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黄道吉日宜拆迁,宜动土。
孟县令送走了李莲英这群欲壑难填的信使。亲自带着县衙的头头脑脑去陆家村举行挂匾仪式。
他想明白了,秉承低调节俭的准则。人民公仆就得与民同乐,陆明远这艘未来的钢铁大船得紧紧依靠一起。陆家有明白人我领着县衙的领导与民同乐,面子里子都到位也能找补一二钱包。
徐县丞这些大家也是明白人,御笔的耕读传家,少年举人那少年进士未来的朝堂大佬还远吗?孟县令毕竟是外人,我们才是老乡,才是一家人。办,大办特办。
于是陆家村这场盛宴开启,秋收本来就是一场力气活。陆家村本来想着大办一场也就是杀鸡屠猪搞个大荤的杀猪菜一样的流水席请十里八乡来瞻仰一下御笔牌匾。
没想到县老爷都来参与,只能提升规格。
“这是大事,怎能简办,三日后黄道吉日。圣上御赐匾额,祠堂大门怎么也得推倒重建。一切花费县衙承担。
宴席嘛,与民同乐最近秋收都辛苦了,咱都是农民出身,陆老爷子咱就大鱼大肉就行,,本官亲力亲为与你们一同抢收,这样我这领着县学的学子一同与你们体验生活,他们才知道百姓的生活不易。…”
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
全城包括周边的乡绅官僚都得动起来。
古田县被免了三年的三成税务,学习,我们得学习。陆明远少年举人,你们也得学习。陆家村商业的繁荣,学习。
反正打着学习庆贺的瞻仰御笔牌匾人如过江之鲫。
一场本来三天三夜的流水席硬是办了小半月。县衙这些头头脑脑吃了个盆满钵满,陆家村当然也不亏,礼物被吃了一大半还是多了几个仓库,生意也是铺张的更加稳定。
陆家村的族老,陆明远一家那是赔笑都笑僵了脸,看见油花都犯恶心。最苦的莫过于柳木匠这些匠人跟护卫队这些人了。
白天不能动工,晚上不能明火。送饭也不能准时,后来甚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吃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锅饭日子,现在是在山上百无聊赖,风餐露宿野人一般的日子,山区温差还极大。还得提心吊胆防止有心或者无意的游人到山上来。小半月一个个瘦的皮包骨一样。
陆三郎看着他们吃人的眼神,连连赔笑道歉。“柳叔,抱歉抱歉。给你们受罪了。”
“三哥,我好饿。”护卫队队长陆二牛泪眼婆娑望着陆三郎。
柳木匠也是吹胡子瞪眼,“哼,你们就是太高调了,三郎。低调低调,我柳家就是前车之鉴呀!”
“对对对,柳叔您老人家的教诲,我知道,咱先吃饭。我带了点饭菜你们先垫垫肚子,晚些咱回村好好洗漱一番大吃一顿好好休息几日。”
随后青壮一个个卸下来担子,温热的酒菜香气四溢。
二牛这些汉子吃的满嘴流油,一把鼻涕,一把泪。
柳木匠也是毫无形象,大吃大喝一番。毫无长者形象一手油腻的往身上擦擦拉着陆三郎到一边,“三郎,你也知道叔爱好科研,这现在火器也是有了思路。这东西考可是划时代是东西,危险性极大。这地我瞧着不错,你回去跟家里商量一下这边山地建起来工坊,往后就在这边专研。
还有就是护卫队有些汉子还是耐不住寂寞管不住嘴巴的晚些我给你名单,机密的东西不容有差池,眼看陆家摊派的越来越大。可是你们毕竟比不起那些百年的世家豪族,也没一官半职的。”
陆三郎看着柳木匠一脸严肃,心里那些喜悦也是被冲散了一半。“行,我知道了叔。我回去就去安排。”
等柳木匠一行人回家安顿好,也陆续收到了陆明远小俩口的信件,卢家的二房大伯亲自陆家村商议亲事的事。
又得戏精一番,不欢而散。
还好有陈氏当家做主,这些日子陆山河这些人也是有了演员潜质,倒是有模有样。
随后县衙这些头头脑脑收到消息,不明所以。
“老爷,你说卢家跟陆明远真闹翻了?陆明远那小子估计鸟毛都没长几根吧?”
孟县令被师爷那圆润的脸庞粗俗的言语神情逗笑,也是笑了出声,“老许呀!你也是读书几十年了,怎么如此粗俗。
此事有古怪,年前陆明远都带着人姑娘回家里过年了,这进士时候闹成这传闻不可信。可能卢家在给他铺路吧。”
“可是,这有鼻子有眼的。对陆明远的名声也是有污呀!要不要往上打听一二?”
“这有什么,陆家除了家世差点,根基薄弱 。其他有钱,有功名。现在还有牌匾只要最上面还是那位当家做主,几十年后陆家也是一方豪强。
再说了,卢家不愿意。有的是姑娘家乐意。”
徐县丞这些古田地头蛇也是开会商议。
“徐哥,你说这事?”众人看着新的领头羊,毫无形象的短裤背心拖鞋三件套的徐县丞大喇喇的抠脚大汉。
“看着我干嘛,日子照旧就是了。没了卢家背景,陆明远进士也是榜上钉钉的事,再说圣上御赐的牌匾足以保陆家几代太平做个富家翁。”
“可是,这里毕竟是南方?”
“南方怎么了?临安还能插手我们这山区小县城治理?老沈呀!做人不能三心二意呀!陆明远是我们古田人,是我们未来的希望。名声非议这块我们得维护好,他的崛起就是我们未来几代的太平。
反正不许你们私下搞小动作,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民间也只能听到陆明远的好名声。老孟也得盯着他点,毕竟是外人。”徐县丞现在是决定一条道走到黑了,只有流水的县令,县衙的班底都是铁打的一代代。
民间百姓商户可不敢八卦,晚上家里,被窝夫妻八卦一下而已。陆家势大现在古田一亩三分地谁也不敢得罪。
“七八岁就能嘿嘿姑娘了?相公,你当年也就能过个手瘾!
切,少年举人天赋异禀吧。我当年一手无敌三指。才让你肯委身与我。
切,怎么那么不要脸,不是你死几八赖不要脸求着我爹?”
……
苦了张老头,炸街总感觉异样的眼神。特别是那些婆子小媳妇对他没那么热情了。倒是不少半大小子很热情端茶倒水送酒送菜死急巴赖求着收徒的。
“莫名其妙,老头子不干木匠都要两年了。收徒我徒弟可以啊,不行徒弟也不敢木活了,完了师傅,我断了你的香火了。
回去我敬你几杯。木匠活养家糊口勉强呀!师傅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