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黄组的人来了?”
洛天河一脸难以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平时不都提前给消息的吗?”
黑姐也是一脸茫然,说她也纳闷,不知道那些人是咋得到的消息的,一来就把这附近围得水泄不通。
她刚在楼下眼睁睁看着他们开始抓人,好几个小妹跑得慢,被当场逮住了。
“草!”
洛天河爆了句粗口,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咱们这儿麻烦事儿还没解决完,这下倒好,又摊上这档子事!”
接着他又问黑姐:“你确定是扫黄组?该不会是有人故意找茬吧?”
黑姐忙不迭点头:“肯定是,我瞧见他们亮证件了,带队的还是李哥呢。”
听到是李哥,洛天河顿时松了口气:“走,下去看看。”
我赶忙拉住他,说这事不对劲,怕是来者不善啊。
洛天河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有啥不善的,扫黄嘛,正常!估计上头新调来领导,任务指标压得紧,想搞出点成绩,所以才突然来这么一出,每次有新官上任,都爱整点动静,交个罚款啥的,事儿也就过去了。”
话还没说完,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叫骂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听这架势,扫黄组已经开始往楼上搜了。
洛天河转头看向黑姐,语速飞快地交代:“黑姐,你赶紧让客人和没被抓住的小姐妹先躲起来,千万别被逮着,你带他们从后门走,我下去应付应付。”
虽说洛天河这么安排,可我心里还是七上八下,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我们这边刚出状况,扫黄组就来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哪有这么巧的事?
等黑熊和黑姐忙着去疏散客人和小姐,我和洛天河快步下楼。
刚下了一层楼,就瞧见一个穿着制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正一脸严肃地指挥着手下抓人。
洛天河满脸堆笑的走上前递了根烟,热络地打招呼:“李哥,好久不见呐!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李哥接过烟,也笑着回应:“洛老弟,实在对不住啊,这不,上头新调了领导,下了死命令,最近严查这一块,兄弟们也是没办法,出来混口饭吃,还得靠你多担待担待。”
洛天河点点头,心领神会地嗯了声:“李哥,我懂,都是为了工作,该配合的我肯定配合,就是希望李哥能多照顾照顾,都是些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
李哥拍了拍洛天河的肩膀:“放心吧,洛老弟,只要你配合,到时候交点罚款,事情也就过去了,你的人在里边绝对不会吃苦的!”
看着他们有说有笑,还相互递烟,我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或许真像洛天河说的,是我想多了。
洛天河一边和李哥寒暄,一边在前边带路。
走着走着,我察觉到有些不对。
这有两个警员紧紧跟在我身边,他们看似随意,可距离近得让我浑身不自在。
平常人与人之间,保持一米左右的距离才觉着舒适。
可他们离我不到半米,那种压迫感和冒昧感扑面而来。
而且那种压迫感更像是在控制我。
走了十来米,我更是越发觉得不对劲。
这不是扫黄组抓任务吗?
路过那些房间时,里面明显有动静,可他们却像没听见似的,径直朝着我们关押赵老汉的方向走去。
这可太反常了!
要是只是抓任务,怎么能对这些明显的情况视而不见?
要是让他们搜出赵老汉,这性质可就严重了。
非法拘禁可不是小事,更何况赵老汉还被打得一身伤。
我赶忙看向洛天河想提醒他。
没想到他也察觉到异样,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洛天河转过头,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看似热络的笑容。
“李哥,咱这方向有点偏啊,扫黄一般不往这儿来吧,是不是有啥新情况?”
李哥笑了下:“能有啥新情况,前边不还有路吗,随便走走,走个过场。”
洛天河哦了声,突然一拳重重地砸向李哥的右边腮帮。
这一拳力量极大,李哥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打得向一旁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摔倒,嘴角也溢出一丝鲜血。
就在洛天河动手的瞬间,左右两边的警员就像饿狼一般同时朝我扑了过来。
幸好我早有防备,在左边的警员伸手向我的肩膀抓来的时候,我身体本能地迅速往右侧一闪,同时腰部发力。
右拳猛地朝着他的腹部砸去。
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肚子上,疼的他捂着肚子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可还没等我喘口气,右边的警员趁我注意力在左边时,紧紧抱住我的腰。
紧接着,他腾出一只手,迅速从腰间掏出了手铐就要往我手腕上铐。
千钧一发之际,洛天河身体高高跃起,一脚狠狠地踹在那警员的小腹上。
直接把他踹飞出去。
“快跑!”
洛天河拉着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李哥气急败坏的喊声:“都给我追,别让他们跑了!”
七拐八拐之后,我们跑到一个杂物间。
洛天河迅速打开杂物间的门,指着天花板上的通风管道让我赶紧爬上去。
我二话不说,搬起一旁的凳子,踩在上面,用力推开通风管道的盖子,然后手脚并用爬了进去。
洛天河紧跟其后。
他刚爬进来,就听到下面传来脚步声和叫骂声。
“妈的,让他们跑了!”是李哥愤怒的声音。
“李哥,我们也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动手……”
接着,我们听到李哥对着对讲机急促地说:“目标跑了,立刻封锁周边区域,所有出口都派人守好,别让他们跑出去!一组从左边包抄,二组从右边堵截,动作快点!”
“妈的!”
洛天河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骂道:“果然有问题,这帮人是冲着赵老汉来的。”
我指着前边说先别骂了,赶紧往前爬,找机会脱身。
我们小心翼翼地在通风管道里往前爬。
管道里又闷又热,灰尘弥漫,每爬一步都能扬起一阵呛人的尘土。
爬了好一会儿,我们爬到了囚禁赵老汉房间的上方。
透过通风口的百叶窗,我们看到赵老汉依旧被绑在椅子上,垂着头,一动不动。
突然。
“砰”的一声巨响。
李哥带着一群人猛地一脚踹开了门。
其中一个警员几步冲到赵老汉身旁,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颈动脉。
接着摇了摇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