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岸问叶小霜,如果他短暂地远离她,叶小霜能不能在心里为他保留一些空间。
卓岸的话算是一种另类的表白,叶小霜活了两世,当然能听明白卓岸的意思。
她沉思良久后,回答道:“不用保留,因为你本来就在我心里!”
卓岸听了她的话后,心里的喜悦都快要溢出来了,他定定地看着叶小霜,像是要把叶小霜印在他的脑海里一样。
叶小霜却紧紧地皱着眉头,她低声问卓岸道:“是你爷爷逼你远离我的吗?”
卓岸没有否认。
叶小霜握紧了拳头,接着问他道:“他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卓岸摇着头否认道:“不是,真正的原因是我做了忤逆他的事情,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叶小霜狐疑地看他一眼,问他道:“你做了什么,能讲给我听吗?”
卓岸犹疑了一下后,回答道:“我将我的亲生母亲送去了大皖山的尼姑庵,并且,我是背着他做的这件事情,他知道后很生气,他觉得我这是以下犯上忤逆不孝,便想用这种方式惩罚我,其实,我也想做出一些让步,他们毕竟是我的生身父母,我不可能真的和他们对着干!”
叶小霜问他道:“除了让你远离我,他还让你做什么?”
卓岸犹豫着不说话。
叶小霜认真地对他说道:“我希望你不要对我有所隐瞒,因为,我觉得两个人如果真想走到一起,便要齐心协力地面对困难解决困难,只有这样,两个人的感情才会更加牢靠更加坚不可摧!”
卓岸是真的被感动了,他的眼眶有些湿润,心情也有些激动,但好在他是一个很会控制情绪的人,只一小会儿的功夫,他便恢复了平静。
他温柔地对叶小霜说道:“我与你有同感,我也不是想要隐瞒你,我就是觉得我现在所面临的困难我一个人便能解决,但如果你想要知道,我也愿意讲给你听!”
原来,卓岸将黄凤梅送去大皖山后,便给卓和平打了电话。
在电话里,卓岸给卓和平讲述了黄凤梅的所作所为,也将他送黄凤梅去大皖山的事告诉了卓和平。
卓和平听完后,问他道:“你觉得,你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对不对?”
卓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他道:“您如果是我,您会怎么做呢?”
卓和平轻斥他一声,说道:“没大没小的混蛋,你当你还只有6岁呢,敢这样和老子说话?”
卓岸扯了扯嘴角,没有作声。
卓和平再次问他道:“叶小霜这个女孩,你是非她不可吗?”
卓岸坚定地回答道:“非她不可!”
卓和平沉默着不作声了,沉默良久后,他对卓岸说道:“我不同意,我觉得她不适合你,因为,早在你与她初步接触时,我便开始观察她了,从她这段时日的表现来看,她太过浮躁太过手段狠辣了,就拿这一次的事情来说,周思文对她还没有构成实质上的威胁,她便用你姨父的性命去对抗周思文,她这样的做法不仅过于歹毒,还视人命如草芥,你如果真的和她走到一起,她将来肯定不会是你的助力,反而还有可能成为你的拖累和软肋,所以,我不同意你和她在一起,家族也不会同意,你如果坚持的话,便会与我和家族背道而驰,到时候,你会被我和家族放弃的,你明白吗?”
卓岸握着话筒没有作声,但他的不作声就表示他不赞同卓和平的说法。
卓和平是非常了解卓岸的,他在卓岸的身上花费了很大的心力,也对卓岸的未来充满了期待,所以,他当然不会轻易放弃卓岸。
于是,他软下声音对卓岸说道:“小卓呀,男人的一生不只有爱情,还应该有事业和家庭,当你有了事业有了家庭后,你就会发现,爱情只是人生的一小部分,这一小部分可以完美也可以不完美,你与叶小霜还谈不上爱情,你与她甚至都不能谈爱情,因为她还只有14岁,你如果硬要与她谈爱情,就得等她长大,而在她长大的期间,会发生很多事情,她有可能会爱上别人,也有可能会因为某种利益与别人结婚,到时候,你又该怎么办呢?”
卓岸没有反驳他,只是淡声问他道:“您爱过吗?”
卓和平愣住了。
卓岸再次问他道:“您爱过我母亲吗?”
卓和平没有回答他,但不回答就表示不爱,只要爱就不可能开不了口。
卓岸接着问他道:“我母亲说她很爱您,您相信她吗?”
卓和平在电话里切了一声,卓岸在听到那声切后,便知道了答案。
很显然,卓和平是不相信黄凤梅爱他的,因为黄凤梅跟他时,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而他却已经是一个快五十岁的小老头了,两人的年龄差距这么大,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爱情,即便是有,那也是利益牵扯出来的衍生产品罢了。
卓岸太了解卓和平了,就如卓和平了解他一般,正是因为彼此了解,所以父子之间说话时便有些无所顾忌。
卓岸对卓和平说道:“您不爱她,也不相信她,但您却和她生下了我,您从前也应该没有爱过别的女人吧,说一句以下犯上的话,您这一生除了和女人生孩子外,便没有接触过爱情,您都没有接触过爱情,您又有什么资格说爱与不爱完美不完美呢?”
卓和平被卓岸的话彻底激怒了,他厉声对卓岸吼道:“你放肆!”
卓岸扯了扯嘴角,对他说道:“我母亲也喜欢对外人说放肆,您看您,您虽然不爱她,但您却将她宠成了公主,也正是因为您对她的这种宠溺,让她失去了自我,让她以为她做任何事情都能无所顾忌,说实话,她能有现在的结局,是您一手造成的,我只不过是一个推手而已!”
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我与叶小霜不同,我虽然会宠溺她,但我会有界限地宠溺,而叶小霜也经得起我对她的宠溺,除了经得起,她还有能力有谋略,她甚至很知道进退,当然,她也有缺点,她在处理某些人或事时,的确有些狠辣或者不择手段,但我相信她有自己的底线,也相信她能知而改之,所以,我并不相信我与她之间会不完美,也并不相信我与她会有不好的结局!”
卓和平听了卓岸的话后,长久地沉默了,沉默良久后,他问卓岸道:“如果我和家族都强烈反对,并且用你的前途威胁你,你也不改变你的心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