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
商砚礼还能听到后面传来的争吵声,不用看都能知道那群家伙会做什么。他转头,看着旁边并肩而行的云观月,黑沉的眼里溢出点点不怎么明显的笑意。
“嗯?”云观月掏出手机给枪神发消息,听到商砚礼的话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商砚礼:“只给一张符。”
等发完消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说的话后,眼眸瞬间弯了起来,脑后的马尾左右晃荡,添了几分俏皮。
“是啊。”云观月很干脆地承认了,“希望他们不要扯破那张符吧,否则得倒霉一阵子了。”
她双手合十,将手机夹在掌心,由衷说了句——
“希望人有事。”
“嗡嗡嗡。”
手机颤抖,枪神回了消息。
【枪神:大佬你到了吗?你现在在哪儿啊,村口吗,我这就出来接你!】
【观月:直接来后山入口,带我去看看刘老爷子下葬的地方看看。】
【枪神:好的好的,马上哈,您稍等两分钟!】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枪神激动兴奋的情绪。
枪神放下手机,花了一分钟时间从衣柜里跳出一套自认为最帅气的穿搭,换上后还给头发上喷了点发胶,摸出几百年没开过的香水喷了两下,迅速换鞋出门。
他家距离后山有一段距离,走路过去大概要十分钟左右,枪神心想不能让美女大佬等自己这么久,干脆跑过去。
等到后山入口附近,枪神一眼就瞧见了那道高大颀长的身影。
“?”
等会儿?高大?
枪神脚步顿了顿,瞪大眼睛看着站在后山入口的,穿着黑色衬衫模样异常俊美帅气的男人,一句国粹脱口而出:“我曹?”
美女大佬变帅哥了?
似是听到了他的声音,那穿着黑衬衣的男人扭头遥遥看来,黑沉凌厉的眼眸像把锋利刀子,枪神被看得心脏颤抖了两下,莫名有点想跪下求饶。
好强的气场……
“枪神?”
正想着,枪神就见黑衬衣男人旁边又露出个脑袋,清脆的声线在耳边响起,叫着他在网上的名字。
“观、观月大佬?”枪神愣了愣,视线挪过去,对上那张漂亮的脸蛋后瞬间紧张了起来:“大、大佬,我的名字叫於凯,你、你叫我名字吧。”
叫枪神总感觉怪怪的。
云观月哦了声:“带路。”
於凯点点头,在云观月的注视下同手同脚地走到她和商砚礼跟前,领着两人往山上走。
商砚礼视线从前面这金毛身上扫过,往云观月身旁靠近了些,压低音量:“他身上的阴气似乎也有点浓。”
“是啊。”云观月点了点头,“他八字特殊,本身就容易招惹脏东西,还去参加了老爷子的葬礼。”
商砚礼颔首:“难怪。”
两人低声交谈着。
於凯能听到身后的声音,但听不清话。
他下意识放慢脚步,想听听,结果刚扭头,就对上一双幽深的黑沉眼眸,眼里的寒意如有实质,冻得人害怕。
於凯:“……”
於凯动作极快地重新扭过头,脚下步伐也回到了原本的步调,心想这男人的眼神可真恐怖啊。
他跟大佬什么关系?搭档?情侣?
正想着,於凯发现到地方了,便停下脚步伸手挠了挠脸:“大佬,就在这儿。”
他伸手向前指去。
刘老爷子前天刚下葬,坟墓应该很新才对。可於凯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那坟墓像是已经存在了几十年般破败老旧,泥土呈诡异的黑褐色,周围的花草全都枯萎死掉了。
隐隐约约甚至还能嗅到一丝难闻的腥臭气息。
於凯忍不住捏了捏鼻子:“……奇怪,前天下葬的时候坟墓还很新啊,这才过去不到两天时间,怎么就成这样了……”
云观月没理会於凯的疑惑,抬脚朝着坟墓走去。
以坟墓为中心往外两米半径的泥土颜色都很奇怪,云观月站在边缘,晃着手里的龟壳,龟壳里的三枚铜钱币落地成卦。
扫了眼卦象,小凶。
商砚礼跟着走来,半蹲着身子随手拿起旁边的枯枝,戳了戳黑褐色的泥土。
在他那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的衬托下,显得手里那截枯枝好似都贵重了不少。
枯枝上沾了点黑褐色泥土,商砚礼凑近嗅了嗅。
“是尸毒,浓度很高,还有往外扩散的迹象。”
云观月啧了声:“尸毒啊……”
这玩意儿要是被普通人碰到,可就要命了。
她从包里拿出空白黄符和狼毫笔,蘸着朱砂在符纸上行云流水地画出咒文,然后示意商砚礼退后离远点。
商砚礼站起身,听话地往后退了几步。
云观月将手指夹在指间,双手于胸前结印,踩着罡步走了两圈,口中轻声念着口诀:“……急急如律令!”
指间夹着的黄符飞出漂浮在半空中,从写着朱砂的地方开始自燃,散发出赤红色的火焰,随后化为灰烬落在黑褐色的泥土上。
沾染到灰烬的泥土就像是遇到了天敌般往后猛退,像是黑色潮水退回了坟墓里。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於凯:“……”
好,好玄学的画面。
哈哈、哈,这是在拍电影吗?那符是咋飘在半空中滞留了那么久的?又是怎么燃烧的?刚刚跑回坟墓里的黑色阴影又是什么东西??
於凯感觉世界观在此刻遭受到猛烈冲击,眼睛都直了。
不过这时候云观月和商砚礼谁也没理会他的情绪。
将尸毒逼回坟墓内后,云观月才继续往前走。
“小心。”
商砚礼跟过来,他腿长,两步就重新回到云观月身边,并肩同行至坟墓周围。
“不用担心我。”
云观月回道,然后绕着坟墓转了两圈,又摸出一张黄符丢到坟墓紧闭的墓门上。
伴随着一阵颇为响亮的爆破声,墓门直接被炸开了。
一股腐朽的,异常难闻的腥臭味从漆黑的坟墓内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