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水搅浑,搅得越混越好,搅和的越查不出来,现在对她就越有利
她表面看着淡定,其实内心也在紧张。
还好有楚云欢在,只要她开个头,楚云欢就已经在脑子里把故事给补全了。
赵雅兰疲惫的靠在一旁的墙上,听着楚云欢在和楚母狡辩。
她从未想过要伤害楚家的人,毕竟,她爱楚君珩,她也是楚家养大的,楚家与她有恩。
可这时候,又控制不住的想,要是家里的人都像楚云欢这样,傻一点就好了。
可现实偏偏不如人所愿,即使楚云秀已经嫁出去了,楚君尧也不是任人摆布的,楚母虽然习惯性心软,却也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难以糊弄。
……
把桑田安抚好,桑枝就匆忙骑着车子出门。
但经过这一番耽搁,一直追到公安局,也不见林公安的身影,而且已经后半夜,公安局也都下班了。
无奈,桑枝只能先去医院。
半夜被送来抢救的伤患只有楚君尧一个,桑枝略一打听,就来到抢救室。
楚云欢愤怒的情绪已经被赵雅兰调到极致。
正是怒火攻心的时候,转头看到桑枝竟然还敢过来。
她跟个小炮仗似的,起身就朝她冲了过去,“桑枝,你还敢过来,看你们姐妹把我三哥害成了什么样子,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好在桑枝练过几手,身体的反应还在,侧身躲过去她的攻击。
“犯人还有狡辩的权利呢,更何况,事情都没弄清楚,就着急着给我们定罪,这就是你们学校教你的道理?”桑枝后退几步,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时候她才知道,什么叫做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可能真的是这段时间太累,总觉得身体各种不舒服,要不然,以她的战斗强度,对楚云欢根本不带怕的。
知道和楚云欢说不清楚,桑枝在能够保证自己安全的状态下,几步走到楚母身前,用最简短的话语把事情解释清楚,“妈,今天的事情我和桑田也是受害者,回来之前,店里的刘春花就因为给我下药已经被公安带走,也是因为这个,我去警局做笔录了,才让桑田一个人去家里,我怀疑,今天的事情是有人故意针对我和君尧设的局,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推卸责任,而是要找出害我们的人,别让真正的罪人在背后看了笑话。”
“刘春花是你的员工,她给你下药,图什么?”
这就是桑枝没有急于跟楚云欢解释,而是跟楚母谈话的原因。
聪明人才更会抓重点,笨蛋只会无理咆哮,反而错过了理清事情的最佳时间。
桑枝不动声色的撇了赵雅兰一眼,“具体的原因公安同志还在调查,相信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结果。”
她没有急于指认赵雅兰,因为桑枝有自知之明,和赵雅兰比重要性,那是自取其辱。
但刘春花那边已经交代了,林公安又是楚君珩的旧友,由林公安向他们转述,比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
原本赵雅兰还信誓旦旦,可是一听说刘春花被抓了,神色瞬间紧张起来。
她没想到人竟然能那么蠢,天天在一块相处,不过下个药而已,还能把自己给暴露了,最重要的是,看桑枝的状态,刘春花下药也没成功。
一番算计,全部成了笑话。
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桑枝说服,楚云欢还是觉得桑枝的嫌疑最大,“事情都是你一张嘴说出来的,刘春花又是你的员工,说不定你们早就串通好了,给了她什么好处,让她把责任担下来呢。”
“我有毛病啊,要真是我算计的,我还在事情不确定成不成功的时候就把刘春花送进公安局?而且她还愿意配合我承担罪责,把我当天王老子了不成?”
桑枝真是搞不懂楚云欢的脑回路了。
人蠢不能怪她,毕竟是天生的,父母把智商都给了上面的兄姐,轮到她的时候就剩下胎盘了。
可人蠢还挑事儿,净爱瞎掺和,不怪她怪个球儿啊!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楚母开口阻止,“行了,君尧还在里面不知道怎么样呢,一个个的能不能少说两句,让我安静安静?”
楚云欢干脆的闭嘴,桑枝也懒得理她。
楚君尧往墙上那一撞,用的力气还真不小,直接给自己撞成了轻微脑震荡。
还有身上的药力,也把他折腾的不轻,从抢救室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肉眼可见的透着一股虚弱感。
老二在家里昏迷不醒,老三又成了这样,从抢救室出来的那一刻,恍然让她看到了当初楚君珩被送回来的时候,也是紧闭着双眼躺在那里,怎么都叫不醒。
楚母的情绪在那一刻彻底绷不住了,趴在楚君尧胸口就大哭了起来。
人在无助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寻找别的方向。
如果真的有罪,就让她一个人承担好了,哪怕把她的命拿去都行,只希望不要再祸害她的孩子。
楚母以前从不相信这些鬼神玄学,她的人生不说一帆风顺,但夫妻和顺,子女孝顺,对比身旁的其她人,算是过得不错的。
偏偏这几个月以来,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短短时间内把她的精神气儿都快抽空了。
桑枝一贯是个嘴硬心软的,最是看不得这样的场景。
好在楚君尧和楚君珩不一样,他在母亲的哭声中悠悠转醒,醒来的第一意识就是头又晕又疼。
他刚想动,桑枝眼疾手快的按住他的胳膊,“别乱动,手上挂着盐水呢。”
楚君尧立马不动弹了,身体虚弱的也让他一点都不想动。
不知道是盐水的作用,还是时间的消耗,那种异样的冲动也消失不见,这才让楚君尧松了口气。
有些事情,只有亲身体会的时候,才知道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
以往,他会把这种事情和自身的定力结合判断,这会儿却完全不那么想了。
如果理智可以完全战胜药力,他也不至于关键时刻撞墙阻止自己,才克制住去伤害别人的冲动。
“对了,君尧,你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你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一个人在家就……”
楚母的话说完,楚君尧的目光逐渐移向楚云欢,眉头紧紧的皱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