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紧张了?”
沈授心中暗自思量,试图平复自己狂跳不已的心。
只有阵阵阴风吹过,带动着周围的草木发出沙沙的声响。
“好像的确没有什么异常。”
沈授松了口气,正准备转身回房,却突然感觉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他猛地回头,突然听到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从远处的黑暗中传来。
紧接着,一双闪烁着异芒的眼睛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沈授心中一惊,连忙摆腿就跑,迅速退回驿站内,将门紧紧关上。
“那是什么东西?”他惊恐地问道。
疑诡站在他身旁,面色凝重地望着黑暗中的那双眼睛,缓缓摇了摇头。
“不清楚,但绝非善类。”疑诡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沈授心中更加慌乱。
他看了看四周,只见驿站内一片破败,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抵挡外面未知危险的东西。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看来,咱们今晚是难以安生了。”
“也未必,你不是还有血气吗?或许可以一试。”
沈授闻言一愣,随即想起了自己凝练出的血气和道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希望。
他深吸一口气,调动起体内的血气,只见身上的血色纹路瞬间亮起,一股强大的力量自体内涌出。
他紧握双拳,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心中充满了信心。
“好,与其被动等着危险而来,那我们就主动出击去搏一搏!”
说着,他一把推开驿站的大门,大步朝着黑暗中走去。
疑诡紧随其后,他的身影在黑暗中如同鬼魅一般,时隐时现。
沈授和疑诡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朝着黑暗中探索着前进。
四周的黑暗仿佛有无形的压力,让他们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沈授紧紧地盯着前方,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动静。
他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走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再次发现任何野兽或是其他危险的踪迹。
沈授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难道对方已经离去了?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在前方响起。
紧接着,一双闪烁着绿光的眼睛在黑暗中浮现。
他察觉到了威胁,马上停步,“那边是什么东西?野牛嘛还是什么?”
疑诡也瞬间警觉起来,紧贴着沈授。
沈授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前方,那双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愈发显得瘆人,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沈授心中一凛,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眼睛,这让他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
他缓缓地抽出腰间的长刀,刀尖轻轻晃动,似乎在试探着前方的黑暗。
“沈授,稍微展露你的气势千万不要畏缩露怯,”疑诡低沉的声音在沈授耳边响起,“我能感受到对方心中的疑虑,它应该在思量——是否要对你动手。”
沈授点了点头,他深知在这种时候,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
然而,当沈授散发出的血气——被那不知名之物觉察到,对方却是突然扭头就逃窜而去!
沈授和疑诡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
那未知的生物为何在察觉到血气后,会如此仓皇逃窜?
沈授紧握着长刀,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双已经消失的绿光上,心中思索着各种可能。
难道它惧怕自己展露的实力,或是自己身上有着让它忌惮的东西?
疑诡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解:“沈授,你的血气,似乎对它有着极大的威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授摇了摇头,眉头紧锁:“我也不清楚。不过,它这——这就跑了?”
“害我白白担心了半天,该死。”
疑诡沉默片刻,随即从黑暗中冒出,身形渐渐显露出来。
它瞥了一眼那逃窜而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这东西也不过如此,被你的血气一吓就跑了。”疑诡嘲讽道。
沈授却并未因此放松警惕。
他皱眉思索着:“这东西为何如此惧怕血气?”
“我有血气,他们的身上一样也有血气。
莫非,我这血气之中——蕴含着什么它们所惧怕的特殊力量?”沈授自言自语道,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疑诡闻言,也是微微一愣,随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或许你说得对,这血气乃是你体内凝练而出,蕴含着你的意志与力量。
对于某些阴暗之物来说,确实有着不小的威慑力。”
“我的意志有这么强吗?”
沈授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所谓的心念意志,真的达到能够令那些诡异之物闻风丧胆的地步吗。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试图从自己的身上——找出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或特质。
“难道说是那什么天母赐予的心水有关系吗?”
沈授心中暗自思量,回想起自己获得心水的那一幕幕。
想到这里,他不由生出了——继续自残来骗取心水的念头。
但随即,他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毕竟,自残并非长久之计,且每一次自残都会带来极大的痛苦与风险。
万一自残了却没有引来天母,那纯粹就是自讨苦吃的愚蠢行为了。
而且若是频繁为之,只怕自己的身体与意志都会承受不住。
“不行,还是得另想办法。”
沈授咬了咬牙,而且他仔细想来,也并非是每一次自残都能从天母那里得到收获。
“天母出现的条件,难道是需要那种完全出其不意的痛苦?
还是说,我要不断去挑战更高层次的痛苦?”
——
夜,渐渐地深了。
火堆中的木柴发出噼啪声响,在这寂静驿站中显得格外清晰。
沈授靠在墙上,闭目养神,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还是不对劲,方才那野兽的行动很奇怪,就像是被人派来试探我一样。
为什么我始终觉得——有一股无形的杀意锁定着自己?”
然而,那股不安却始终挥之不去。
沈授睁开眼,目光穿过摇曳的火光,望向驿站外漆黑一片的夜色,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愈发强烈。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火堆旁,用一根长棍拨弄着木柴,试图让火焰燃烧得更旺一些。
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那股挥之不去的不安感仍旧如影随形,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
沈授皱了皱眉,心中暗自思量:“这驿站地处偏远,平日里鲜有人迹,今夜又怎会突然冒出这等诡异的野兽?
不对,难道是被我这里的火光吸引来的?
可夜行野兽什么的不应该畏惧火光吗?怎么会反而被吸引来呢?
亦或是,有人在暗中窥视,企图对我不利?”
沈授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每一个都让他心中的不安更甚一分。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声响打破了夜的宁静。
“有人?”
“而且我感受到了一股杀意!”
沈授猛地睁开眼睛,警惕地看向四周。
只见一道黑影在驿站外一闪而过,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他们。
“真的有人在暗中窥伺?是想偷袭我吗?”
他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连忙抓起一旁的长刀,紧张地注视着门外。
“别紧张,我感受到的杀意并不强。”疑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然而,沈授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
他缓缓地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打算一探究竟。
刚走出房间,一股冷风就迎面吹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好黑啊,我怎么有点夜盲了?”
他环顾四周,只见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就在这时,那道黑影再次出现,迅速地向远处跑去。
“站住!”沈授大喝一声,拔腿就追。
他自己也是无奈,职业病又犯了。
他体内的血气翻腾,为他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力量。
他紧追着那道黑影,穿梭在黑暗的驿站外。
周围的景色在他眼中变得模糊,只有那道黑影清晰可辨。
不知追了多久,沈授感到体力有些不支。
“什么玩意,这么能跑吗?这还是人吗?”
就在这时,那道黑影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沈授定睛一看,只见那是一个身披黑袍的瘦削身影。
对方脸上戴着一张诡异的禽鸟面具,只露出一双宛若鹰隼的锐利森寒眼眸。
“你是谁?”沈授警惕地问道。
那黑袍人并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沈授心中一凛,他能够感觉到,这个黑袍人绝非善类,杀意十足!
而且,他此时忽然意识到一件不妙的事情:“对方之前示弱逃窜,或许是为了试探我的脚力和体能。
而眼下,对方却是忽然停步,莫非是打算和我分个生死了?”
沈授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刀,做好了战斗搏杀的准备。
就在这时,黑袍人突然动了,藏在袖中的手猝然露出,那竟是一双类似猛禽的利爪!
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马上挥舞着利爪朝着沈授扑了过来。
利爪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泽,带着破空之声,朝着沈授狠抓而来。
沈授不敢大意,身形一侧,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击。
“一句话不说就动手,有病吧你!”
他趁机挥刀反击,沈授大喝一声,顺着风势挥刀迎了上去。
然而,他的攻击却被黑袍人轻易地躲开了。
“该死,对方的身手要比我敏捷得多了!”
不过,刀锋却是将对方脸上的面具蹭落下来。
而对方的真实面容,却是比那鹰隼面具更为骇人。
那是一张布满了疤痕与皱纹的脸,仿佛被烈火焚烧过,皮肤扭曲变形,显得狰狞恐怖。
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闪烁着阴鸷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底最深的恐惧。
沈授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面容,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这人脸上的皮肤——为何会有像是鸟类的那种褶皱?
什么怪物?鸟成精了?”
而此时,面前黑袍人的速度极快,身形如同鬼魅一般,让沈授根本无法再次捕捉。
他只能被动地防御着,试图找到黑袍人的破绽。
“该死,此人太快了,而且我实战用刀还不熟啊,近身缠斗我不占优势。”
沈授干脆舍弃了长刀攻击,只用来抵挡对方,而是用更顺手的拳击姿态还击。
然而,黑袍人的攻击却越来越凌厉,每一次出手都带着森寒的杀意。
“你到底是谁?萍水相逢,为什么要对我抱有如此的杀意?”
沈授渐渐地感到力不从心,他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几道伤口,鲜血不断地渗出。
就在这时,疑诡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别慌,用血气!”
沈授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调动起体内的血气。
而当他将血气注入血纹之内,一股暴戾之气顿时弥漫心头。
这股暴戾之气让他双眼赤红,仿佛要择人而噬。
沈授只觉自己的力量在瞬间暴涨,连带着拳头的威力也大了几分。
“鼠辈,竟敢伤我,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