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恒惊了,剑昊慌了,两个家伙凑起来,正好连成惊慌。
苏恒指着剑昊,看着剑霜寒:“这些年你在外面都经历了什么!脑子都进水了吗?你真要替个布娃娃接生?”
剑昊也瞪着剑霜寒:“这种事情以前可没发生过,你当真?”
但是剑霜寒的表情却极为正经,都这个时候了,难道丢着剑昊不管?就算这货某种程度是被迫跟着他的,一直以来满肚子的牢骚,满心的不愿意,但是谁让他当了老大呢?
剑霜寒动了动肩膀,开始打襻膊。
有时候,做什么比说什么重要,不是吗?
剑昊的布娃娃身体开始发抖:“不是,狗主,你玩真的?”
苏恒也退了一步,他是真想不到,师兄玩个过家家居然认真到这个地步:“大师兄,你别这样,我怕。”
能不害怕吗?大乘期的修士沉迷玩布娃娃,任谁想他脑子都是坏的。
然而剑霜寒却理所当然,舍我其谁地看着剑昊道:“怎么,我一个大乘期修士亲自动手还委屈你了?不然让二师弟来。”
苏恒指着自己,眼睛瞪得像铜铃:“你开什么玩笑!这么离谱的事情,别扯上我我!”
剑昊同时也尖叫:“我才不要苏恒这个笨蛋,他元婴都修不出来!信他,我不如信白云碎!”
好歹白云碎是个姑娘!他苏恒,吃啥啥不够,干啥啥不行!
苏恒没想到这种关头,他竟然被嫌弃了:“大师兄!你的布娃娃是我送的!它凭什么嫌弃我这个亲爹!”
不是,你这会儿来当亲爹了是吧?
“你说句话啊!”
剑昊跟苏恒不仅同时询问,还都用期待、可怜、委屈的眼神看着剑霜寒。
理论上说,苏恒确实是剑昊的“亲爹”,但是苏恒嘴巴很大,修为也不精,脑子也不大灵光,要是让他知道剑昊的真实身份是个系统,而系统是一种跟天道有关的东西。估计,三天之内,自己就得给他收尸。
所以剑霜寒第一件要做的,就是把苏恒提起来!
苏恒立刻像只炸了毛的猫,动来动去,想要摆脱剑霜寒的提领杀:“我不服,本少爷都留下来陪你过家家了,你还要怎样!就没见过你这么奇怪的家伙!”
看吧,说苏恒脑子不是很好使,真的没有冤枉他。
所以剑霜寒把苏恒丢门外之后,理所当然地决定用他能听懂的语言道:“你见过哪个孕妇生孩子,亲爹在产房里碍手碍脚的,你给我蹲门外,等着结果就是,别让人进来打扰我。”
说完,完全不给苏恒任何胡搅蛮缠的机会,门一关,结界展开。任由苏恒在外面撒泼打滚,头撞、脚踢、斧头抡,也进不来。
剑昊感觉这是它统生以来最荒诞的一天。
它首先破坏了作为系统不可破坏的铁律,把自己的同伴给吃了,甚至还觉得很香。然后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怀上了,不仅要当天把这个布娃娃肚子里的东西给生出来,唯一能依靠的,居然还是习惯以暴力解决问题的剑霜寒!
剑昊有点抖。
剑霜寒则是一边展开雷云结界,一边说:“行了,别一副把脑子当胎盘用的嘴脸了,但凡有点脑子,你就该想想,为什么主系统会定下‘子系统之间不能互相吞噬的规矩’?”
剑昊一脸茫然。
规矩就是规矩,需要知道为什么吗?
剑昊愚蠢的表情,着实让剑霜寒看乐了,他用指尖轻轻戳了戳剑昊鼓起来的小肚子:“这里面如果是另一个子系统,那是不是有可能,是属于你的子代系统?”
剑霜寒一句话,堪比当年劈死了宿主的雷劫!
什么?!
碧海宫外的天空天晴天出现了雷声!
所有人都暗暗心惊,尤其是白云碎,她看着天空,一种怪异的感觉在心头缭绕。以前的她总觉得,自己的遭遇只是人生路上的坎而已。
但是如今她却觉得,这些莫名其妙的坎,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她又说不出来到底哪儿不对。
尤其是她遇到了两次天道降威。
天剑宗那次,她在专心闭关修炼,并不知道是何缘故引起。但是这次在碧海宫,她非常清楚,天道似乎是针对着大师兄的第三柄剑去的。
白云碎跟剑霜寒的万霄剑相处过。
万霄剑的速度在修仙界第一,剑霜寒除了用来耍人,就是耍大牌。另外一柄花醉三千,她也在万魔谷的时候侥幸见识到了。
剑身光滑,密密仄仄的闪电纹路,剑鞘、护手、剑柄为一体,像一支精巧的盛放的树干,立在人前时,像一株盛放挺拔的树。明明是一件凶器,却充满了生机。
而在擂台上,最终剑霜寒挥出,斩向师尊的那柄心剑,却截然不同。那是一柄似乎有形,又似乎无形的剑。只是看着,那剑竟然就有震慑心魄的力量!
甚至,她可以感觉到,这次天道降威,就是冲着剑霜寒的第三柄剑来的。
这柄心剑到底有何特殊之处?
白云碎隐隐有种感觉,心剑的威力绝不止于此,那柄剑定然有某种令天道都忌惮的力量。可什么样的材料铸造的剑,可以拥有这种力量呢?
还有就是方才天空中这道雷鸣。
莫不是大师兄又干了什么惊动了天道?
白云碎自然不知道,剑霜寒确实又发现了所谓的“天机”,只是因为他的雷云,隔绝了天道的感知,以至于天道只能知道,剑霜寒似乎窥探到了什么,然而具体是什么又无从知晓。
这个霹雳,多少有点像无能狂怒,看剑霜寒不爽,但又全然找不到下手的点的感觉。
剑霜寒将束缚在剑昊本体上的咒文扩大至两尺见方,剑昊的光球本体就脱离了布娃娃,浮现在剑霜寒面前。
而当焦糖色剑昊的本体出现后,剑霜寒看明白了,与其说这状态叫怀孕,不如说是分裂更准确。
一个只有剑昊本体四分之一的小光球,被一条光带跟剑昊连接在一起。
剑昊震惊地看着自己身上多出来的这个“拖油球”,白色的,光芒柔和的,一副全然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