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缓缓睁开眼睛，头一阵阵的昏沉感让他稍微愣了下。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现后颈一阵酸痛。
随着意识渐渐清晰，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正是宿舍。
“胖胖？”
他低声唤了一句。
床边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接着，百里胖胖的身影从床沿那头缓缓坐起。
他满脸颓废，目光有些失落。
听到江凡的声音，他立刻反应过来，转头望向他，眼中露出一丝惊喜，随即赶紧从床上跳了起来。
“凡哥，你醒了？”
百里胖胖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眉头微皱，
“你怎么样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凡摇了摇头，伸了伸懒腰，感受着身体的状态，笑着说：
“没事，就是有点脱力，后脖子有点酸。”
他稍微活动了几下，才觉得身体恢复了些许。
百里胖胖听了，明显松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他微微点头，神情稍微缓和了些。
江凡轻轻坐起，略微活动了下双腿，感受着四肢的状态，目光落在了窗外的阴沉天色。
他忍不住好奇：
“哎，最后的结果怎么样了？”
百里胖胖的表情一愣，似乎被这个问题给刺了一下。
他咬了咬牙，脸上闪过一丝烦躁的神色，随即低声说道：
“输了呗，还能怎么样。”
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失落和无奈。
江凡闻言，似乎松了口气。
“输了啊。”
百里胖胖听了，心里却忽然涌上一股疑惑。
虽然他知道江凡冷静，但也觉得奇怪：
“凡哥，怎么呢，怎么输了你反倒一副轻松的样子？”
百里胖胖眉头微挑，带着些许不解的神情看着江凡。
江凡轻笑一声，缓缓道：
“有时候输掉的，也未必全是坏事。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和心态。”
“你能从每一场战斗中学到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百里胖胖愣了一下，忍不住低下了头，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既有些自责，又有些释然。
“凡哥，我应该早点......”
“输了就输了，没事的。”
江凡看向百里胖胖，眼中流露出一丝好奇。
“不过，怎么输的？”
江凡虽然和王面做了交易，但还真有些想知道后来的情况。
“凡哥，你被打晕了，莫莉也是岌岌可危。”
他顿了顿，突然叹了口气，拉过一把椅子，随意地放在床边坐下。
“月鬼的刀挥得又快又狠，莫莉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每一次刀光落下，她都在强撑着。”
“她的眼睛里，虽然有不屈，但更多的是那种……花容失色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真的是让人心疼！”
百里胖胖的声音似乎都有些哽咽。
“行了行了，胖胖，你这么说，莫莉知道吗？”
江凡满头黑线。
“接着说。”
“其实后面也没发生什么。”
百里胖胖一边摆弄着手中的毛巾，一边说。
“月鬼趁机想收拾莫莉，但她的状态已经很差了，我也没办法，只能动用几样禁器，想给你报仇，也保护她，结果……没想到形势突然发生了变化。”
胖胖顿了顿，似乎还在回味那一刻。
“其他学员都陆陆续续赶来了，抓住假面小队这帮人就是夸夸一顿干！”
“然后呢？”
“林七夜怎么样？”
胖胖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凡哥，你不知道啊，那个林七夜，是真的猛！”
百里胖胖声音里透露出些许感慨。
“七夜他，虽然也是神明代理人，而且炽天使也确实强大，但！”
“王面，那可是特殊小队的队长！”
“他和王面对砍时，竟然打得有来有回！”
“我看到他居然一度占了上风！”
“嘿嘿，七夜，那可是我的好兄弟，我俩一个地方出来的。”
百里胖胖摇了摇头，眼中有些无奈：
“可惜，最后还是没能顶住。”
“王面那家伙毕竟不是简单角色。”
“七夜被干下去之后，王面就也来干我们了，我们也没怎么顶住！”
“最后时间到了，我们还是没有碰到假面小队任何一个人的面具。”
“战局变化，谁也无法预测。”
江凡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内心暗自窃喜。
七夜干不过王面？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他心里可是一清二楚。
七夜，可不止炽天使代理人，还有黑夜女神赋予他的星夜舞者。
再加上王面在之前的战斗中，尤其是和他的谈判之中，已经消耗了不少精神力。
在这种情况下，王面若还能击败七夜，那简直是开玩笑。
要说王面有没有失误，当然也有了。
一方面，王面其实低估了林七夜的真正实力。
但是想必他还没意识到，也不可能意识到，自己犯下了最大的错误。
那就是，自己在这场局中已经深深被江凡设计。
既然如此，那最终的结局其实会按照原着走，王面欠七夜的人情，最后七夜是不得不放水。
他伸了个懒腰，心里更是得意。
因为，他跟王面提的条件，根本就不是让他放水。
百里胖胖坐在旁边，依旧闷闷不乐，显得有些不甘心。
江凡看着胖胖的表情，心中忍不住笑。
他轻拍了拍胖胖的肩膀，语气轻松地说道：
“别郁闷了，胖胖，没什么好沮丧的，这本来就是注定要输的局。”
百里胖胖一怔。
“凡哥，怎么说？”
江凡伸了个懒腰。
“你傻啊，这种事，怎么可能让我们新兵获胜？”
“即使打得过，最后也得输。”
“你说教官们提出来这个赌约，谁敢赢？”
“你看看那些假面小队的家伙，哪一个不是硬骨头？他们要是真的狠下心来，嘿嘿！”
胖胖听了，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随即又轻轻叹了口气：
“也对，教官都说了，要是有新兵赢了，直接回家，就不用再集训了。”
他顿了顿，自己似乎也突然想通了，“这事，肯定得输的，不然，教官的面子哪能丢？”
江凡点了点头。
“没错，你想想，如果新兵真的能赢，之后还怎么训练？”
“那些草包新兵，本事不行，心态上倒各个骄傲得不行，如果不给他们点教训，岂不是让这些人带着自信毕了业，去送死？”
“再说了，守夜人会轻易让他们去送人头吗？”
“如果新兵训练真没必要，那守夜人岂不早就崩盘了？”
百里胖胖点了点头，表情变得略带释然。
“原来是这样啊，凡哥你说得对，这也算是个安排。”
“可是，他们把我身上所有禁器都给我收走了，说训练完再还给我，这叫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