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过于精彩，江昭忍不住解说几句：“涂选手率先发起进攻，左勾拳起手，漂亮！”
“方选手这是格挡？是假动作！她选择了和涂选手硬刚！”
“过分优秀的匹配机制，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啊！”
涂灵丽和方楚瑶一齐看过来，江昭啃了口早上没吃完的面包，冲两人抬了抬下巴。
“别管我，你们继续！”
一反常态地，两人都没管江昭。涂灵丽扯着方楚瑶的头发，方楚瑶不甘示弱也薅着她的头发，两人边走边骂，换个地方继续。
江昭得去暮光找暮云聿，便也没追上去继续围观。不知道暮云聿抽什么风，非得让她今天过去。
现在她去暮云聿办公室像回自己家一样，再没了第一次的拘谨。
江昭去时正是午饭时间，暮云聿还坐在办公桌前看合同。
男人穿着黑色西装，领带打得笔直，微微皱眉，神情认真，和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完全不同。见她进来，他用钢笔指了指沙发，随后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她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小零食就开始吃。过了好一会，身旁的位置突然凹陷。
“给你留的，看看。”他闭着眼，声音有些沙哑，“要不要投，取决于你。”
他给的是一份投资合同。海市政府准备在城南建一个新的经济区，由暮光和江河共同开发。除了这两家外，有少数几家公司参与投资。
说白了就是两巨头吃肉，剩下的肉渣分给其他小鱼。至于谁能上桌，自然由巨头决定。暮云聿和江浔之前几次的谈判不仅涉及自家的利益分配，还包括这部分。
江昭摩挲着手中的合同出神，这份投资合同让她可以以私人资本的身份参与投资，上桌分蛋糕。
“你特地给我留的？”她不傻，自然知道这种好事只给自己人。
“当然，我是你老大，带你赚钱不是应该的吗？”暮云聿靠着沙发，姿态闲散，语气随意。
见她不说话，他凑过去，调侃道：“是不是很感动？”
“不敢动不敢动。”江昭摇了摇头，避开他探究的视线。
同样的投资合同江浔之早给了她一份，而且是江浔之出资以她的名义投资，她现在算是两头吃。
这要是被暮云聿知道了，他又得闹。
“不敢签吗？你可以不相信江浔之的能力，但不能怀疑我的能力。”男人挑了挑眉，自信满满。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这个合同我看不懂。”江浔之给的合同和暮云聿给的合同有些差别。对于要花钱的事，江昭是慎之又慎。
“学校的课还是不够全面，等我被骗了就回学校哭。”
“坐过来点。”他挽了挽袖口，作势要给她讲解合同，“哪些点不懂。”
江昭往他那边挪了挪，两人间的距离变得极小，几乎可以忽略。她又闻到那股淡淡的橙花香，怪好闻的。
在男人询问的目光下，江昭特别欠揍地回了一句：“都不懂。”
他翻合同的手顿了顿，满脸不可置信，“你年级第一的成绩怎么来的？”
“老师教的，我考的。”
“行，今天不签了这合同，别想吃午饭。”男人皮笑肉不笑，恶狠狠地威胁道。
为了能早点吃上饭，江昭快速指出几个不懂的地方，让暮云聿解答。
等两人忙完合同的事，已是中午一点。江昭饿得眼冒金星，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要出去外面乱说，当暮云聿的小弟没饭吃！”
“临江宴的账单会为我正名。”
江昭每次去临江宴吃饭，无论暮云聿在不在，经理全记他账上。
暮云聿冷哼一声：“要不是你太谨慎了，会看到现在吗？”
他的理智告诉他，江昭谨慎是件好事，可心里又觉得江昭终究不信任他。
“我要是不够谨慎，你现在得去非洲找我。”江昭挤出几滴眼泪，假模假样地哭诉着，“小弟我啊，差点被人卖去了非洲。”
“谁敢卖我的小弟，说出来，我弄死他。”男人的语气缓和了些。
“边吃饭边说。”助理进来送饭，江昭一闻到饭的香味，“噌”的一下从沙发上蹦起来来。
“呵，你还真是。”望着女孩欢快的身影，暮云聿无奈地笑了笑。
认识这些天，暮云聿差不多摸透了她的爱好——钱和吃，拿捏住这两点就等于拿捏住江昭。
吃完午饭后时间还早，江昭不急着回学校，便在暮云聿的办公室蹭会空调。
有人将涂灵丽和方楚瑶的交火视频发在了水群，江昭正在围观，突然收到一条年级通知。
打开一看，天塌了！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瞧见江昭一脸憋屈的模样，暮云聿关切地问道。
“下学期有一门实践课，要么去企业实习要么参加学校组织的培训。”江昭语气幽怨。
“补药培训啊，补药啊！好想给学校一个差评。”
“这还不简单，选企业实习。”坐拥一个集团和数家公司的暮云聿大手一挥，随即表示，“帮你开实习证明，要哪家公司自己挑。”
“好人！大大滴好人啊！”江昭两眼放光，激动地望着他。她不选企业实习，实在是因为她有点倒霉在身上。
看着人帅又仗义的老大，江昭良心发现，决定给他看看自己的简历。
“你的实习经历也太多了吧。”暮云聿指着江昭的电子简历问道，“不到三年，七段实习。”
“提前积累当牛马的经验。”前牛马·江昭递给他一个“这你就不懂了吧”的小眼神，随后指了指最近的那段实习经历，“这不是重点，你看看那些公司的名字。”
“彩靓美妆，美妆行业龙头企业，不是去年破产了吗？”暮云聿眉头微皱，越看越心惊。
“黎明实业、好靓食品、恒正房产……”
这些企业规模不小，但无一例外，全部破产了。他手里拿的不像是简历，更像是破产名单。
“他们给我开了实习证明不久后都破产了。”江昭不好意思地垂着头，“这份简历被第八个公司的人力资源主管传开，后来就没公司敢录用海大江昭。”
因着这个缘故，江昭找不到实习，只好发挥外貌优势，帮没钱的富二代从父母那里骗钱。
男人沉默了很久，江昭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小声问道：“老大，你能给我开实习证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