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气息逐渐沉重起来。
被眼前之人勾得五迷三道,扣住他的后脑就深吻下去。
苏锦辞抬手一挥,落了床幔,勾着楚言的腰让她缓缓躺下,趴在她身上,四处掠夺。
最是意乱情迷时,楚言忽觉背后一空,整个人被苏锦辞抱着翻了个身,将他压在身下。
“怎么了……”骤然的变化,令她有些不满,重重在他唇瓣上咬了一口,以示惩戒。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
苏锦辞吃痛轻哼一声,放以往,他定是会避开。
但今天晚上,他不仅不躲,反倒是更加热情地迎合楚言的吻。
躺在楚言身下,任由她欺负。
楚言勉强从沉沦的意识中拉回一丝理智,她隐隐觉得苏锦辞有些奇怪,但说不上来。
脑海中似有无数思绪在飘荡,每一处感觉近在咫尺,伸手就能触碰到,但她不论怎么努力,都抓不到半分。
每次眼看着就要触及,又被苏锦辞带得沦陷下去,离清醒越来越远……
“言儿……”苏锦辞喘着气,“叫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楚言意识朦胧,掐着他的腰,一遍又一遍亲昵地唤着苏锦辞的名字。
苏锦辞还觉不够,趁她俯身下来的时候,搂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跑,在她耳边吐出滚烫的气息。
“你会一直喜欢我,我永远都是你的人对不对……”
他突然向她求一个答案。
欲望最浓郁之时,楚言根本没法细听苏锦辞说了什么。
只一个劲的答应,一味地索取。
楚言在苏锦辞身上沉浮、掠夺,直到力气用尽,才搂着人平息下来。
苏锦辞缩在楚言怀中,睡得很沉。
楚言抱着苏锦辞,欲望抽离后,意识变得愈发清楚,回味方才的滋味,她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苏锦辞有心事。
今晚的情事不同以往的互相享受,更像是他在讨好她。
放低了姿态搏得她的欢心。
楚言忽然想起下午时分的对话,难不成是苏锦辞误以为白泽说他坏话了,以这种方式求原谅?
可是下午不是已经说开了嘛。
“你真是,太敏感了……”楚言揉了揉怀里毛茸茸的脑袋,“怎么会背后说你坏话呢,我那么喜欢你……”
她也不管苏锦辞听没听见,自言自语起来。
“你不用刻意讨好我,我宠着你、让着你,全是因为喜欢你。”
“更不好因为别人的闲言碎语就误会你。”
楚言一下一下摸着苏锦辞的脑袋。
苏锦辞闭着眼,并没睡着,从头到尾意识都是清醒的。
他很享受此刻的温情,又恨恨抑制住体内的冲动。
他真的很想问,如果知道他的身份,还会宠爱他吗。
可是他不敢。
他好想快点离开离州,回到京城,回到皇宫里待着,这样他才能安心。
可是她不放心楚言来离州,就算害怕,也要陪在她身边。
突然,他感觉前额落下一个温热的吻,骤然缩紧五指,差点湿润了眼眶。
翌日。
吃饭时,白泽看着楚言一脸神清气爽,但是苏锦辞跟被人欺负了一样,似乎没什么精神。
“师弟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还是水土不服了……”
楚言看过去,苏锦辞碗筷基本没动,更别说吃了。
“千羽,去吩咐厨房给你家主子熬一碗小米粥。”
苏锦辞动了动,抓起楚言的手,小声开口:“言儿,我心慌。”
苏锦辞的手有些凉。
楚言摸上苏锦辞的脉搏,确实跳得很快,不会是昨晚累着了吧。
“师兄在这,让他给你把个脉吧。”
苏锦辞没胃口吃饭,楚言索性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等小米粥过来。
他的症状明明昨日已经好些了,她不明白怎么过一晚又出现了,还比之前要严重。
白泽给苏锦辞把了脉,脸上的表情很丰富,眉头高高皱起。
看得楚言心头一揪一揪的,白泽表情每变动一次,她的心就跟着提上来。
“你适合当蒙面大夫。”楚言实在受不了了。
白泽收回手:“师弟他……身子好得很,底子很强啊。”
不愧是能服侍好皇上的人。
“但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太折磨人了,师父能不能早点出关。”楚言心疼地摸了摸苏锦辞的脸。
怎么觉得他都瘦了。
“师妹你变了,你居然敢催娘亲出关。”白泽咋舌,以前谁敢打扰娘亲闭关,小师妹第一个不同意。
楚言瞪他一眼,话多。
“要不你开一服药,缓解一下锦辞的不适呢。”
水土不服不是病,难受起来也要命。
“我不吃药。”苏锦辞缠住楚言的手臂,“只要言儿陪我。”
“真矫情。”白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吐槽。
收获楚言一记眼刀。
他都那么难受了,你还说他,也好意思开口。
热乎的小米粥端上来,苏锦辞捏着勺子搅了搅,手无力地垂下。
“想要言儿喂……”
楚言二话不说,舀了一小勺小米粥,吹了吹,送到苏锦辞嘴边。
苏锦辞小口小口喝着,一勺接着一勺,慢慢来。
“你真是太……宠他了吧。”白泽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他怀疑自己出幻觉了。
苏锦辞居然敢开口让皇上喂他喝粥。
这小子胆子真大。
简直恃宠而骄。
本来还想说楚言太惯着他了,区区水土不服精神不好而已,又不是没力气,怎么就不能自己喝粥了。
但要是开了这个口,一定会被楚言说,
果不其然,楚言狠狠瞪他一眼:“又没让你喂,逼逼叨叨什么。”
白泽做了个“我闭嘴”的动作。
夫妻间调情的小手段罢了,是他多管闲事了。
喝完小米粥,苏锦辞脸色好了些许。
“你若在屋里待烦了,可以去客栈中庭透透气,环境不错,现在也不会有外人来。”
楚言摸着苏锦辞的手,勉强恢复平常的体温了。
“你陪我好不好嘛。”他怕楚言又跑去跟白泽闲聊过去的事。
“还有些事情得在师父出关前处理完,拿上东西我们就回临越,早早离开这里不好吗?”
苏锦辞勉强接受这个理由。
下午,楚言处理完事情,想着左右没事,有空陪苏锦辞了。
“他还在中庭晒太阳吗?我去陪陪他。”楚言问白榆。
她推开窗户往下张望,楼下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