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抓回来的那小丫头带上来,给太后娘娘看点乐子。”谢记吩咐黑衣人。
温仪景这淡定的样子看的他心里一阵阵冒火。
该死的,她到底是不知道自己抓她过来是想取她心头血?
她凭什么好像贵客登门一样!
温仪景仿佛没听到他说了什么,只好奇地抬手敲了敲刚才靠过的柱子。
贴上去仔细听声音传到了何处,这柱子到底是支撑还是装饰。
来奉高的路上,她询问过萧玉京许多有关矿山的事情。
萧玉京是个大度之人,并不吝啬和她讲寻矿的事,其中就包括一些挖空了的矿山做成地宫的事情。
地宫里的支撑靠的是什么,又如何能牵一发动全身……
“太后娘娘找了那小丫头好几日,以你之高见,她的容貌和身条做成肉梳子之前,还是白玉枕更值钱?”
谢记想要看到温仪景担忧生气的失态样子,再次以二丫要挟刺激她。
温仪景落在柱子上的手微微一紧。
是她的插手让谢记盯上了二丫。
她用力敲了敲柱子,听着传到顶部便散开的声音。
回头无所谓地朝着谢记笑了笑,“小姑娘身体不太好,做成白玉枕或许扛不住,还是肉梳子更合适,你觉得呢?”
她仿佛也是一个恶魔,用最残忍的目光衡量着一个女子的价值。
谢记被反问的一愣,温仪景当真不在乎那小姑娘,还是在故意试探他?
想到什么,谢记笑了起来,“便依你所言,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请萧玉京一同过来做客,太后娘娘应该会更宾至如归。”
温仪景挑眉,“谢家姨丈还真是贴心,知道我离不得萧玉京,若你愿意为我跑这一趟,感激不尽。”
谢记脸色的笑意有些裂开,还喊自己姨丈。
“太后娘娘不会真觉得我开的是个慈善堂吧?”谢记不信温仪景听不出他话里的威胁。
温仪景无辜地笑了,“难道不是吗?你这里处处合我的口味,啧啧,你说说,当年你怎么没看上我阿娘呢?”
“去请萧玉京来陪太后娘娘。”谢记看着旁边的黑衣人冷冷吩咐。
温仪景懒懒的唔了一声,“萧玉京被我宠的架子有点大,你这手下,只怕请不动,姨丈如此心善,不如亲自跑一趟呢?”
“请不请的动,试试才知道。”谢记淡淡道。
萧玉京纵使之前名扬九州,可如今不过一个瘸子,依赖着温仪景来保全萧家一群废物的瘸子,他敢眼睁睁地看着温仪景在自己手里出事吗?
就算是他身边还有忠心的侍卫,不也得乖乖地过来送死?
温仪景无奈地摊摊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希望你的人办事能快一点,别让我等太久,你是知道的,萧玉京那脸太好看,一日不见,想的厉害。”
谢记呵呵两声,“等将人请来,我倒是要看看太后娘娘有多想念。”
他突然想到了另一个折辱温仪景的法子,不让她流血受伤,却能让她颜面扫地。
温仪景不以为意地笑了,耳边传来女子呜咽的声音,她扭头看过去,是被反绑着双手的二丫。
几日不见,小姑娘更瘦了,曾经一双小鹿一样无辜大眼如今肿的像两个核桃,整个人就有点丢了魂儿似的。
谢记看温仪景盯着那小姑娘,笑了,“脸蛋是不错,就是胆子小了些,看在太后娘娘的份儿上,我的人都没敢动她,只是带她开了开眼界,却哪儿想都要吓傻了。”
温仪景上前,掐着二丫的脸打量货物一样的看着,啧啧摇头,“小姑娘家家的,没见过什么世面,哪里扛得住你的手段,可惜了这双皮漂亮的眼睛,这个丑样子,只怕如今做成什么都卖不上好价钱了。”
二丫哭的更厉害,摇着头想要挣脱面前人的桎梏。
“这样吧,把人放我这儿,我免费给你调教两天。”温仪景收了手,后退两步,大方地说。
谢记突然大笑出声,“我就说太后娘娘不是无情之人,一定舍不得这小丫头受罪。”
看吧,这不是就露馅了?
温仪景苦恼地蹙眉,好像是懊恼自己怎么就漏了陷。
“这样吧,你好歹喊我一声姨丈,这个面子我还是要给你的。”谢记宽容大度地说,“如果你肯将控制蛊虫的秘术说出来,我就将人留在你身边,不动她。”
反正以后温仪景也是要留在自己这地下城的。
这样绝色的美人儿,又是风靡九州的太后娘娘,哪怕取了心头血最后只剩下几日光景,也能给他赚不少银钱。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谢记让扣着二丫肩膀的黑衣人后退。
温仪景面露犹豫。
“一个小丫头而已,我也不缺她能带来的那点银子。”谢记扣着二丫的手突然一用力,卸了二丫的胳膊。
二丫疼得白眼直白,却连求饶的话都不会说了,空气里弥漫开一股尿骚味。
“住手。”温仪景瞳孔骤缩,上前抓住了谢记还想用力的手,“我答应你就是了。”
谢记脸上终于露出得逞的笑,缓缓放开了手,“太后娘娘最好不要和我耍花招,我的手段你都知道,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用在你身上。”
温仪景将二丫护在身后,“我从不食言。”
“最好是这样。”谢记低低地笑了。
看到温仪景认怂妥协,心情好极了。
“引出蛊虫,我需要一些东西,让人立马去准备。”温仪景给二丫将胳膊接了回去,看着小姑娘几乎晕厥,她脸上写满了心疼。
又看向谢记说,“给这孩子准备一套新的衣服。”
谢记还在想温仪景要的那几样东西,心中满是怀疑。
“你若是不信,就算了。”温仪景没好气地说,“那你就花更多的事情去抓温沧渊和温首阳就好了,我祝你成功。”
谢记看向旁暗卫,“按她说的去准备。”
看着温仪景一脸慈母关爱的看着二丫,谢记眯了眯眼,突然问,“小公主的驸马,是谁的种?温沧渊?温首阳?还是你和别的野男人偷情生的?”
温仪景轻轻拍着二丫的背,颤抖不止的人在她的安抚下缓缓平静下来,呆滞的目光里多了几分依赖。
温仪景让人坐在地上,自己以手做梳子,将她打结的头发通顺。
谢记此时心情不错,也就不在意温仪景的冷漠,“到底是你们三个谁的其实也不重要,你们三个单独动不得,这小子,或许可以放了心头血试试。”
十几年前,他就让杨桐等温沧渊的孩子出事之后抓来放血,却没想到温沧渊的媳妇儿怀着孩子人间蒸发了。
如今来看,此事定然和温仪景脱不了干系。
不过如今事情也很棘手,温首阳被那个小公主扣在府中,他的人抓不到任何空子,那个小驸马进出身边也有很多人护着。
小皇帝和小公主年纪不到,心眼一个却比一个多。
无论是皇宫还是公主府,都如铁桶一般,他的人进一个死一个。
“比起抓小公主的驸马,或许你现在亲自去请萧玉京,事情会来的更顺利些。”温仪景笑着提醒。
……
“萧公子,我家主子请您前去做客,太后娘娘对您甚是想念。”
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斯文儒雅地撑着一把伞站在大雨中,朝着长廊下坐着的萧玉京客气行礼。
子时已过半,萧玉京在此处已枯坐许久,看着风起雨落,大雨滂沱,雨水溅湿了衣摆,终于等到了有关太后娘娘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