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目瞪口呆,凌婠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机和手段?!
她和赵嬷嬷这两个在内宅很少吃亏的人,竟然都栽倒在了凌婠的手里?!
凌婠凑近余氏:“怎么样,老赵可是你的陪嫁,想不想救她?”
“想救她就把库房的钥匙给我,再和我去清点我的嫁妆,等我把嫁妆都清点好了,拿走我该拿的东西,自然会给赵嬷嬷解药。”
“哦,对了,别想着请郎中,这药可是我找人秘制的,你若是胡乱的给她吃解药,怕是会送命哦!”
余氏咬牙切齿,她无计可施不想让凌婠就此得手,可赵嬷嬷又是她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她不能不救。
若是赵嬷嬷死了,以后那些脏事儿交给旁人去办,她总是不放心的。
如今,只能先舍弃了这些嫁妆先救了赵嬷嬷,以后再伺机而动,再将这些嫁妆夺回来。
余氏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心不甘情不愿地递给了凌婠,带着几人去了库房。
库房里的东西堆的满满的,数个木制的大箱子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
凌婠带着连翘和茜草拿着嫁妆单子去库房点货,两个丫鬟眼力极好,很快就将库房里所有的嫁妆都清点了出来。
余氏看着陆陆续续被搬出去的那些箱子,一阵肉疼。
凌婠看着嫁妆单子,基本上已经将东西全都搬出来了,只是,还缺了两三样首饰和一些布匹。
凌婠上下打量着余氏,看了看嫁妆单子上缺的那几样东西,蝴蝶金步摇、金蝉盘扣、红玉镯子……
余氏头上戴着的可不就是金步摇,衣裳上的盘扣可不就是金蝉,还有那两只手腕上,戴着的可不就是红玉镯子!
还有她身上穿着的衣裳用的是上好的蜀锦的料子,全都是她嫁妆单子上的东西。
凌婠走近余氏:“老三媳妇,你头上戴着的发簪,手上戴着的镯子,脖子上戴着的项链,还有身上穿的衣裳的料子,都是我的嫁妆!”
“老三媳妇,我可没说过这些东西要送给你,连翘,茜草,给我扒下来!”
“是,夫人!”
连翘和茜草中气十足,二人立刻上前,连翘摁住了余氏的手,茜草快速地将她发髻上的钗环、耳朵上的坠子和脖子上的项链都摘了下来。
余氏怒道:“贱丫鬟,那坠子和项链是我的东西!”
茜草说:“三夫人,夫人的嫁妆首饰原本都是新的,你都给我们夫人戴旧了,我们收些折旧也不过分!”
“这些还不够呢,把你腰上戴着的玉佩也一并摘下来,才勉强能凑数!还有,你戴过的东西夫人都嫌脏,若是当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当上些价钱。”
茜草将那些首饰都放好之后,连翘才松开余氏的手,顺道把她两只手腕上的镯子给拽了下来。
余氏气急败坏,可为了赵嬷嬷的解药,只好任由她们将她头上的钗环卸了去,将身上的外袍脱了去。
余氏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看着凌婠的目光里,恨不得把她给撕烂了。
余氏瞪圆了眼睛,看了一眼身旁痛苦不堪的赵嬷嬷,她问凌婠:“嫁妆你也拿了,解药呢?”
凌婠一脸的天真懵懂,她两手一摊,仿佛听不懂余氏在说些什么:“解药?什么解药?”
余氏大怒:“凌婠,你别欺人太甚!”
凌婠带着连翘和茜草一边往外面走一边说:“那老家伙为老不尊,和你一起为非作歹的不干人事儿,她将死之期未到,就留着她这条狗命,先哑上几天让她遭遭罪!”
“至于哑药的解毒丹嘛……并没有此物。”
余氏今日被凌婠给骗了,又被下了面子,气的呕出呕出一口血来,晕了过去。
……
回了自己的院子,凌婠吩咐连翘和茜草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好、上锁,同时派人专门看守。
她觉得这还不够,裴家除了裴青寂之外,一家子妖魔鬼怪,还是得等裴青寂回来之后,吸吸紫气,画几道符咒保护她的这些嫁妆,她才能放心。
将事情都处理完之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凌婠闻到了香喷喷的饭菜的味道。
“开饭了?!管家何叔太给力了,我正好饿了!”
就喜欢这种准时准点儿放饭的!
凌婠高高兴兴地提着裙摆快步去了前厅,每天干饭就是她最快乐的事情。
前厅的饭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粽香糯米排骨、笋干红烧肉、白灼大虾、酸菜猪血炖排骨、西湖醋鱼、佛跳墙……
凌婠激动地搓手:“今日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今晚怎么吃的这么好?”
管家何叔说:“二爷特意吩咐的,如今二夫人是当家主母,都要按照二夫人的规制来,夫人以后想要吃什么,可以提前和厨房说,厨房都会按照夫人的吩咐提前准备好。”
何叔点点头:“二爷私产丰厚,而且二爷说了,一定要让夫人吃饱吃好,所以今日的好些饭菜的食材都是从南边运送过来的。”
凌婠眉飞色舞:“真的?想吃什么都行?!”
“是的夫人,老奴不知道夫人的口味,所有东西南北的菜色都让厨房做了,夫人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二爷说了,夫人若是不喜欢,厨子也是可以换的。”
凌婠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每一个都很好吃!
凌婠:裴青寂,你就是我的神!这么大方又贴心的婚搭子,去哪儿找啊!
这一顿饭下来,许是补的有些过头,凌婠吃的浑身燥热,感觉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
她去外头吹风,想要缓解消除这股子燥热之感。
走着走着,就看到了月光下,裴青寂正推着轮椅,离她越来越近。
凌婠看的愣住了,这男人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更是增添了几分矜贵和神性。
二人对望,气氛暧昧。
忽而,凌婠打了个饱嗝,将这旖旎的气氛全都给破坏了。
凌婠捂着自己的嘴巴,又打了一个饱嗝。
接连又打了好几个,难受的她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这打嗝怎么还打的没完没了了?
裴青寂笑道:“你过来帮我看看轮椅的轮子是不是卡住了。”
凌婠一边打嗝一边弯腰查看裴青寂的轮子:“没卡住啊,这不是能动吗?”
凌婠抬头,忽而,裴青寂按住了她的脖子,往自己这边一拉,和她面对面,四目相对。
他直视着凌婠的眼睛,二人高挺的鼻梁差点就要触碰到一起,他的唇瓣就要覆在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