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后,金爷才醒过来。
后脑勺缝了21针。
本来我都去结账了,可这老小子躺在病床上直哼哼。
一下说胃疼,一下又说肝疼,说肯定是受内伤了,要做全身检查。
一套检查下来,好几大千没了。
内伤没检查出,倒是查出了一堆的病。
胃溃疡、肺炎、胆囊炎、腰间盘突出,整一个移动病毒库。
黄仙姑就比较惨了,两颗眼球都没了。
医院检查说是得了甲状腺相关眼病。
因为眶内静脉曲张破裂出血,使眶压急剧升高,导致眼球突然从眼眶脱出。
不过我知道,黄仙姑是因为被白苏和那个水鬼上身才导致眼球脱落,造成永久性失明。
苏明扬为此担心的连抽了好几包烟,愁的不行。
“老陈,我刚才在网上查了一下,这病至少得赔好几十万,搞不好还要吃官司,我们去哪儿要这么多钱啊!我妈还等着钱救命呢。”
我想了下,说:“我爷爷之前给我在市区买了一套房,我工作后自己又买了一辆车,我把房子和车子卖了应该差不多了。”
苏明扬一瞪眼:“这哪行?事是咱俩一起弄出来的,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赔钱?房子你别卖,卖我家的。”
我看了他一眼:“你把房子卖了,你妈出院住哪?总不能让老人陪你一起流落街头吧?还是你要带阿姨去殡仪馆住员工寝室?”
苏明扬愣了下,眼睛红红的骂了句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可等到我们去见黄仙姑的时候,她却说她本就是吃这碗饭的人,钱我们之前已经付过了,无论过程发生什么,都是她该承受的。
还让我们不要过于自责。
本来我们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被讹上一笔,听她这么一说,苏明扬直接跪了下来,拉着黄仙姑的手喊亲姐。
虽然黄仙姑说不怪我们,但我和苏明扬还是拿了五万块给她。
苏明扬把他车开到二手市场卖了七万。
又给金爷封了个一万的红包,剩下的一万加上我们的积蓄,付掉住院费和检查费后,我们又成了穷光蛋。
黄仙姑拿着银行卡,有些欲言又止。
过了会儿,她才开口:“之前被白苏上身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了一些画面,一座山,还有很多人围着一个新娘子在行不轨,还有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
我忙问她那老头长什么样,是不是右边眼角有道疤。
“你问这个干啥?你认识?”苏明扬好奇的问。
我问他:“你还记得白苏在纸上写了[陈八重]三个字吗?那是我爷爷。”
“卧槽!”
苏明扬眼睛都瞪直了:“可我记得你说过你爷爷死了啊!”
我苦恼的拍了拍脑袋,说:“我也不知道,白苏还活着的时候我爷爷就死了,可她却写了我爷爷的名字。”
“难道是假死?”
我摇头说不可能,当时我爷爷死的时候是我亲自埋的。
“那肯定是同名同姓!你别瞎想了,更别说你爷爷会去侵犯一个新娘。”苏明扬宽慰道。
黄仙姑摇头说:“那老头没侵犯那新娘,反而像是在……做法。”
“做法?”
黄仙姑说:“当时我眼睛很疼,意识也不清晰,我想努力看的时候,那老头突然朝我看过来,接着我眼睛一疼,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正当我失望的时候,黄仙姑补了句:“不过在我失明前,听到有人喊了声四哥。”
四哥?
我爷爷也不叫四哥啊。
我自嘲的笑笑:白苏才是多久?我爷爷都死了多少年了,怎么可能是他。
因为黄仙姑不能过于劳累,我们让她好好休息后,就去了金爷的病房。
刚到金爷的病房,就看到他拉着一个小护士白嫩嫩的手在摩擦。
表情却无比严肃:“小何,从你这手相的纹路来看,最近几日怕是有血光之灾啊!”
“啊?金爷,您别吓唬我。”
“吓唬你?”
金爷抓着漂亮小护士的白嫩小手,用食指在上边划拉,惹得那小护士面红耳赤的,又不好把手收回来,只能任由金爷握着。
“你看这命运线,其周遭隐隐浮现出数缕色泽暗沉、形态蜿蜒的细纹,绝非吉象。”
“还有这事业线和健康线,二者于掌心交错纵横,仿若形成一股乱流,必定会引发重大危机。”
小护士半信半疑的盯着金爷的眼睛问:“金爷,您眼睛都看不到了,还能看到这么准?”
金爷脸色一沉:“姑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们肉体凡夫用的是肉眼去看事物,老夫用的是心眼,也就是你们常说的天眼,能一样吗?”
见那漂亮小护士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苏明扬没好气的插了句嘴。
“你算这么准,咋没算到自己躺医院来了?”
把金爷气的脸部肌肉一个劲的颤。
小护士幡然醒悟,脸红红的抽回手,低声骂了句老流氓,转身愤然离去。
“金爷,看不出来啊,您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泡小姑娘,不过这看手相的方法是不是老了点?”
苏明扬笑眯眯的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混账东西,真当老夫是那种无耻之徒?”
金爷气的手抖:“你以为我故意逗她玩呢?你们知道她表姐是谁吗?”
“你媳妇?”
苏明扬脸上露出个男人都懂的笑容:“金爷您玩的挺花啊,小姨子都不放过,老牛吃嫩草啊!”
金爷反手狠狠敲在苏明扬脑门上,疼的他抱着脑袋直跳脚。
我琢磨着金爷不会无缘无故问出这话,而且我们也不是很熟,他也不可能顺便让我们乱猜一个不着边的人。
难道是……
我失声道:“白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