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新选的嫔妃已有了着落,这些待选宫女也会被分配到各宫各院。
白流萤自是想到思韵晚的身边待着。
于是给管理宫女分配的公公使了些银子,成功的进入了雨兰院,在思韵晚身边做事。
雨兰院:
“砰砰砰。”
思韵晚的房门被轻敲了几声。
“妹妹可在房中?”
闻声,思韵晚放下手中刚泡好的花茶,起身推开房门。
“见过嘉妃娘娘。”
思韵晚给面前这个女人行了个礼。
“妹妹不必如此见外,唤我姐姐便好。”说罢,她上前伸手扶起了思韵晚。
“多谢姐姐,还请姐姐到屋里坐坐,天气燥热,喝口凉茶,润润喉可好?”
“妹妹有心,内务局已将你的下人送来,见你初入宫,想必懂的不多,特来相告于你。茶便不喝了。”
思韵晚盈盈一笑,又向嘉妃行了个礼,道:
“多谢姐姐。”
“不必如此拘礼,以后在这雨兰院有什么姐姐可以帮衬到你的,定要相告。”
“一定。”
“那你且先休息。”
“嗯姐姐慢走。”
待嘉妃离开不一会儿,内务局派送到雨兰院的下人便到了思韵晚门口。
开门的一瞬间,思韵晚便震惊住了。
但是这种神色并未在她脸上过多停留,只是转瞬即逝罢了。
因为在这四人中,有一人便是白流萤。此时正冲着她笑呢。
“咳!”
思韵晚故做冷静地咳了一声,随后说道:
“以后你们在雨兰院当差,行事小心些,万不可冲撞嘉妃娘娘,可都记住了?”
“是。”
给他们取好名字后,便将白流萤单独叫去了房间。
“这身宫女服穿在师父身上,当真是显得格格不入呢。”
“赶紧把你的脸换回来吧,我怕我再多看一眼会忍不住吐的。”
说着,白流萤端起桌上的花茶轻啜一口道:
“嗯∽好茶。”
“师父进宫做甚?”
白流萤轻哼一声,没有抬眼看她,只是摆弄着桌上的茶几,缓缓说道:
“自然是来看着你,免得你又给我惹出什么麻烦。”
“师父贸然进宫,青云山不管了?”
“山中自有许应辰,你不必担心。”
闻此,思韵晚抬头盯着白流萤,一会儿又开口问道:
“许长老这么快就出关了?那他知道我进宫的事吗?”
“自然。”
得到答复,思韵晚又重新低下头,不再多说什么。
“既然你已到了这宫中,那便好好在这里待着,不要在想着宫外的事物了。
在宫里更要万分小心才是。没有必要的事就不做,没有必要的宠就别争。
一切以自己的性命为重,你可记住了?”
沉默了一会儿,见思韵晚不答话,她便继续说道:
“我不会一直留在宫中,接下来的路你得自己走。但你又涉世未深,所以——”
说到这里,白流萤摊开手,凭空变幻出一张符纸来。
思韵晚抬头看见,有稍许不解。很显然,在她的记忆中没见过这种纸。
“这是何物?”
白流萤看了她一眼,讽刺地笑了笑,道:
“让你平日里不好好练功,这是千里符,我曾教过你的。
此符可千里送信,将你想说的话用灵力注入到千里符内,再加以施法,会立刻将话传到那人面前。
若想使用此符,需得有一件注入了对方灵力的东西,方可传信。”
说着,白流萤伸出左手,将中指和食指并拢,对着千里符注入灵力。
随着红光的消失,思韵晚面前的空中出现几个发光的大字:云兮是小傻瓜
“……”
思韵晚白了一眼正在呵呵笑的白流萤,一时失语。
“今日我再将此符的画法教你一次,你可一定要牢牢记住。”
思韵晚拂袖划面而过,将面前的大字打散。
又拿过白流萤手中的符纸瞧了瞧,符纸上的符纹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么多年了,师父难道还不懂我么。”
白流萤扭过头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道:
“怎么,不想学?”
说着,便把符纸从思韵晚手中一把夺了过来。
“那算了,我也没那么多耐心教。反正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跟我又没有很大的关系。
以后你若是在这宫里遇到了什么麻烦,我想帮也帮不到喽。”
说罢,白流萤坐在扶椅上,又将双腿搁在桌子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端起茶壶倒茶水,喝了起来。
“好茶,真是好茶。”
见白流萤这般事不关己的态度,思韵晚侧过头瞟了她一眼,明显十分不悦。
“师父当真不打算带我走?”
“我如何带你走?”
“那师父真要将我一直留在这宫里?”
“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只能进宫照拂你一段时间。”
说到激动之处,白流萤放下手中的茶杯,站直身来,拧紧了眉头。
“师父当真无法了?”
思韵晚垂下眼,稍稍低头,不再看她,语气也变得无力了。
“我也想带你走,带你回青云山,亲自看着你,护着你,直到你无忧无虑地过完这一生。可是……”
说到这里,白流萤看见思韵晚那失落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
于是她上前轻轻拉起她的手,将符纸放到她手里,继续柔和地说道:
“天家之势,大于江湖。仅凭为师一己之力还抵抗不了这天家啊。”
“还请师父教陡儿画这千里符。”
思韵晚将符纸紧紧地攥在手心里道。
“想通了?”
白流萤轻轻地拍了拍思韵晚的肩膀。她本不是什么软心肠的人,也极少同人这般温柔讲话。
可是对思韵晚总是很特别。
虽然平日里对她十分严格,但也不愿意让她受一丁点委屈。
况且她还是她养了十年的孩子,从小看到大,又怎会忍心打她骂她,让她受苦呢。
见她如今想学符,也是打心底里高兴,亦或者是欣慰。
“嗯。”
得到了思韵晚肯定的回答后,白流萤转过身,坐在茶桌旁。
又幻化出几张符纸铺平,教她画起符来。
……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个时辰的努力,思韵晚终于是学会了这千里符的画法,也能成功地使用。
只是……
“师父,为何徒儿只能将字写在纸上,而师父刚刚却是能凭空显出字来?”
闻此,白流萤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因为你道行不够。”
御空写字之术只有修为够高才能使用,而思韵晚嘛……
“这千里符你已学会,日后可随时给我寄信。”
“嗯。”
“对了,今日许应辰自山中来信,他说他想见你一面。”
听到白流萤说到许应辰,思韵晚她瞬间有了精神。
“何时?”
“后日。”
“为何是后日,明日不行吗?或者现在呢?”
“你傻吗?”
白流萤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继续说道:
“后日是七夕灯会啊,那时宫里宫外肯定会忙的不可开交,正是混出宫的好时机。”
闻此,思韵晚在身上摸索着,从腰间取下了一块玉佩,递给了白流萤。
“这是?”
白流萤接过玉佩,质感不错,圆滑有光泽,没有一点瑕疵。
看起来并不便宜,可不是寻常人家能拥有的。
“这是太后赏赐给我父亲的,那日临走时,他又交给了我。”
“有甚用处?”
“此物可以是通行皇宫的凭证。”
听到这里,刚刚还将玉佩抛起来玩的白流萤,立马将玉佩紧紧握在手中,生怕它摔碎了。
“有这样的好东西,怎不见你早点拿出来?”
“师父未曾问过,而且,师父进出宫应当不是难事,这玉佩对师父没什么用处。”
“在这宫里,还是低调一点好。若是常常使用法术,引人注意,难免不会被有心之人算计。”
听到这里,思韵晚不再多说,拿回玉佩将它重新别好在腰间。
“后日出宫,师父可要随我一起?”
“自然,后日皇城天桥处画舫,许应辰会在那里接应我们。”
“好。”
白流萤站起身,抛给思韵晚一个小铃铛。
“这又是何物?”
“这就是一个小玩意儿,只不过这里面被我施了些法术,响起来时会散发出灵气,只有青云山的人才能感受到这种气息。”
“为何给我此物?”
“灯会热闹,怕你走散。
好了,我一个当下人的,在主子屋里待这么久,总归还是不妥当的,就先走了。你自己收拾收拾吧。”
“嗯。”
话落,白流萤抬步离开,顺手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