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干什么!”
苗婉秋慌张的喊道
“实验品…… 看来现在你是掌控不住我这[实验品]了”
“怎么,害怕了?”
“怕我在这里把你给气化?”
说着,白泽朝他缓缓走了过去。
苗婉秋紧紧贴着墙根,脚步下意识往南面开始移动。
“不…… 白泽”
“白泽,你听我说,我做这一切真的是为了这里的所有人,真的!”
白泽没有说话,右手立于胸前,弯成爪状,一团淡蓝色的火焰瞬间凝聚而出。
他此刻的动作,像极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苗婉秋驭火的样子。
“什么…… 你也参透了?”
看着他手中的那团蓝火,苗婉秋激动的喊道。
白泽依旧没有说话,猛然攥拳,火焰熄灭,紧接着,他又重新张开手掌,一把通体乌金色的利刃凝聚而出。
“东南西北,土居中央,四象衍生出了‘土’,自此有了五行。”
“五行之间,虽相生相克,相增相损,但有一点,在其形成之初便已成定论。”
“土,具有承载和化生的力量,尤其是在意识层面,对不对。”
话毕,手中利刃散去,一个旋转流动的水球又凝聚而出。
苗婉秋已经退到了南墙角处,看着他手中的那颗水球,咽了口唾沫,说道:“你说的没错,可是你现在真的不能让我在这气化,我还有重要的事没有做完。”
白泽没有听他多言,抬起胳膊就要朝他攻击过去。
“等等!我告诉你个秘密!”
噗——
随着一声破碎,水流洒落一地。
“说”
“咕噜……”苗婉秋咽了一口唾沫,喘息几下,说道:“你现在气化我只不过是为了发泄一时之愤,但是,对于‘外生’内的那些[兽人]和[奴人]来说,他们就永远都出不去了。”
“外生?”
“怎么,你不知道‘外生’是什么意思?”
思索片刻,白泽联想到了昨天和龙武见面时,墙上出现的那两个字。
朝彻
“丑道和囚鬼的那一层[熵],叫‘外生’?”
苗婉秋点头
“对,七层熵,和八大空间一样,各有各的名称。”
“由外到内分别是,外天下、外物、外生、朝彻、见独、无古今、不死不生。”
这七个名称,白泽全都听过,分明就是延用的《庄子.大宗师》里面,七重境界的名称。
“这是你给取的名字?”白泽问道。
“是,出自哪里我想你肯定知道,但是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些,我是想说,我现在正在‘外生’准备参与一场分离游戏。”
“如果我能获胜,就可以把当下所有人面临的困境给冲开。”
听后,白泽转身,缓缓靠墙蹲了下来。
“你继续说。”
见对方戾气消散,苗婉秋终于站直了身子,他调整语气说道:“其实,你知道吗白泽,咱们两个是一样的人。”
“只不过你是为了心中挂念的一个人,而我,是为了一群人,当然,这群人中,也包括我自己。”
“我之所以费尽心思的在‘外生’建立那么一场场分离游戏,之所以控制进来人的‘自我意识’,目的只有两个。”
“一个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带着所有人都离开这;另一个,是…… 是因为……”
“因为什么?”白泽问道。
“万一…… 我是说万一,万一哪天我失败了,气化了,气能耗尽了,我希望这些人能带着一个‘崭新的意识’,幸福的在这片混乱的土地上生存下去。”
“因为那时候一切都会成为定局,没有人可以再试图救他们,没有人能够在逃出去,七重熵地,会成为一个只能进,不能出的独立空间。”
白泽认认真真的听他说完了每一个字
两个目的
第一个目的,很显然,就是像浦刚说的那样,以意识作为引线,本源作为风筝,当自我意识、八大本源、肉体,三者合一之时,自然就会逃离[熵]。
但是这第二个目的,居然是为了所有人都能生存在这里,还是幸福的生存。
先不管幸不幸福,也不说他失败与否,这两个目的,完全就是背道而驰的。
难道说,两个相反的目的,是用相同的方法就可以达到的?
“你不觉得,你说的两个目的是相互矛盾的吗?”
“矛盾……”
苗婉秋笑了一下,离他一米左右也蹲了下来。
“白泽,你知道什么是‘道’吗?”
“道?”
他点点头,“对,就是道。”
“道法万千,万千散尽,转归如一,天地人神鬼,唯人者,难能得道;可谁又能知,这万千道法,皆为人之所创,其中奥妙,却难能自知……”
“你说,这矛盾吗?”
“嗯……”
白泽轻嗯了一声
不管算不算是同意,苗婉秋又说道:“所以说,我认为‘道’就是矛盾,矛盾就是‘道’。”
“我现在正在做的,就是用同一种方法来完成两个相反的目的,当然,站在个人的角度,我希望到时候所有人都能逃离。”
“可是,如果不幸第二个目的率先到来了,我想这便是天意,这便是命运的安排,我们到时候就只能默默的接受了。”
白泽转头看向苗婉秋,听对方说了这么多话,他感觉这人是他在这里迄今为止,见过的最疯癫的一个。
表面看上去很平静,说话有条不紊,遇到危险也能产生本能反应,可是,感觉其身上总是缺少些什么东西。
本源?
意识?
好像都有
可为什么还是那么怪怪的呢?
沉默片刻,白泽开口问道:“苗婉秋,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出去过?”
“嗯?”苗婉秋愣了一下,“嗤—— 呵呵……”
这次轮到他大笑起来
“居然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厉害,太厉害了。”
“是的,我从来都没有出去过,那只不过是一个谎言罢了,都是用来蒙蔽那些凡夫俗子的。”
“可怜呐,他们真是可怜,这就是文字的局限性,太容易让人上当受骗了。”
“白泽,咱俩真的很像,如果说……”
“没有如果。”,白泽打断道:“你刚才说了咱们有一点区别,现在看来,不止一点。”
“哦?”
“还有一点咱俩也不一样,那就是,你很迷信,不仅相信有神,还认为自己就是这里的神。”
“而我,从来没信过神灵,我只信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