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怎么了,你怎么哭了?”东方归月赶紧把哭得难受地林莉抱在怀里柔声安抚:“不哭,莉莉不哭,归月在呢,没关系的。”
林莉脸埋在东方归月怀里,在这阵子安抚下才逐渐平复情绪,吸了吸鼻子,眼泪还在脸颊上挂着呢,东方归月伸手擦拭,却更加心疼。
“不是我,归月,是你…”林莉捧住东方归月的脸,还能有泪滴从指尖滑落,“本小姐看你哭了好久,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我还以为你是不是身体出问题了。”
东方归月微微一愣,感受林莉手心温度的同时看见自己枕头上湿了一大片,不太理解这件事,内心忽然生出内疚和温暖,林莉为自己的担心就好像淋在一场大雨之中突然出现一把伞,伞不够大到两人并肩挡雨,可林莉却愿意紧紧抱住东方归月为他取暖。
“我可能做了个很真实的噩梦。”东方归月眼神闪过迷茫,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敢袒露,于是当即便编造了一个故事:“我梦见我们…分手了……”
林莉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下意识地捂住东方归月的嘴巴,秀眉微蹙,红红的眼睛里委屈与心疼交织,摇摇头,钻进东方归月的怀里,林莉什么话都没有说,安静地感受他的体温和心跳。
或许是因为再不出门就会迟到的原因,林莉有些不舍地从东方归月怀里缓缓抬头,眼神有过明显的慌乱却在瞬间被坚定覆盖,略微哽咽道:“不会的,本小姐不会和你分开!梦都是反的,归月你不能离开本小姐…”
愧疚已经在东方归月心里达到顶峰,像一棵仙人掌把心里各处都扎了一遍,看着林莉如此坚定的神情,东方归月当然明白她的心意,同自己一样坚定不移,慢慢抬手,温柔地轻抚林莉的脸颊,微笑道:“当然不会,无论是谁都不会把我们分开,莉莉不哭啊,你说得对,梦都是相反的,这应该是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乖,没事的。”
林莉微微一愣,听见那句“无论是谁都不会把我们分开”随即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娇哼一声,在东方归月颈窝蹭了蹭,留恋这处温柔,抱紧他的腰娇嗔道:“都怪你,让本小姐这么担心,快去抱本小姐去洗漱啦!不然要迟到,本小姐绝对饶不了你。”
“是!”东方归月傻笑。
刷牙的时候,林莉照样将嘴角溢出的泡沫抹在东方归月脸上,不过这次她像在画画一样,给东方归月画成了一只小猫,还拉着他在镜子面前一起摆了个爱心。
“好啦,本小姐要去换衣服了,归月你也快去。”林莉笑嘻嘻地把东方归月推开说:“本小姐早上要吃煎饼果子,嗯,要加鸡蛋和鸡柳!”
东方归月连连答应,在去自己房间换衣服时,突然被黑暗角落中一束光吸引,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来自夜央村小寺庙上那个拨浪鼓中的黑色玻璃上面的眼睛纹路正在发出淡金色的光泽,只是总觉得看起来有点暗,东方归月拿起这块石头,侵袭身体的寒冷如同冻在深渊层下千万年无法消融的坚冰,未知的恐惧和压迫瞬间便将东方归月压倒在床上,体温,心跳,甚至是一切感官全部都被冰封住,窒息感化为枷锁,锁住四肢与咽喉,表面上根本无法看出东方归月有任何不堪,可他深深地感受到了,心想原来这就是老爸最后的感受啊。
林莉换好衣服,柔顺的长发自然地垂在背后随着步伐微微晃动,嘟起一边嘴巴略微有点不满,背着书包站在客厅,双手做爪状,朝着东方归月的门凶巴巴地小声“嗷”了一声,甚至自己都觉得可爱。
“归月!”林莉大喊:“快走了!要迟到了!”
这一声仿佛带有敕令的天钟,将东方归月从地狱边陲拉回来,东方归月昏昏沉沉地从床上爬起,用被子捂着嘴干呕了几下,脑袋左转转右转转,一脸懵地看向那块黑色玻璃,完全没有一丝光亮,就好像它从始至终都是个没人要的普通玻璃,而刚刚东方归月只是没睡醒。
“马上就好了莉莉,我在换裤子!”东方归月觉得这可能有点扯,于是又继续编:“裤带成死结了,我才解开!”
林莉无奈吐了口气,坐在沙发上等东方归月。
这点时间来不及再思考,把这块玻璃揣进口袋后麻溜地换好衣服,书包在林莉房间,东方归月快快地取上书包背上,牵起林莉的手十指紧扣,出门时却不紧不慢地向车站走去。
既然要迟到了,干脆不那么着急。
从车站走向早点摊,林莉指着手抓饼的摊说:“归月,本小姐之前说要加什么你没忘吧?”
“没啊,加鸡蛋和鸡柳嘛。”东方归月轻笑一声,满眼宠溺,拉着林莉走到斜对面的煎饼果子摊说:“老板,两份煎饼果子,都加鸡蛋和鸡柳。”
等从老板手中接过煎饼果子时,林莉挽着东方归月的胳膊很大方地走进学校,之前多少次都没被发现,这次也不会。
林莉心中升起一些甜蜜,和东方归月坐在座位上时还是如往常一样自动屏蔽了所有人,甜甜地氛围吸引了许多目光,直到老师来之前。
“莉莉,没吃完下课再吃啊。”东方归月握住林莉拿煎饼果子的手放进课桌内,压着声音说:“这老师眼睛可尖了。”
林莉微微点头,翻开书本和要讲的卷子后,神情变得认真,已经进入了学习状态。
东方归月对此依然感到惊诧,心想果然啊好学生就是不一样,我应该也算半个好学生吧。
这时候,东方归月的注意力从林莉身上离开后便重新回到那块黑色玻璃上,熟悉的寒冷感仍旧刺骨,不过多少已经适应了那股异样的感觉,暗金色的光芒比之前更加黯淡,更加诡异,突然,玻璃眼睛纹路中的光芒闪耀了一瞬间,出现了一股东方归月根本无法抵抗的吸力,但好像这异常的状况只有他能看见,也只有他能完全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