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迈的声音在白浅月的身后传来。
“好家伙,这是山洞里被雷电劈了吗?这王八犊子是做了多伤天害理的事,被雷劈成这样。”
一个穿着高档中山装的白发老人缓缓的走进了山洞,手中还柱着一根镶着金边的拐杖,嘟嘟囔囔的走了进来。
“哟,女娃娃,有没有看到一个满是纹身的人啊?”
白浅月缓缓转过身,看向老人,有些木讷的神情显示着此时她的心情非常糟糕。
老人也是透过了白浅月看向了身后的水池里。
“嗯?这是什么东西?”
说完,老人越过了白浅月,走到了水池旁,只见陈瞳身上原先消失的鼓包又出现了,并且快速的在皮肤下游动着,显得十分不安。
老人看着那小鼓包,随后脸色大变,喃喃道。
“好家伙,这是完美契合啊,没想到还真的让他找到了完美的体质……”
听着老人的自言自语,白浅月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冷漠道。
“怎么样才能把那虫子取出来?”
那老人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取出来?你知道这个虫皇意味着什么吗?这是所有养虫师心中的神!需要培养它的条件实在是太过于苛刻,而且这虫皇的诞生意味着新世纪的到来……”
一把长剑已经抵在了老人的喉间,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想听你的废话,我现在只想把这破虫子拿出来。”
“哼哼,小女娃,你这剑对我可没什么用,但是看得出来,这个小子对你很重要。有件事得先告诉你,一旦虫皇与器皿结合,谁都没办法让它们分离,不过我有法子能让他平安无事。”
“什么条件?”
“有三点,第一点,他得跟我走,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第二点,虫皇以后的处置权由我说了算;第三点,我也不是做慈善的,这小娃娃体质不错,我需要用他来培养一些虫子。”
话音刚落,老人只觉得喉间的长剑逼近了一些,还划破了自己的皮肤,不过他也不在意,反而哈哈笑了起来,感受着丝毫未退的长剑,老人依然悠悠的说着。
“放心,这小娃娃体质特殊,我既然答应了你保他一命,自然不会食言,但是老夫总得收些利息吧,这年头哪还有免费的午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白浅月看了看水池里的陈瞳,随即冷厉的眼神看向了老人。
“第一点我可以答应,但是我要跟着一块,第二点,我无所谓,那什么虫皇我也没兴趣,至于第三点,我不答应,你就不要想着在他身上做你们那恶心的实验了。而且,跟你走要有时间限制吧,不然一辈子都跟你走?”
“哈哈哈哈,你这个小女娃有点意思,好久没有人这么跟我说话了,行,我可以答应你,不拿他当作器皿。但是我需要你们定期给我他的血液,他的血液对我来说也是很有效的培养液。至于时间么,我可以先给他稳定情况,一周之后我会来找你们,我会留你们一直到虫皇从他体内脱离出来,这个时间大约三年。老夫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了,你看看如何。”
“成交,先救他。”
不料这老人却是摇了摇头。
“你耍我?”
“小娃娃,你自己不是能看出来吗,这小子昏迷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虫皇,而是他自己的原因,我可没有办法,我最多只能让这虫皇陷入沉睡,他自己的原因我可没法子。”
最终,陈瞳皮肤下的鼓包再也没有出现过了,那老人也像是一阵风一般,离开了山洞。
老人也没有问阿图什的下落,在他走进这个山洞的时候,他的内心已经明了了,唱着奇怪的歌谣,消失在了山林中。
虎爷给陈瞳找了身衣服,背起了精疲力竭的白浅月以及昏迷不醒的陈瞳。
离开山洞,已经是漆黑一片了,一天的奔波,所有人都已经是精疲力竭了。
回到阿图什的小屋,此时有许多的警察以及医护人员在这里等待了,王麻婆和那司机被警察已经带走了,他们身上都背着许多的案底,这一次的案件恐怕是让他们再在牢房里度过了。
虎爷提前化为了小猫,悄悄的躲了起来,白浅月则是背着陈瞳吃力的向着警察和医护人员求助,不远处焦急等待的几人此刻看见二人的到来欣喜万分,急忙招呼着医护人员上前将二人送上了救护车做检查。
昏迷之前,白浅月隐约在小屋附件看见了那个白发老人的身影,随后便失去了知觉,这一天,不但杀了阿图什藏在山洞里的一只异兽,还多次超额借用法力,一天的奔波,在这柔软的病床上,她再也撑不住了。
……
一阵奇异的味道将处在黑暗中的陈瞳拉回了思绪,这一次,他发现自己能睁开双眼了,周围依然是那寒冷的天气,怀中的玉扇也还在。
陈瞳好奇的将玉扇从怀中取了出来,这是一把精致华丽的玉扇,扇骨由温润羊脂玉精心雕琢而成,玉质细腻如凝脂,触手冰凉,其上浅刻着精致细密的云纹,似天边悠然飘荡的祥云朵朵,在光线下若隐若现,如梦如幻。扇面则是一片通透的薄玉,薄如蝉翼却坚韧无比,微微泛着柔和的光泽。玉扇边缘镶嵌着细碎的金箔,与玉色相互映衬,更显华贵非凡。扇柄末端垂着一缕冰蓝色的丝绦。最显眼的是,在扇柄处篆刻着一个玉字。
陈瞳有些发愣。
【这又是什么新Npc吗?好像在梦境里出现过姓玉的只有一个人啊,等等……】
陈瞳看到屋内的角落里有一张梳妆台,一面铜镜静立在那,陈瞳站起身,缓步走向了梳妆台前,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了陈瞳面前。
玉书安!
那个温润的男人,陈瞳难以想象,这次出现在梦境中,自己居然用了他的身体,只是那天的交谈有些误会了玉书安,陈瞳此时也心中生起了一丝的烦躁。
也就在这时,一个人敲了敲屋门。
陈瞳急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沉着声说话,像极了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抓到了一般。
“进。”
一个身着黑色甲胄的侍卫进到了屋里。
“主公,咱们大军已经逼近皇城了,随时准备就绪。”
陈瞳正紧张的有些不知所措,这具身体不由自主的说道。
“知道了,传令下去,待我拔剑之时,就是我们征伐皇城之刻。”
侍卫显然很激动,急忙退下了。
陈瞳发现自己又失去了对这具身体的控制,只不过这一次,他能看的到了。
“多年的忍辱,这一刻终于要到了。”
一块玉佩被玉书安握在了手上,陈瞳这才注意到,玉书安的腰间还挂着一块玉佩,而且,特别的眼熟!
阴牌!
[阴牌怎么会在他的手上,难道那年的事情,玉书安也知道些什么?]
可惜,陈瞳说不出话,意识也无法传达给玉书安。
玉书安敲了敲桌板,一个黑色的身影不知从何处出现在了玉书安的身边,将其搀扶了起来。
“主人,您真的准备好了吗?”
“影子,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多年了,包括这双眼睛也是我费尽心思才做到的,只为了这一刻,其他的不要多说了。”
“是……”
说完影子搀扶着玉书安走向了帐篷外,此时陈瞳才看到外面的场景是有多么震撼。
他们所处的帐篷建在了高处的一个小山坡上,山坡之下,是密密麻麻的军队,他们正处在正中央,这支军队,陈瞳看不到边界,最夸张的还是这些将士都有一个特点,它们大部分不是人类,而是各种动物有着人身。
天山会飞的人,地上六条手臂的人,还有鼻子垂地的人……陈瞳只感觉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这些怪物都是哪来的!?]
影子看着外面这些怪异的人,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玉书安缓缓叹了口气。
“影子,我知道你对这些事情很反感,你放心,等一切落定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它们也不会出现了。”
“影子无意冒犯,只是……为了那个人,真的值得吗……”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对我来说,我本就是一个死人,如果不是那个人,恐怕玉家早在数年前就已经消失了,我这条命都是那个人的,你说,除了那个人,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我特别在意吗。”
影子沉默许久,虽然还是不理解,但还是拱手道。
“属下明白了。”
“一切结束之后,将影卫遣散吧,你们自由了。”
……
仿佛是因为大军的压进,天空乌蒙蒙的,皇城也是一片紧张的气氛,所有的居民都已经逃离了这偌大的皇城,只留下了满城的将士。
此时的皇宫大殿内。
一名身穿龙袍的年轻男子正端坐在龙椅上,殿内是战战兢兢的众大臣,一个侍女因为过于紧张,手中的手绢落在了地上,这轻微的风声引来了众人的关注,侍女看着被众人关注,急忙吓得跪在了地上。
“皇上,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太害怕了……呜呜呜……”
看着哭哭啼啼的侍女,这皇上也是有些心烦,摆了摆手。
“下去下去下去,烦人。”
侍女闻言急忙小跑着离开了,这皇帝看着一群吓得不知所措的大臣,无奈的叹了口气。
“王相,你怎么看。”
“陛下,我们唯有一战。”
“那便战!”
城外。
浩浩荡荡的大军压进皇城,守城的将领们纷纷露出惊容,虽然他们知道有人要攻打皇城,而且兵力强盛,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的大军甚至不是人类,各种奇异的怪物正身披甲胄,手持武器已经到了城门口。
突然城内一道红色的信号弹升起,伴随着一声怒吼声,所有人都回过了神。
“都他娘的干什么呢!皇室每年给你们多少俸禄,是干养你们的嘛!打起精神来,你们也没有可以逃跑的机会了,周围都已经被这些怪物包围了,出去就是死路一条,想要活命就握紧手中的武器,你们的家人可都还在等着你们,输打不了一死,死了我也是在你们前面,可要是逃了,不但得死,还要被世人唾弃。你们想要当孬种,被别人看不起一辈子,还是跟着老子,用自己的鲜血扞卫皇室的尊严!”
\"扞卫尊严!扞卫尊严!扞卫尊严!……\"
所有的将士此时也是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畏惧,看着眼前的怪物大军,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一个身着金甲的人,抱着头盔走上了守备城墙的最高处,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一道声音让所有人都整齐划一的跪向此人。
“皇上万岁!”
此人正是在当朝皇帝,金龙王。
“众位将士都是我金龙王朝的顶梁柱,这次的战役是朕治理的失败之处,朕会亲自陪你们血战,直到将他们击退。众将士们有没有信心陪朕赢下这一场战役!”
“必胜!必胜!必胜!……”
远处在怪物大军中的玉书安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身边的影子说话一般。
“这个人啊,还是没有变,始终能把表面的功夫做的很好。就由我来完成那个人的夙愿吧。”
玉书安敲了敲座下战车的扶手,一群怪物将这战车缓缓推动,走至了皇城门前,所有的怪物们都整齐划一的让出了一条路来。
战车停在了城门前。
玉书安依然是那副温润如玉般的神态,只是这一次,他没有睁开双眼,而是闭目对着皇城内的某人。
金龙王将头盔戴上,大步走到了城墙的最前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坐在战车上的人。
“玉书安。”
“好久不见,金龙王。”
“为什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是我。当初玉家满门抄斩的时候,我运气好躲过一劫,之后你又是怎么对我的呢。只不过,我性子平淡,原本也却无争议,只是你伤害到了那个人,我这条命是那个人救的,现在那个人有难,只能由我来了。”
“值得吗?”
“我的命,都是那个人的。”
“明白了,那就战吧,成王败寇,碰一碰才知道。”
“正有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