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低头嗅了嗅小豹子的尸体,喉咙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那声音不像是野兽的吼叫,倒像是……人类的哭泣?
林晓愣了一瞬。就是这一瞬的迟疑,母豹已经叼起小豹子的尸体,几个起落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一地斑驳的血迹和惊魂未定的众人。
“追吗?”王木生气喘吁吁地问,脸色苍白如纸。
“当然!这可是我们补给和开垦队的必经之路!”
王木生跃跃欲试,准备跟着林晓去追母豹。
林晓看了看王木生,然后对着王琳说道:“你先给他处理下伤口。”
接着看向护卫队说道:“你们保护好知青和物资,我去追那只东北豹。”
雪儿一听,不干了:“晓哥,我和你一起去。”
林晓冲着雪儿笑了笑:“你还是留在这里和护卫队的人员一起保护知青吧,一只受伤的母豹,我还是能对付得了的。”
“不!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林晓摸了摸雪儿的头发,轻声说道:“知青们的安全更重要,并且你要是跟我去的话,我会分心的。”
雪儿犹豫了一下后,将腰间的盒子炮摘了下来,交到林晓手上。
“把这个也带上,你一定要多注意安全!”
“放心吧!”
林晓说完,检查了一下弹药,接着朝着母豹逃走的方向追了出去。
林晓端着98K,沿着血迹谨慎前行。林间的光线越来越暗,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雪儿和王木生担心林晓安全,便悄悄地跟在林晓的后面。
林晓发现雪儿和王木生,回过头刚想说话,就听到前方有动静,他急忙将头又转了回来。
他抬眼正看到这只母豹正在准备拖着那只小一点的东北豹上树。
这个时间,就是自己动手的最佳时间。因为这个时候,它是最容易将致命的角度暴露在林蓝的枪口下的。
这只东北豹,个头不小,体长在一米三左右,尾巴没有一米也有九十公分。
并且比一般的豹子,看起来能肥了些,其实不然,并不是因为它捕捉到的猎物多,而是因为冬季的时候,东北豹的体毛会长得长一些,有利于它的保暖。
这只东北豹的斑点也是相当密集,看那颜色也要比钓鱼豹之类的豹子颜色深一些。
看着就没有金钱豹那么好看。
东北豹其实也叫远东豹,因为人类活动范围加大,再加大振兴东北,开垦北大荒,所以它们曾经险些灭绝。
但这个年代还是可以见到的。
而且这个时候,林晓不会管它将来会不会灭绝,保证运输队和开垦人员的安全手是最重要的。
人都吃不饱,谁还会管野生动物的死活!
砰!
98K的子弹,直接在东北豹的头顶爆开了花!
紧接就是砰砰两声!
当然这不是枪声,而是大小豹子分别摔到地上的声音。
因为刚走出不远,所大林晓的这一枪,大家都看在眼里。
这枪法,也太神了吧?
啥叫神枪手?
在他们的眼里,林晓就是。
不止是知青,连护卫队的人员都看傻了眼。
护卫队的人员,那可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什么阵仗没见过?
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竟然有得这么好的射击技术和经验,这是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
而且他选择射杀猎物的时机,掌握得也是相当准确的。
这些是他们这些老兵都自愧不如的。
这tmd哪是打猎啊?
这分明就是射击训练场上的现场教学。
“晓哥,你太厉害了!”王木生兴奋地跑过来,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却掩不住眼中的崇拜,“这一枪简直神了!”
雪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站在林晓身边,目光扫视着周围幽暗的树林。
她比其他人更敏锐地察觉到了林晓眉间那一闪而过的迟疑。
“别大意。”林晓低声说,将步枪重新上膛,“血腥味会引来其他掠食者。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护卫队的老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将两只豹子抬上骡车。知青们虽然惊魂未定,但在林晓的指挥下也恢复了秩序。队伍重新起程,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林晓走在队伍最前方,耳朵捕捉着林间每一个细微的动静。那只母豹临死前的眼神烙印在他脑海中——那不是野兽的眼神,而是一个母亲绝望的控诉。他摇摇头,试图甩开这荒谬的想法。
“前面就是我们部落了。”雪儿兴奋地指着远处升起的炊烟,“我们终于到家了。”
随着队伍接近部落,林晓注意到部落外围的围栏上挂着各种兽骨和彩色布条,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诡异的碰撞声。
几个穿着毛皮大衣的猎人早已站在村口,手中的猎枪警惕地指向他们。
“站住!”领头的猎人喝道,浓密的络腮胡上结满了冰碴,“你们是什么人?”
林晓和雪儿上前交涉,出示了开垦队的证明文件。猎人们一眼就认出了林晓和雪儿,毕竟他们离开的时间并不久,并且之前还帮了他们大忙。
“带我们去见大祭司吧。”交涉后,林晓直接说道。
达尔罕部落比众人想象中要大得多,圆顶的毛毡帐篷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坳中,中央是一座明显比其他帐篷大得多的白色建筑,顶端飘扬着绣有神秘符号的旗帜。
部落里的男女老少纷纷从帐篷中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这群外来者。
“那就是祭司的住所。”雪儿小声对众人说,“这里的规矩是外来者必须先拜见祭司。”
林晓,示意其他人留在原地,自己则跟着引路的猎人向白色大帐走去。
以林晓的记忆她的家不是这个样子的,因为上次似梦非梦时,他来过。
可这里完全不一样。也许之前真的是一场梦呗了!
掀开厚重的毛皮门帘,一股混合着草药和熏香的气味扑面而来。帐篷内部空间宽敞,中央燃烧着一堆篝火,四周摆满了各种林晓从未见过的器具和标本。
最引人注目的是站在火堆旁的女人——她身材高挑,一袭白色毛皮长袍,黑发编成无数细辫垂至腰间,额前佩戴着一枚银质的狼头饰物。当林晓走进来时,她正抚摸着一只停在木架上的白色大鸟。
林晓的呼吸一滞——那是只海东青,纯白的羽毛在火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锐利的金色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你来了!”女祭司转过身来,声音低沉而富有韵律。她依然是那么“美丽”。
林晓一怔:“你也有一只海东青?”
女祭司——微微一笑,指向那只海东青:“三天前,它从北方飞来,一直躁动不安。现在我知道了,它是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