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队伍近乎小跑着前进。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微弱的呼救声。
“是人的声音！”赵虎激动道。
林晓举手示意安静，众人屏息凝听。风声中有断断续续的呼喊，还夹杂着……狼嚎。
“就在前面岩壁下！”林晓低声道，“熄灭火把，悄悄靠近。”
火把相继熄灭，队伍在月光下悄无声息地前进。绕过一片密林，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呼吸一滞——
七名知青背靠岩壁，手持木棍围成一圈。他们周围，十几双绿莹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更可怕的是，岩壁上方还有狼影晃动，显然狼群已经将他们完全包围。
“天啊……”一个民兵低呼，“这么多！”
林晓迅速观察形势：“听我指挥。二强，你带三个人绕到左侧制造声响；虎舅，你带两个人去右侧；剩下的人跟我从正面突进。”他从怀里掏出一串鞭炮，“等我信号，一起点火放鞭炮，越大声越好。”
队伍迅速分散。林晓带着两名民兵悄悄向前移动，直到能清晰看见狼群。
那些野兽体型比寻常狼大，毛色灰白，正轮流上前试探知青们的防线。
岩壁上的狼则耐心等待着猎物精疲力竭的时刻。
林晓注意到一头体型格外硕大的灰狼蹲在高处岩石上，冷眼旁观着一切。那一定是头狼。
他深吸一口气，点燃了鞭炮引线，猛地扔向狼群中央。
“现在！”
刹那间，山林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左右两侧同时亮起火把，铜锣声、呐喊声响成一片。
狼群顿时大乱，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
只有那头灰狼王没有立即逃走。它站在岩石上，目光阴冷地看向林晓的方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一人一狼隔空对视，林晓发觉这些狼应该是流窜过来的，因为它们和本地的狼有些不一样，此时林晓也没有时间想那么多，直接举起猎枪。
“砰！”
枪声在山谷回荡。灰狼王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林晓顾不上追击，立即带人冲向岩壁。七名知青已经瘫坐在地，几个女孩子正在抽泣。
“都没事吧？”林晓快速检查他们的状况。
关小光勉强站起来：“谢……谢谢你们。”他脸上有几道抓痕，但看起来不严重，“大黄……大黄为了保护我们……”
林晓拍拍他的肩：“能走吗？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
赵虎突然紧张地喊道：“林晓！狼群没走远！”
林晓知道，它们不可能走远，刚才只是为了吓退它们，他们好和这几个知青汇合。
果然，周围的树林中又亮起了绿莹莹的眼睛。狼群只是暂时退却，并未放弃猎物。
“狡猾的畜生！”林晓咬牙，“大家围成一圈，把知青护在中间。火把点起来，别停声响！”
队伍迅速组成防御阵型。狼群在火光外围游走，不时发出挑衅的嚎叫。那头灰狼王的声音尤为突出，似乎在指挥狼群的行动。
“它们在等我们露出破绽。”林晓低声道，“这群狼不一般，太有章法了。”
林晓想了想接着说道：“不能耗下去，得想办法突围，不然狼群越聚越多，可就麻烦了！”他看向关小光，“你们还能走吗？”
关小光点头：“能！”
“好。”林晓迅速制定计划。
“我们慢慢往南移动，那里地势开阔，狼群不好埋伏。虎舅，你带路；二强，你负责断后。所有人保持阵型，别掉队！”
队伍开始缓慢移动。狼群紧随其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每当有人动作稍慢，就会有狼试图靠近试探。
走了约莫半小时，前方出现一条结冰的小河道。赵虎松了口气：“过了这条河道，再走两里地就安全了。”
然而就在队伍准备过溪时，异变突生。溪对岸的灌木丛中突然窜出五六头狼，拦住了去路。
与此同时，身后的狼群也加快了逼近的速度。
“中计了？难道是它们故意把我们赶到这里？”
大家见狼群已经把他们围住，都慌张地乱了手脚。
林晓额头渗出冷汗。狼群的智慧远超他的预期。现在队伍腹背受敌，形势危急。
现在首要的就是稳住大家的心态，要不然，狼群趁着他们慌乱进行攻击，那他们非得全军覆没不可。
想到这里，林晓大喊一声：“大家别慌！第一排举火把，第二排准备鞭炮！虎舅，二强，准备开枪！”
狼群逐渐缩小包围圈，灰狼王的身影出现在河边高石上，冷酷地注视着即将到手的猎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晓突然想到了大姥爷刚给他的‘香’。
他迅速从口袋里掏了出来，点燃后奋力扔向狼王所在的方向。
燃烧的各种猛兽的粪便再加上尿液，经过燃烧散发出刺鼻的气味。灰狼王明显愣了一下，其他狼也出现了骚动。
“快！过河！”林晓大喊。
队伍抓住这短暂的混乱机会，快速通过冰面。狼群反应过来时，民兵们已经在对岸组成了新的防线。
灰狼王发出愤怒的嚎叫，但并未下令追击。它站在河边，与林晓隔岸相望，眼中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
灰狼王的嚎叫声在夜色中回荡，如同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河对岸的狼群开始骚动，一双双绿眼睛在黑暗中明灭不定。
经过前几轮的狼群进攻，林晓知道，赵虎和孙二强的子弹应该所剩不多了，而自己加上备用弹夹里的子弹加一起也不过还剩五六十发。
可眼前的狼群，越聚越多，而每一个群体都有二三十只狼，并且都有各自的狼王指挥。
林晓明白了，很显然，它们并不是一个群体，而是多个群体向一个方向迁移，所以给他们造成了合围的局面。
林晓死死盯着狼群，一刻也不敢放松。
“子弹还剩多少？”林晓低声问道。
赵虎快速检查弹药：“不到二十发了。”
“我这还剩十八发。”孙二强也快速回应着。
林晓心头一沉。七名惊魂未定的知青，八个民兵，面对至少七八十头饿狼，不到百发子弹远远不够。
在这种条件下，就是林晓也做不到枪枪毙命，更何况是赵虎和孙二强。
“大家听好！”林晓提高声音，“第一排火把不要熄，第二排准备鞭炮，有枪的节省子弹，等狼靠近了再打！”
关小光颤抖着声音问：“林组长，我们能活着回去吗？”
林晓还没回答，赵虎就厉声喝道：“闭嘴！说丧气话只会让狼闻着味儿来！大过年的，你们说上山，谁让你们走这么远的？”
关沾光被赵虎这么一训斥，立马没了动静。
远处，灰狼王的身影在岩石上踱步，似乎在观察人类的防御。
突然，它仰头长嚎，三头壮硕的公狼应声而出，向人类防线逼近。
“来了！”赵虎握紧猎枪。
三头狼在距离防线二十米处停下，呈扇形散开。中间那头突然加速冲来！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