下来，他接住，仔细看起来：“颜值70，智商68，情商72，武力值37，感官灵敏度53，身体素质45……”
为什么感觉分都很低的样子……
“宿主，你不要泄气啊！虽然你那些分都不高但是魅力分是我见过最高的哦！”1317看鹿言越看越低落，他连忙开口安慰。
“真的假的？”鹿言闻言重新振作起来，飞速扫视着找到魅力分：“魅力87？很高吗？不说100，连90都没有诶！”
1317尬笑着，他说：“四舍五入不就有了。”
鹿言：“……”
1317连忙道：“不过宿主你别担心！经过我这个系统为你放大，你的魅力可以上升五个百分点哦！”
“92分很高吗？”鹿言有些无语。
他还以为会帮他至少拉到95。
“宿主你有所不知，魅力分到达90以上的人基本上都是极其受欢迎的人了！超过95直接就是人见人爱的万人迷！”1317说。
“万人迷能迷倒反派吗？”鹿言真诚发问。
“当然！都说了是人见人爱！”1317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能帮我拉到95吗？”鹿言问。
1317再次沉默了。
看来是不能，鹿言满眼失望。
“好了宿主！你在意识之海待的太久了，该出去了，不然外面的人要以为你就要这么彻底昏睡不醒了！”1317连忙转移话题。
鹿言哼了一声，有点无奈说：“好叭。”
“你别失落嘛，我可以再尝试一下，钻一钻空子，争取努力再给你拉三个百分点？”1317受不了鹿言这样失落的看着他，于是咬咬牙说。
“真的？！谢谢1317，你果然是最好的系统！”鹿言一瞬间满血复活，竖起大拇指。
“嘿嘿，不客气不客气，我这边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生效，投射到你那边也需要时间，具体多久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会尽力的！宿主你放心去吧！”1317认真道。
鹿言不禁想，这话怎么觉得说的他要死了一样。
算了，不管了，先出去吧。
“怎么出去？”鹿言问。
“闭上眼睛，想着要出去就行，下次进来也一样哦！”1317微笑提醒。
鹿言点点头，闭上眼默念要出去，而后意识有一阵恍惚他就陷入了黑暗，紧接着背后传来剧烈的痛感，身体也一阵无力。
他猛烈地喘了一口气，才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他一睁开眼，就看见了守在床边的楚允晏。
鹿言有些奇怪，怎么不是月思岚或者星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