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尽染瞪大了眼睛,“你胡说什么啊,他是我表哥!”
季临渊不以为意,“表妹嫁表哥的还少吗?”
萧尽染气得伸手锤他,“季临渊,你有病吧!”
季临渊捉住她手腕,恨不能现在就把她带回别院。
“是,我病得不轻。”
萧尽染想抽回手,可他那只手像是铁做的一样,根本挣不开。
“你放开我!”
“我告诉你,我生气了!”
她抬眼看他,眼神委屈又生气,眼圈都红了。
季临渊最看不得她这样,纵有千万不甘心,也还是放开了她。
萧尽染揉着手腕,朝他重重哼了一声,扭头上了车。
回到府里,萧尽染还生着气,下车就大步朝自己院子走。
姚芷蝶一头雾水,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表哥……”
她回头看向姚成衍,发现姚成衍望着阿姐的背影出神。
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也奇奇怪怪的?”
姚成衍回过神,拍开她的手。
“你先回去吧。”
“阿染不太高兴,我去看看她怎么了。”
萧尽染坐在凳子上,青鹿手里捧着两只盒子。
“姑娘,东西放哪儿?”
萧尽染拿过装扇子的锦盒,气得想摔。
可又想起来,里头的扇子金贵,摔了怕是要散架子。
“算了。”
“银子放进库里,扇子……”
萧尽染把扇子从盒子里拿出来,“扇子我要,盒子不要了。”
姚成衍追上她,就看见她在拿扇子出气。
一手将扇子立在桌上,一只手指着它:“就你厉害,全京城全大夏你最厉害!”
“厉害你就能欺负人啊!”
“我赖在姚家,不,那能叫赖着么?分明是本姑娘人美嘴甜又懂事,外祖一家都喜欢我。”
“我告诉你啊,我就是要住在外祖家,不是因为姚成衍!”
“是我要保护爱我的人!”
姚成衍靠在门口,默默听了半晌,才抬手敲了下。
萧尽染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扇子。
“表哥?”
姚成衍走到她身边坐下,“我看见了。”
萧尽染小脸瞬间热了起来,“不是,刚才那……”
“不是刚才。”姚成衍道,“是在戏楼门口,他拉着你手。”
“他信口胡诌,你别当回事。”
萧尽染想起刚才还生气呢。
她和表哥清清白白,他空口白牙的胡说!
姚成衍清秀的眼睛认真看她,“你替他解释什么呢?”
萧尽染僵了下。
姚成衍苦笑一声,“阿染,若是刚刚冒犯你的人是季书白或是魏远铎,你可会多说一句?可会为他们辩解一句?”
萧尽染摇头,“那自然不会。”
她心道,季书白要是敢,她早大耳刮子抽他了。
姚成衍声音低沉:“那你,为什么容他冒犯,替他解释呢?”
这句话,将萧尽染问住了。
姚成衍索性点明了,“你喜欢他。”
“不是!”
萧尽染惊得站了起来。
可心里莫名心虚,眼睛都不敢看姚成衍。
姚成衍柔声安慰她,“你我之间情谊深厚,却只是兄妹之情。”
“我会忘记给你准备贺礼,你会毫不介意地替我解围。”
“但季临渊,却只会吃醋。”
“阿染,他也喜欢你。”
萧尽染感觉自己整张脸都烫得厉害。
说起喜欢,她脑海中就只有自己喜欢季书白的过往。
喜欢一个人的感情太不稳定。
上辈子,季书白能轻易辜负她。
她以为,季书白和萧桃儿情比金坚。
可这辈子,他还不是轻易的就辜负了萧桃儿。
“不不,我不想嫁人。”
“他,他是暗阁首尊,他怎么会喜欢我呢?”
姚成衍虽然觉得季临渊并非两人,也不太看好他们俩之间互相喜欢。
可他也没想到,萧尽染有这么大反应。
向来沉稳有成算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之色。即便衣袖遮着,依旧掩盖不住她手臂的颤抖。
“阿染,你怎么了?”
眼看她脸色发青,姚成衍赶紧叫人。
四个丫鬟全都涌了进来时,萧尽染直挺挺地昏厥过去。
白鹭急道:“是血气攻心!”
“青鹿姐姐,快去请赵医官来!”
下人七手八脚地将萧尽染扶到床榻上。
姚成衍守在门口,叫下人方便照顾。
好在青鹿轻功极好,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赵医官给抱来了。
隔着纱帘,赵医官手搭在脉上,脸色凝重。
“心脉怎么损伤的这样严重。”
“都起来,我得为她施针!”
半晌。
赵医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放下了萧尽染床上的帘子。
卧房外面,外祖母和两个舅母,都一脸着急。
见赵医官走出来,大舅母忙问:“赵医官,阿染她这是怎么了?”
小舅母抿着唇瓣,给赵医官倒了杯茶递过去。
赵医官道:“幸好叫我来得及时,二姑娘是血气攻心,惊恐发作。”
小舅母不曾听过这种病,疑惑道:“她在家中,也没吓着,怎么惊恐发作了呢?”
赵医官知道她们是担心萧尽染,耐心解释。
“惊恐发作并不单是受到惊吓才会出现。”
“相反,一般的惊吓不会有这样严重的状况。”
“是二姑娘心里有块极怕的情形,一旦她想起,或者被提及反复刺激,或者重现了那个场景,她才会这样。”
姚老夫人了然,“赵医官的意思是,阿染曾经可能遭受过很惨痛的经历?”
赵医官点了点头,“是。”
“从二姑娘的脉象看,她心脉受损很严重。”
“可能,也源自于这个。”
大舅母一脸怒意地瞪着外头站着的姚成衍,“你跟你妹妹说什么了!让你妹妹怕成这样!”
姚成衍也纳闷。
抛开身份不谈,萧尽染怎么说也是和季临渊两情相悦的。
他点明了这点,阿染就算有顾虑,也不至于怕成这样。
难道是季临渊对她做过什么?
“你还不说话是吧!”
大舅母抄起鸡毛掸子,朝他就打了过去。
“让你欺负你妹妹!”
外祖母、小舅母和姚芷蝶全冷眼看着,没一个人去求情。
赵医官象征性地开口:“夫人,不至于。”
大舅母怒气冲冲,“赵医官,你别管!”
“阿染父母都不在了,她在萧家过得多可怜,你不疼她,还敢欺负她!”
“我今天就给你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