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都尉府后,自有专人将赵澜与李家兄弟三人引领至安排好的休憩之处。
一路上,李大虎和李二熊都显得异常兴奋,尤其是李大虎,他脚步轻快,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澜哥,如今我们也有官身咧,跟你比起来也不差了。”
李大虎难掩心中的激动,对赵澜说道。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豪,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在战场上英勇杀敌、建功立业的画面。
相比之下,李二熊则显得沉稳许多,他虽然也满心欢喜,但并未像哥哥那样表现得过于张扬。他只是偶尔偷偷瞥向赵澜,眼神中似乎有话想说,却又犹豫不决。
赵澜见状,心中暗自高兴。他深知这两兄弟如今有了官身,在军营中的地位将大大提升,至少不会受人欺凌。这样一来,他也算是对李猎户有了个交代。于是,他笑着问道:“怎么了?二熊,还有什么话跟我开不了口吗?”
李大虎一听这话,立刻插嘴道:“就是,莫非你以为你是队正了,就敢给澜哥端身份、起架子了?我还是你大哥咧,小心我揍你。”
李二熊的脸色却突然一僵,他怒视着李大虎,回骂道:“你看看你这虎样,俺真恨不得给你两巴掌。”
李大虎自知在武艺上绝非二弟的对手,连忙小心地后退了几步,嬉皮笑脸地避开了这个话题。
李二熊看也不看自家大哥一眼,转而对赵澜认真地说道:“澜哥,我们两兄弟心里都清楚,论本事我们确实不济。这队正之位,本应是你的囊中之物。即便是三轮轮战,我们也是托了你的福,才侥幸胜出,否则哪有今日的风光?我哥这人,心思单纯,他没什么坏心眼,若有在你面前失礼之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李大虎一听,连忙附和道:“澜哥如今也是队正,咱们可没抢他的位置。你这兄弟,怎么一离开了家就变得这么客气,倒显得我们生分了许多。”
李二熊闻言,气呼呼地瞪了李大虎一眼,说道:“你这厮懂什么,就会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我们三人之前让精锐营丢了面子,如今澜哥被都尉安排到了别的队伍,那队里能有人让他好过?万一他们在明里暗里使些手段,澜哥不是要白白受委屈?不行,我要回去找都尉,让他收回成命。我宁愿回去做一小兵,也要让澜哥来带我们。”
说完,李二熊竟真的转身要往都尉府方向冲去。
赵澜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劝阻道:“二熊,你这是何必呢?都尉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我们既然身为军人,就要服从命令。再说了,你现在也是队正了,身上有责任和担当。你这样贸然回去,不是让都尉难堪吗?”
李二熊被赵澜拉住,挣扎了几下,但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他喘着粗气,说道:“澜哥,我这心里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明明比我们强,却要被分到别的队伍去。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兄弟,对于都尉的安排,我确实是毫无异议的。”
赵澜神色坚定地对李二熊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理解和信任,“你且放宽心,我知道你心思细腻,平时跟我一起读了许多兵书战策,虽然不善言辞,但若论领兵打仗,我相信你定能独当一面,无人可及。”
“唉……”
李二熊闻言,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息中包含了太多的复杂情绪。
见李二熊这副模样,赵澜心知他心中仍有疙瘩,便再次温言劝慰道:“你有什么话,尽管对我说便是了,咱们兄弟之间,无需藏着掖着。”
李二熊咬了咬牙,眼眶似乎有些泛红,他低声道:“我兄弟两个这官身来得不光彩,我心里堵得慌。这本应是澜哥你的功劳,都尉却对你没有太多实质性的赏赐,只赏了我们兄弟俩,这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时,李大虎也终于明白了二弟的心结所在,他憨厚的脸上露出了愧疚之色,连忙向赵澜道歉道:“我心中也一直有些郁闷呢,原来是我们兄弟俩夺了你的功劳!二弟说得有道理,我只为你求了一把宝剑,以你的功劳,都尉的赏赐绝不应只有这些。”
李大虎也是个直肠子,说完这番话后,竟也要转身回去都尉府讨个说法。
赵澜见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左右开弓,一手擒住一个憨直的兄弟,笑道:“他这赏赐,甚和我心意呢。你们两个切莫再挣扎了,且听我一言!”
赵澜语气诚恳而坚定,他继续说道:“都尉自有他的考量,或许他认为我们三人各有千秋,都应得到奖赏。再者说,咱们兄弟之间,何须计较这些?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不就是最好的奖赏吗?”
“那我以后再挣些功劳还你!”李大虎自信地说道。
李二熊紧跟其后道:“俺也一样!”
“如今你我兄弟三人,初入折冲府,便领了这泼天大功,这都尉再傻,也不可能让咱们过了队正这一关吧?管他功劳大小,在我的心里,咱们一起平安无事才是最好的,”赵澜说道。
李家兄弟听赵澜这么说,都是心中感动。
赵澜接着说道:“至于以后的事嘛,你兄弟二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去请教,我看二队的第五骅是个人物,你们若有不明白的军伍事,该去问他。”
“那,若是澜哥你在一队受了委屈,只管来跟我们兄弟说,大不了这官咱不当了,自归家打猎去。”李二熊说道。
赵澜见他这么说,批评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哪能这般胡闹?”
李二熊却不听劝,昂着脖子,显然是心里认定了赵澜在第一队肯定会被欺负。
这也不怪他,赵澜在跟曹休比斗的时候,李二熊已经晕过去被人抬走了,不知道这些事情,赵澜于是解释道:“我与第一队的队正曹休斗过一场,他不是那样人,你们兄弟就放宽心吧。”
李大虎问道:“澜哥,若是练那什么呼吸法,也来找你吧?我只是争斗时碰巧学会了,还不如你和二熊这般纯熟,听他们说,呼吸法练到高深时才有红色气息,才能去长安咧。”
“你想去长安?”赵澜笑着问道。
李大虎认真地点点头,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道:“我不及你和二熊聪明,若是不加勤学苦练,只怕是去不了长安了。”
李二熊一针见血地说道:“当初让你读书,你嫌累不肯读,让你泡药浴,你嫌痛不肯泡,现在知道后悔了?我看你只怕是迟了。”
李大虎闻言,只能尴尬地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