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扯开唐装,心口七星疤痕正对应北斗方位,“这是你师父用苗疆金蛊封住的弹片,该取出来了。”
王蓉突然踉跄扶住罗马柱,腕间的智能手环疯狂报警,心率监测曲线与赵老爷子当年的战场心电图完美重叠。
她望着方涛从容踏入琉璃阁的背影,恍惚看见暴雨夜他跪在王宅门前,捧着被碾碎的素心兰说能治母亲咳血症。
狮子楼琉璃阁,水晶吊灯的光晕染红了玫瑰花瓣,孟义岩指节上的家族徽戒折射出冷光。
当王蓉的指尖触碰到包装纸时,香水百合的馥郁突然让她想起新婚夜方涛捧来的野姜花,带着晨露与青草气息的廉价花束。
“王小姐的耳坠很衬今天的妆容。”孟义岩为她拉开巴洛克座椅,古董椅背上的鸢尾花纹硌得她后腰生疼。
他袖口的铂金袖扣闪过暗码,那是泰哲尔集团内部的黑市交易编号。
黄轻雅将玫瑰插入珐琅花瓶时,三枚微型摄像头从花瓣间探出。
王蓉的珍珠手链突然绷断,浑圆的珠子滚向包厢雕花门,沈锦彬的鳄鱼皮鞋正踏碎最后一颗珍珠。
“沈氏药堂的冷链车今早出了点小事故。”沈锦彬摩挲着翡翠扳指,扳指内侧的条形码倒映在红酒里,“听说有批暹罗蛇菰被药监扣下了。”
王蓉的鎏金钢笔在餐布上洇出墨痕,智能手环突然震动,加密文件显示孟义岩名下的海运集装箱里,正躺着三十七个印着叶氏徽标的冷冻舱。
“听说沈少对古法炮制有兴趣?”孟义岩切开五分熟牛排,血水渗透餐巾形成诡异图腾,“我们泰哲尔在邦城有座百年药材窖藏……”
水晶灯突然频闪,沈锦彬的翡翠扳指映出走廊监控画面,方涛正倚在消防通道口把玩银针,针尖挑着的正是孟义岩昨夜遗失的袖扣。
“王总的香水很特别。”沈锦彬突然倾身,古龙水混着藏红花的苦香扑面而来,“前调是冥府之路,后调却藏着……暹罗蛇菰萃取液?”
黄轻雅的汤匙“当啷”坠地,王蓉的睫毛在眼睑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当她抬眼望向落地窗外的霓虹时,恰好看见方涛的改装悍马碾过孟义岩的商务车尾灯,爆裂的火花在暮色中绽放成血色玫瑰。
琉璃阁包厢,水晶吊灯在红木餐桌上投下斑驳光影,沈锦彬的翡翠扳指叩击着勃艮第酒杯,暗红液体在杯壁拉出血色弧线。
孟义岩解开阿玛尼西装扣子,露出衬衣上绣着的泰哲尔暗纹,那是由金线勾勒的蛇形图腾,正对着沈家药堂的徽标吐信。
“沈少的冷链车最近在高速上抛锚了?”孟义岩将松露鹅肝推至王蓉面前,银叉在瓷盘划出刺耳声响,“需要我派工程队支援么?”
沈锦彬冷笑捏碎餐前面包,法棍碎屑如雪片纷飞:“孟总的外贸集装箱在海关卡了三天了吧?需要沈某帮着疏通?”
王蓉的鎏金钢笔在合同边缘戳出凹痕,智能手环显示室内温度骤升三度。
她望着落地窗外方涛的悍马车尾灯,恍惚看见三年前暴雨夜,他浑身湿透站在王宅门口,怀里护着被碾碎的素心兰。
观澜厅包厢,赵广源的鳄鱼皮鞋在波斯地毯上碾出焦痕,他盯着方涛风卷残云的吃相,仿佛在看饿鬼投胎。
赵如玉的苏绣披帛滑落肩头,露出锁骨处新纹的北斗七星,与老爷子胸前的弹痕阵列惊人相似。
“深市的河豚刺身果然鲜美。”方涛吮着指尖,突然将餐刀钉入实木桌面,“赵老后天的诊疗方案。”刀刃精准指向赵卓然心口的第三枚弹痕,“得用苗疆的金蚕蛊引出弹片。”
赵卓然的阴沉木杖骤然发光,杖头玉璧映出加密全息图:“已经联络十三省药材商会,唐氏发布会当天。”
画面中数百家药企LoGo如星群闪烁,“他们会带着订单到场。”
方涛的腕表突然投射出沈锦彬包厢的监控画面,孟义岩正将玫瑰塞进王蓉臂弯,花瓣间藏着微型注射器的寒光。
“孟总的见面礼挺别致啊。”赵如玉扯断珍珠项链,浑圆的Akoya珍珠滚向监控屏幕,“需要我派人截下那束带针头的玫瑰么?”
走廊转角,黄轻雅架着醉醺醺的张少杰撞上方涛,男人颈间的古龙水混着逍遥丹的苦参味扑面而来。
“沈家所有药堂……”张少杰的定制西装渗出冷汗,“都会铺货……只要王小姐今晚……”
方涛的军靴突然碾住他擦得锃亮的牛津鞋,医用钢钉鞋底在罗城小牛皮上烙下深痕:“张少还是先担心自己的肾积水吧。”
他甩出三枚银针钉入对方后腰,醉汉顿时瘫软如泥。
赵如玉的苏绣披帛扫过黄轻雅惨白的脸:“告诉王总……”她将翡翠玉扣拍在对方颤抖的掌心,“暹罗蛇菰的孢子培养皿,在沈家冷链车3号柜。”
当方涛的悍马咆哮着碾碎夜色时,赵卓然的阴沉木杖在落地窗上敲出摩斯密码。
十三省药材巨头的回复信号如繁星亮起,将唐氏医药的LoGo映照得宛如白昼。
翌日清晨,铂悦酒店顶层套房。
张少杰的罗城皮鞋在羊绒地毯上划出泥泞痕迹,金丝眼镜歪斜地架在鼻梁。
他半个身子挂在黄轻雅肩上,Armani西装浸透着龙舌兰与麝香混杂的浊气:“你那破药……嗝……连包装都像三无保健品……”
赵如玉的苏绣披帛突然扬起,在两人面前筑起香风屏障。
方涛碾过散落的逍遥丹包装铝箔,金属摩擦声惊醒了走廊感应灯。
“深市的垃圾分类该加强了。”方涛踢开滚到脚边的空药板,鎏金‘王氏制药’字样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连情趣酒店都遍地医疗垃圾。”
包厢虚掩的门缝里,孟义岩的手正蛇一般缠上王蓉的腕骨。
水晶醒酒器突然炸裂,1990年的罗曼尼康帝在地面蜿蜒成血河,映出方涛转身时眼底的阴翳。
次日上午十点,云端行政套房。
宿醉的麝腥味裹挟着荷尔蒙的酸腐在房间发酵,张少杰的鳄鱼皮腰带深陷长绒地毯。他盯着浴室磨砂玻璃后人儿,喉结滚动着咽下第二粒逍遥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