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也没想到去一趟小茶庄,回来居然遇上了一群奇葩的亲戚。关键是,看着这女人一副小白花的样子,她觉得,他们来者不善,图谋不小。
那杏子一语被大山否决,眼睛一眨就眨出来了两串泪珠,一滴一滴的顺着她那白嫩的脸庞滑下。好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俏模样。
可惜呀,遇到的是在侯府见惯了妻妾争风吃醋模样的老爹。眉头一皱:“你哭个屁呀,本来就是没有的事儿!现在说这事儿要干啥?”
好吧,一句话出口,泪美人被梗的一噎,不是说成地主了吗?怎么这个德性?
杨大姑在旁边说:“大山啊,你小时候不是跟杏子玩的很好吗?你看你回来了,杏子也跟她男人分开了,这不是老天爷给你们俩机会破镜重圆吗?”
哎哟我呸,就说这群人不安好心,原来是上赶着送人来了。娘亲也被气到了:“照这位大婶说的,我成什么了?是不是得给你们让位才行呀?”
爹爹更生气,“破你娘的破呀!我啥时候跟她好了?不是你们说家里人多吃不饱饭,把她送我们家来跟我娘亲学刺绣吗?”
跟自己家学手艺,一分钱没出,是我们家喝我们家,娘亲还不时给置办点东西。结果看着温温柔柔的人,爹娘才一出事就跑得没影儿,自己求上门的时候,头上还带着娘亲给买的金钗呢,嘴里的话却让人寒得像被丢进了冰窟窿。
就这德行,现在居然还有脸上门来说什么破镜重圆!大山爹涨红着脸起身:“都给我滚出去!”
“大山哥,我现在没地儿去了,从小我也是在桃林长大的,你就让我回来吧!”那个杏子没想到还是个厚脸皮的,老爹都撕破脸了居然还想进家。
木香实在看不过眼:“我说这位大婶儿,你当初拿着我爷奶的东西见死不救,现在见我爹衣锦还乡又想贴上来,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呢?”
杏子被木香一句大婶儿刺激到了,张嘴吐出一句:“臭丫头,有你什么事儿?”
娘亲黑着脸,上前一巴掌重重地抡在她脸上,“你有什么资格骂我闺女?当着我的面还敢觊觎我男人,就是个贱货!给我滚!”
那一家人都没想到娘亲居然这么狠,还把话说的这么直接。杏子捂着脸颊,呜呜哭着跑出了门。
杨大姑子对娘亲评头论足:“我说大山家的,你这脾气不行呀,好男人三妻四妾不是正常的吗?大山还没怎么地,你怎么就能出手伤人呢!”
爹爹霸气的把娘亲护在身后,怒骂道:“杨二花,当初我在你家门口跪了半天,你见死不救时咱们就当着众人的面断了关系。今天要不是看在余叔份上,我早把你们扔出去了,居然还敢当着我的面教训我媳妇儿和闺女。”
气狠了的爹爹,伸手拉过杨大姑身边的一个男子,一掌劈过去,把人劈得倒退几步摔倒在地起不来。“快点滚,再敢出现在我眼前,我让你们有来无回!”
这一掌吓到了那些人,杨大姑的几个儿子和儿媳拉着孩子逃也似的往外跑,倒在地上的老大根本没人管。
杨大姑边咒骂边往老大身边去,把人扶起,看到大儿子嘴角溢出的血丝,立马大呼:“哎哟,杀人了呀!杨大山你是不是在外面当土匪当惯了呀?居然连亲表兄都打!”
余老四看着这一场闹剧,气得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几步走到杨大姑身边,啪啪甩了她两巴掌。
强势了一辈子的杨大姑没想到余老四这个孬种居然敢打她,立马就想窜起来。结果被余老四一把扯住胳膊,啪啪又是两巴掌,下手极重,门牙都被打掉两颗,杨大姑捂着嘴巴呜呜咽咽,这才老实了下来。
“大山,实在对不住你,以后你就当没有这么亲,也不要再惦记我了,我没脸!”说完老头一手扯着杨大姑,一手拉着大儿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姑父!”大山爹喃喃出声。
等一家子人走后,木香好奇的问爹爹,为什么亲大姑都不肯认?却对于老四这个姑父不舍呢?
大山爹长叹一声,跟娘亲和木香讲起了余老四的故事。原来余老四跟奶奶是从同一个府里放出来的,跟爷爷奶奶的关系一直挺不错,后来爷爷奶奶成了来,也把他当成一个兄长走动。
当时的杨大姑年纪大了,却因为脾性差,没有人肯上门求娶。她见过余老四几次,知道余老四脾气好人还挺能干,再加上从府里放出来时攒了不少银子。所以就想让爷爷牵线,嫁给余老四。
爷爷奶奶知道杨大姑的脾气,不愿耽误了余老四,迟迟不肯答应。结果,太爷爷太奶奶和杨大姑一起做了个局,借爷爷奶奶的名头叫来了余老四,用酒把人灌醉,杨大姑再爬上床。等爷爷奶奶回来,早已是生米煮成熟饭,余老四只能认了。
杨大姑跟余老四结婚后,就把家中的银钱全部搂在了自己手上,不给大姑父留一点钱。大姑父只能偷偷藏一小点儿私房钱,遇到爹爹就给几文,或者买点小东小西,反正就是一直很挺疼爱爹爹的。
当初,杏子能来家中住那么些年,爷爷奶奶那也是完全看在余老四的份上,想帮衬他一把,没想到却养出了一个白眼狼!而余老四在爷爷奶奶出事后,不仅瞒着杨大姑偷偷来看望好几次,身上仅剩的一点银钱都全部给了爹爹。
所以说,爹爹对余老四的感情才会那么复杂,不愿认大姑,但不想跟余老四断了关系,想多少回报他一些。
“爹,那咱们可以偷偷给余爷爷拿点吃的用的吧?”木香问。
爹爹摇了摇头,是可以偷偷给,但就怕被那一家人发现,借此贴上来,那就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天大的麻烦了。
木香想了想说:“那要不,想办法给余爷爷弄个活干!”
“他都快六十了,还能干什么?”大山爹也有点头疼。
“找全叔呀,说不定他能给咱出个主意呢,不能让余爷爷生活好一些,还能让那一家子人闻不到咱家身上。”
唉,大山爹长叹一口气,余叔跟爹娘一样,就是心太善,所以才会被人家一步步算计,一步步欺负到头上来。
“心善是好事儿,可是心善也要有原则,有一些事情是绝对不能妥协的,就像这个余叔,他早知道爹娘跟爷奶关系不好,也知道大姑对他不怀好意,当初就应该远着这些人。”娘亲分析,“再有就算是成了亲,他知道杨大姑的德性,也应该严加管束才对,落到这个地步他也有很大的责任。”
木香点头,她很是认同娘亲的观点,心善从来都不是错,但是让人家以心善来拿捏自己,那就是自己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