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娇娇突然猛的推开站在她面前的王癞子,飞快地朝门口冲去。
王癞子没料到徐娇娇敢推他,猝不及防的他直接被推了个四脚朝天。
没几根毛的脑袋还好死不死的磕在了床沿上,一时间血流如注。
眼见徐娇娇已经冲到了院子里,气急攻心的王癞子也顾不得脑袋上的疼痛和那狂飙的鲜红,蹭一下子爬起来追了出去。
徐娇娇疯一般的往外跑。
自从被王癞子抱回来以后,她就鲜少出去。
看到半敞开的院门,徐娇娇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俨然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眼见一步一步的靠近……
距离院门仅一步之遥的时候,她只觉头皮一疼,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朝后倒了下去。
王癞子察觉不对,想伸手去接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嘭~”尘土飞扬。
徐娇娇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下一秒,小腹处传来的剧痛席卷了她的全身。
王癞子看着徐娇娇身下的鲜红,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的种……
没了!
徐娇娇捂着小腹,痛苦的蜷缩成一团。
鲜红的血液仍源源不断的往外涌。
王癞子怔愣了片刻后,将面色惨白的徐娇娇抱回了屋。
他虽然平日里没少对她动手,却也从没想过弄死她!
徐娇娇再怎么水性杨花、人尽可夫,也是一个可以帮他排遣寂寞的年轻女人。
她要真没了,他这辈子估计就只能同五指姑娘作伴了。
想到这个,王癞子也顾不得他自个儿头上的伤,飞快的跑去堆杂物的屋子里翻出止血止痛的草药熬上。
架好柴火,他又跑去鸡窝里摸了两个鸡蛋出来,弄了一碗红糖蛋花给徐娇娇灌了下去。
熬药的空挡,王癞子这才嚼了点止血的药草敷在冒血的脑袋上。
等止血止痛的汤药给徐娇娇灌下去后,王癞子还不忘找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给徐娇娇换了。
“娇娇,肚子还疼吗?”王癞子看着脸色惨白的徐娇娇,难得的好语气。
徐娇娇一声不吭的闭上眼。
王癞子脸色微沉。
他眯眼盯着双眼轻阖的徐娇娇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沉着脸出去了。
直到传来房门阖上的声音。徐娇娇缓缓睁开眼睛。
她垂眸看着已然恢复平坦的小腹,眼底闪过一丝畅快。
小孽种终于没了。
要不是王癞子看得紧,她怎么可能会让这小孽种活这么久……
一个贱种,也配呆在她的肚子里?!
笑话!
不想再找上五指姑娘的王癞子最后还是将华大夫请了来。
不过这么一来,徐娇娇流产的事就瞒不住了。
不到一天时间,磐石村的人都知道王癞子做爹的美梦碎了。
“就王癞子那不分白天黑夜的折腾,那孩子留得住才有鬼呢!”一个每天夜里都去王癞子家院外听墙角的老光棍如此说。
“王癞子这下子估计得后悔死了。”
“有啥好后悔的,等过了小月子,再怀一个不就得了。”
“徐娇娇怎么就能看上王癞子那老畜生呢?怀上了,都不让人消停。”一个龅牙光棍啧了声。
村里的光棍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徐娇娇咋就挑了那么一个又老又丑的。
“咋啦?心疼了?”有人笑着打趣。
“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谁娶了谁倒霉,你们就等着看吧!”一个皮肤黝黑的老光棍撇嘴。
……
传来传去,最后就传成了,王癞子没日没夜的折腾,徐娇娇受不住才流产的。
张凤霞听说了此事,直说造孽。
少不得在私下里叮嘱苏子煜,莫要动什么歪心思。
苏长江听说了此事后,也是一番耳提面命。
叮咛他克制些,千万不要因小失大。
就连苏子俊,都暗戳戳提醒苏子煜,忍忍……
苏子煜哭笑不得。
他再禽兽,也不可能不顾及小媳妇的身体。
可任他如何解释、保证,苏长江、张凤霞眼底的防备都没松懈多少。
晚上,那细不可闻的脚步声再次在贴着大红囍字的房门口响起。
屋里没关灯睡觉,脚步声几分钟就会在房门口响起一次。
作为普通人的沈知欢表示啥也没听到。
耳力超凡的苏子煜则被气笑了。
这是又把他当贼防上了。
在苏长江、张凤霞严防死守中半个月过去了。
距离开学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张凤霞、周秀巧、苏丽丽也各自开始收拾起了行李。
原本只是想收拾一些新的和半新不旧的衣服带上,至于那些打了补丁褪了色的就算了,结果……
这不收拾不知道,一收拾起来吓一跳。
光是沈知欢送他们的裤子、外套、衬衣、羽绒服、毛衣、厚的薄的收拾出来就一大堆。
苏子煜原本是打算依旧使用邮寄的方式,可看到那堆得像小山似的麻布袋,他当即就放弃了邮寄的念头。
交接完工作的苏长江一回家也被堂屋里那堆麻布袋惊住了。
“不是让你们收拾一些用得上的就行了吗?”
先一步回家的苏子俊见他爹露出了和他之前一样的震惊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都是用得上的。”张凤霞语气无奈。
她也觉得有些多,所以打开麻布袋又挑拣了一番,结果,折腾了半天,就挑拣出来两条有些褪色的秋裤和一件有些褪色的秋衣。
“那咋能这么多呢?”苏长江脑壳痛。
这么多东西……
得给多少邮费啊?!
“那还不得问你那败家的二儿媳妇,有事没事就往家里划拉东西,这么一大堆东西,十之八九都是她的功劳。”张凤霞无奈的叹气。
言语间,还不忘嗔了眼坐在一旁吃板栗看热闹的“罪魁祸首”。
苏长江不吱声了。
这时,一个大卡车的引擎声由远及近,最后在苏家大房的院门口熄了火。
随着汽车的关门声响起,苏子煜带着几名长得牛高马大的壮汉进来了。
“叔、婶子。”
“叔、婶子。”
……
几名壮汉一进来,就忙点头哈腰的同苏长江和张凤霞打招呼。
苏长江、张凤霞赶忙笑着招呼几人坐。
“不坐了,不坐了,那边还有事,我们搬完东西就走。”几名壮汉连连摆手。
说话间,已经七脚八手的开始搬堂屋里那些已经打包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