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莆药拍了拍吴蔚父亲的肩膀,然后走到国安工作人员身边低声说:“同志,麻烦你们去喊一下村西的杀猪匠,姓李。所有的费用我会全额补偿给你们,麻烦了。”
两名工作人员立刻答应了下来:“好的。”
通过简单的语气辨识,组长马上就感觉到眼前这个“吴蔚”和刚才那个吴蔚的差别。
在吴小蔚的提醒下,周莆药很快从人群里找到了吴老七:“七叔叔,是你把钱送回来的吗?”
吴老七没想到吴蔚现在会回来,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低下头想跑。
吴父眼疾手快,马上拉直他不让走。
他语气非常严厉:“吴老七,你说怎么回事?为什么蔚蔚说她寄回来了一万块,你给我的只有一千块?!”
吴老七立刻否认:“什么一万块,那信封里只有一千块钱,我可是全部给你拿过来了的!”
周莆药依靠在趴在地上的猪猪身上,面带微笑:“那七叔叔,你解释一下,信封哪里去了?”
“我拆开看了看就丢了啊。”
周莆药摊开手,一脸疑问:“我寄给我家里的信,你为什么要拆开看呢?”
“我是你的长辈,看看你的信又怎么了?”
“那可是我的家信,你哪来的资格看?”
“嘿你个不孝女,你寄回来那几千……一千块我可是全部给你拿到家里来了。你寄给家里的信我看不能看了?我是你老爹的兄长,长兄如父知道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上来,手里还拽着一根藤条,嘴里骂骂咧咧:“你爸妈怎么教你的?怎么生出来你这个没大没小的东西的?吴老九你别拦我,我今天帮你管教一下闺女,要让她晓得什么是尊老爱幼。”
周莆药不会惯着他,从储备里拿出一把霰弹枪,对着他的下巴就是用尽全身力气地狠狠一枪托。
吴老七被打倒坐在地上的时候,人都是懵的。
牙被打掉了好几颗,嘴里全是血腥味。
周莆药将霰弹枪上膛,一脸愤怒:“我管你什么东西,拿了我寄给家里的钱,还不想承认?你个为老不尊的东西,你在狗叫什么?”
周围围观的亲戚朋友赶紧上来阻拦,有人马上就上来试图拿“吴蔚”手里的武器。
周莆药向后退了两步,向天空开了一枪。
“滚!”
国安的工作人员见这个“吴蔚”完全不拿亲戚当一回事,赶紧上来拦在吴蔚及吴父吴母和其他亲戚中间,劝说双方保持冷静。
吴老七的老婆刚刚一直装死,见到丈夫挨打,赶紧跑上来对着吴父吴母就是一顿狂喷:“吴老九,你怎么管教女儿的?哪兴得打起长辈来了?啊?”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奇葩亲戚?话说他不怕死吗?]
周莆药挑了挑眉毛:“他应该是觉得我不会开枪。”
吴小蔚嗫嚅着说:[我……我也不知道……他们之前就不支持我上学。以前拿了奖学金,他们还要上来分钱。]
周莆药冷冷地看着正在喷父母的吴老七媳妇,说:“那这群大沙雕多打几顿就好了,一天天的屁事不干,你有钱的时候倒是来的快。什么支持没有,成天阴阳怪气,还想要分你的奖学金?什么东西?
真是不要碧莲了!”
见周莆药真的想要开火,那几名工作人员连忙劝说道:“吴蔚同志,请保持冷静,我们会去劝说他们的。”
这会儿,挨了打的吴老七又站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地:“妈的个贱人,卖屁股的还敢打老子?你寄回家里的钱老子拿着都嫌脏,你拿那一万块被几十个男的上过啊?”
周莆药歪了歪头,轻轻出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后他拿出一个喇叭,将音量调到最大,用非常冷静的语气说:“你看,这就承认有一万块了吧。”
滚滚音浪把亲戚朋友的声音全部压了下去。
她放下喇叭,长出一口气:“舒服,终于安静下来了。”
片刻之后,那俩属于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人又开始骂起来了。
“你个卖屁股的烂女人,还上大学?上大学卖得更贵是吗?”
“你爸妈也是不知道作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贱人出来。拿着卖的钱往家里寄,我就后悔给你那老爹拿钱,脏了我的手!”
骂得一句比一句脏,不断谩骂攻击吴蔚和她的父母。
总结归纳一下就是说吴蔚的父母不是东西,吴蔚是个从事特种行业的女人,xx已经烂完了,上个大学把xx都弄没了。
意识空间里,吴蔚和吴小蔚已经气到红温了。
周莆药反而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表演,还询问道:“小蔚蔚,你猜,他们是不是真的拿了钱?”
[肯定是他们干的!]
“我也这么觉得。”
“吴蔚”拉住身边的工作人员,说:“您说,我要是叫一轮大轰炸,能不能把他们炸死?”
“吴蔚同志,请冷静。我们会给你一个答复的,这些都是你的亲戚朋友啊,还希望你保持冷静克制。”
周莆药耸了耸肩:“我本来就非常冷静克制啊,不然这吴老七两人已经变成了吴老七酱了。”
话音刚落,刚刚去叫杀猪匠的那两个工作人员很快就回来了。
“霍,这么大一头猪啊!”
“麻烦你们了,同志。之后未央集团会把这一路上因为我造成的费用还给你们,放心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李先生,麻烦您了。这里是五千块钱,算是给您的酬劳。”
李姓杀猪匠看到吴蔚手里拿一沓红票子,眼睛都亮了起来。
“好,我们哥几个包给你搞定的。”
“谢谢,真是麻烦您了。”
“嗨,小吴,你这是太客气了。”
在争吵一通之后,几个平时或多或少对吴蔚一家有些帮助的亲戚算是大概弄明白了怎么回事。
“吴老七,你到底有没有拿吴蔚寄回来的钱?”
“我没有!”
周莆药笑眯眯地拍了拍手:“没有……是吗?”
她将一只录音机放在喇叭前,播放着他刚刚骂她的话。
“你在骂我是坤的时候,可是说漏嘴咯!一万块,可是你说的啊。”
见事情败露,吴老七还是承认了,但他居然还理直气壮地说:“谁知道你那钱是卖了多少次换来的?我们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这些钱是我给乡亲们的那个什么精什么损失费!”
吴父马上反驳,表情非常凶狠,手里拿着一柄锄头:“不可能,我女儿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她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的!吴老七,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打烂你的脑袋!”
周莆药对吴父吴母笑了笑,然后将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们暂时不要说话。
随后,脸上表现得很惊讶:“哇,你居然还知道精神损失费啊?”
见吴父真要上来干他,吴老七马上就怂了,语气也软了不少:“你那钱哪来的?你说!”
气过之后,吴蔚也稍微冷静了一点,吴老七这副前倨后恭的状态直接给她逗笑了:[那话怎么说来着——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是不是?你看刚刚那副嚣张的样子,还骂我们是鸡呢。]
他媳妇儿明显更胆小,马上就说:“老九啊,你女儿现在是傍上大款了,你看她这位这些个保镖什么的,肯定和不差这一万块钱不是?你也真是的……就一万块九千块钱的事情,对你女儿来说还叫事儿吗?”
周莆药没有搭理阴阳怪气的吴老七媳妇儿,直接回答吴老七:“您可以问,但是我可以拒绝回答。我的钱哪来的你管不了,但我的钱你也不能拿,你拿了就是犯罪。不过我呢,出于一个特殊的关系,愿意给你一个商讨退还事宜的机会。
请进嘛,我们进屋里谈谈。”
“谈什么?跟你这种人说话,我只觉得脏!”
周莆药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他将手里的霰弹枪换成一把高精狙,说:“这样吧,既然你不愿意谈,以这把狙击步枪的名义,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呢,是我们好好谈谈,你把钱退给我们,再向我爸妈道个歉,这事儿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第二呢,我打爆你的小脑袋瓜。然后去你家里找一找。
现在,请你选一选啊。”
说完,吴老七就看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
吴蔚还是笑眯眯的,给这些亲戚朋友的感觉就是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这些亲戚怎么都这么奇葩啊?不过还好,还是有正常人的啊。]
吴小蔚没有说话,但起伏的胸脯表明了她其实不是那么平静。
砰!
“我只警告你一次,吴老七,请你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