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触碰到了十七冰凉的指尖,那细微的颤抖让温瑾川刚舒展开的眉眼再次紧皱。
萧子安走到门旁,指着外面怒斥:“让他休息,我们该走了。”
温瑾川看着手中的茶,沉默片刻后仰头一饮而尽。
“殿下先出去,我还有话同他讲。”
“你!不要太过分了温瑾川!”萧子安咬牙切齿,下意识认为他还要对十七做些什么。
不止他这么想,十七也有些惶恐。
“殿下这话真奇怪,我又不是那种残暴之人,您大可放心。当然,您不出去,我们可以在这耗一个晚上,我倒是不介意。”
话落,萧子安不满的瞪了他两眼,随后转身。
温瑾川轻笑:“殿下记得把门带上。”
萧子安冷哼一声,脚步在门槛处停顿,他回头看了十七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担忧,随后甩手走人。
待萧子安离开后,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温瑾川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十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十七抿唇低头,小声开口:“主人还在生气?可否明日... ...再罚... ...我... ...”
他很困,很疼。
他怕今日会撑不过去,扰了主人的兴致。
却没想,温瑾川起身将他抱进了怀里... ...随后亲自放到了床上。
十七身体瞬间僵硬,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不可置信。
“主...主人?”
“管好你的嘴,再有下次,割了你舌头。”
“是... ...”
“休息吧。”温瑾川的声音低沉,前一句还透露着狠,而后一句却是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柔和。
十七的嘴角轻颤,温瑾川出了房间许久他都没反应过来。
最后咧着嘴傻笑后,才去见了周公。
一夜过得很快,十七也睡得很安稳。
白日刚冒头,十七如往常一样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活动了下手指,居然可以动了。痛感也消失了一大半,内心不禁一阵感叹,这伤药太神奇了。
用在他身上是不是浪费了些。
换了身衣物洗漱完自己后去了温瑾川的房门外跪候。
按照他该做的,便是在辰时进入,随即伺候温瑾川更衣。
而没多久,门突然被打开,两人相互一愣。
只见温瑾川已经穿好了衣物,好像... ...不需要十七更衣。
而温瑾川也蹙眉沉思,这人就醒了?
“你在这做什么。”
十七疑惑:“十七来服侍您...更衣...”
话落,温瑾川倒是忘了他的起居皆由十七照料一事。
昨晚难道他忘了说,今日不用来伺候的吗?
仔细想了想还真是忘了。
随即轻咳一声:“不用了,下去。”
说完,他径直跨过门槛离开了此地。留下十七独自晃神。
接连两日,十七未得召唤,不用伺候主人不用干活,什么都不用干。
让他产生了一丝焦虑。
除了自己的房间他无处可去,饭点时也只与下人一同用餐。
性子孤僻,轮回殿的下人和守卫也不愿与他交谈,他也不知道同谁说,于是整整两日未开过口。
若再过一月乃至更久,他或许连话都不会讲了。
——
轮回殿外,一人翻身下马,直闯殿内。
守卫见状,赶忙上前阻拦,然而尚未及出手,便被一股劲风击飞。
紧接着,其身形如鬼魅般迅速跃上高墙,须臾间便消失在了殿外。
守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瞠目结舌,一时之间,竟无人敢贸然追击。
“速去通报少主!”
温瑾川正在大殿之中,与萧子安筹谋攻打天陵之事,守卫莽撞闯入,惹得他有些不悦。
“少主,有人擅闯轮回殿,属下等皆未能拦下... ...
温瑾川冷眼之际,温默倒是比他先挑起了眉,“我倒要瞧瞧谁敢擅闯轮回殿。”
话刚落下,一阵魅惑声突然从大殿外传来:“我不能来吗?”
熟悉的嗓音响起,温瑾川不满皱眉。
“白倾尘,我下次去梵天宗也这般无礼,你觉得如何?”
说完,温默才发觉是梵天宗现任教主,随即与殿中所有守卫单膝跪地。“属下参见教主。”
白倾尘提袖摆手,看向温瑾川:“你为何不行礼。”
“我不跪,你会杀我吗?”
突得一声,殿中之人又化作一团黑影,一瞬间冲到了温瑾川面前,温默紧张的看向殿堂之上的两人,犹豫着要不要出手。
只见白倾尘的眉眼由狠厉变为挑逗,随即轻笑:“当然...不会。”
温瑾川挑眉:“既然不会,何不省了这个礼数。”
“有道理,我准了。”笑着转过身,随即从袖口处掏出了一把折扇走到了萧子安面前,递了上去。
那把折扇是萧子安来云梦城时,让时眠放在城外十里亭联系白倾尘的。
就当萧子安接过时,他又往回收了一下:“殿下说去云梦城,可没说来这。可让我一顿好找。”
“梵天宗应该在不少地方有眼线吧?还怕找不到我吗?”
“殿下说的是。”
紧接着他将折扇向前一送,萧子安面无表情地接过。
白倾尘整了整衣袖,转身大步流星地朝殿主的位置走去,边走边道:“殿下考虑的如何了?”
萧子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温瑾川,两人对视,互相点了点头。
“我想好了,当今皇帝沉溺声色,荒废朝政,以暴享乐。是时候让出那个位子了。”
白倾尘撩袍入座:“哦?殿下想清楚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