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樾低头看向她的脚踝。
鹿渺的脚踝有些轻微红肿,她疼得有点站不稳,抓住傅时樾的衣袖,委屈巴巴地说,“我现在疼得有点走不了路了。”
傅时樾一到楼下就询问她有没有事,她说自己没事,刚才拽着她走了这么远,也没看她有什么问题,她现在装模作样说自己脚疼了。
但看她小脸疼得都泛白,傅时樾控制不住心脏抽疼,伸手把她捞进怀里,蹙着眉心,嗓音微微绷紧,“刚才为什么不说?”
“刚才没这么疼。”鹿渺顺势抱住傅时樾的腰,红着眼圈撒娇,“好疼……”
傅时樾已经辨别不出她话里真假了,轻叹了一口气,“我带你去找医生。”
他手臂环住鹿渺的腰,扶着她刚走了一步,她就“嘶”得吸了一口凉气。
傅时樾立马停下来,鹿渺感受到一阵钻心的疼,“不行,真的好疼。”
她抬起头来,委屈的吸着鼻子,“你不能抱我去吗?”
傅时樾脸色有些发沉,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许慕白特定叮嘱过他,让他躺下来多休息,不要剧烈运动或提举重物,免得给心脏造成压力和负担。
但看那鹿渺的脚都没办法沾地,傅时樾也不忍心让她走,抱一抱她应该没事,昨晚不是还抱了吗?
“真拿你没办法。”他弯下腰把她抱了起来。
鹿渺勾着他的脖子,故意说道,“你不是最喜欢抱了我吗,动不动就要把我拎起来,还说我很轻,抱着我上二十楼没问题,你现在不喜欢了?”
他怎么会不喜欢,傅时樾心想,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在看到自己女人脚踝扭伤的时候,站在一旁无能为力。
鹿渺在他怀里乖顺的窝着,戳着他的胸膛说,“你还让我适应你的怀抱,现在我适应了,你倒是不愿意抱我了。”
傅时樾没接她的话。
鹿渺娇小的身子很轻盈,傅时樾感觉不到什么重量,但抱着她走了一层楼,他就开始胸闷气喘,感到呼吸困难。
鹿渺听见他略微沉重的呼吸,还有急促紊乱的心跳声,她心里也不由揪紧,怕他撑不住倒下。
但她要装作不知情,拉了拉他的衣服说,“你还记得昨晚答应我的事么?”
“什么事?”傅时樾垂眸。
鹿渺按照她自己写好的剧本,鼓起勇气问,“你说今天给我答案,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我是你的女朋友了吗?”
傅时樾脚步一顿,呼吸也停顿了下来。
鹿渺感觉到他浑身肌肉变得紧绷,泛白的薄唇微微有些颤抖。
喉结极速吞咽,像是有话到了嘴边,但说不出口。
鹿渺在他眼里看到了痛苦和矛盾的神色,她已经猜到了答案,虽然早有准备,心脏还是不可遏制的疼了一下。
在漫长的沉默中,她嗫喏着唇,自顾自地回答,“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说着,她借助手臂的力量勾住他的脖子,从他怀里抬起头,趁他还在沉思中,迅速吻住了他冰凉干燥的唇。
傅时樾骤然全身僵硬,原本紧绷的身体更加动弹不了。
任由鹿渺轻而易举地撬开了唇齿,胡作非为。
下过雨的空气变得潮湿,最后这个潮湿的吻,在傅时樾急促难耐的呼吸中结束。
他已经把鹿渺放了下来,按在了楼梯杆上,鹿渺抱着他青筋浮现的脖子,还想去亲他。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傅时樾想逃避,害怕继续这样下去。
他别开了脸,鹿渺去揪他衣领子,不许他躲,傅时樾快速掐住她的下巴,沉敛着眉心,“别闹了。”
“带你看完医生,我送你回去。”
“我没闹。”鹿渺委屈地说,“你看见我,不想要吗?”
他冷漠移开眼,“现在不想。”
“你撒谎!”
鹿缈红了眼,生气的咬住他的虎口。
傅时樾回头看她,“啧,干什么。”
他蹙着眉,却没阻止。
鹿缈咬了一会儿,松开了口,“你告诉我,我们现在什么关系?”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有种咄咄逼人的架势,“你说啊,我是你什么人?”
傅时樾抿紧薄唇,缄默。
鹿缈也很犟,懊恼地梗着脖子说,“你刚才也回吻了我,不对,我说漏了,你不仅吻过我,你还摸过我,我们还睡在一起了,我还帮你……”
“鹿缈。”
傅时樾打断了她的话,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鹿缈是个不怕死的,为了逼他承认他们的关系,她什么都敢说,但傅时樾听不下去,他当然知道他们都做过些什么,那一次次不顾道德底线的越界,都被他记在心里。
他也知道这个傻姑娘为了他,做了太多牺牲和让步。
可他现在连抱起她都这么吃力,哪来的资格将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