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一双男女比肩而立,仰望夜空,静静地享受着此刻的安宁。
一阵微风吹过,戴星予的声音打破了此刻寂静:“抱歉,本来昨晚应承了你不随意动你屋内东西。只是家里人担心我们,所以把堂屋内的床,还有你那口木箱……搬到我房内了。”
其实陈铁牛回来时候便已经看到了,刚到堂屋门口时候,见到碧珠趴在桌上等着他。
他知道撤了堂屋内的床铺并非戴碧珠的想法,因为成亲到现在快20天了,要撤早就撤了,无需等到现在。
“嗯,就这样吧。”既然已经成了亲,总会有同床共枕的一天。
戴星予倒是意外,他以为眼前这人会抓狂跳脚再狂吼半天以泄心中怒意。
“那要不你再搭片木板?我那张床,有点小。”不是床小,是她这人占的位置多。两片木板床拼一块目测也就一米二的宽度。挤两个人翻身都是个问题。
她并不介意和陈铁牛挤一张床,知道成亲原委后,她便说过只要他要和离,她会依从他的,既然他不和离,那两人便是夫妻,以后两人会是对方最重要最亲密的家人。
戴星予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不矜持,自己穿来的那一夜和眼前这人便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而且就算在现代,相亲结婚的人多了去了,由相亲到结婚不过三个月时间。见面的数次可能还没有她现在和陈铁牛相处的时间多。
最重要的是,她不认为陈铁牛会对她做些什么。她对陈铁牛的,嗯,相当有信心。她对自己现在的模样也深觉是有安全感的。
“好。”说完又继续站着望向远处田野。
‘你别好呀,你倒是动啊。你弄快点儿我好睡觉。’戴星予对着陈铁牛挤眉弄眼发出迫切的需求。
可惜,那位仁兄似乎正在悲春伤秋中,并没有接受到来自戴星予的暗示。
“铁牛,你看现在月色已深,要不你先弄床铺?”戴星予实在困了。直截了当地叫醒他。
陈铁牛进到房内,先把自己那口木箱和戴星予的那口木箱在大门左侧的窗台下靠墙放置好。
再放置好两张长板凳,拿出一块床板放到板凳上,和戴星予的床铺拼在一块。铺上草席摆上竹枕。转身打开木箱找出衣裳便出门冲澡去了。戴星予看到他拿着衣服出门,立刻爬上床关紧窗户。她怕长针眼。
她木箱内有两套短衣短裤,昨天问了戴母,那是睡觉时候穿的,刚才泡完澡后便穿上了,趁着陈铁牛还在冲澡她盖好被子努力数小星星。
前边有多阔达,现在就有多打脸。她紧张了。怎么说也是一个成年男子,就那晚那画面,她怕半夜春心动。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两块腹肌,三块腹股,四块……
抓狂的戴星予干脆坐了起来等着陈铁牛。
当然,她不是要生扑他,而是忘了说竹柜子的事了。
在戴星予脑袋不接受控制的数了第四遍八块腹肌的时候陈铁牛推门进来了。同样的短衣短裤的他有点同手同脚。
本来还涨红脸的戴星予瞬间心理平衡了,原来他也紧张呀,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陈铁牛是害怕自己生扑他。
陈铁牛确实推开门的时候看到还坐在床上等着他的那个女人,他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他想告诉那个女人他只是进来纯睡觉的。虽然他们两人现在的相处比以前融洽了许多,但是他还没做好那方面准备。
不知道对方在意淫着什么的戴星予拍了拍床板:“你坐下来,我跟你说些事。”
陈铁牛犹豫不前,最终深吸了口气,挨着床边坐了下来。
“你刚才可有看以火房内的柜子?因为要做柜子,所以今天灶头没垒,茅房也还没搭。”戴星予想先争取到他的认可。
陈铁牛缓缓呼出口气:“嗯,柜子挺好。”
“嗯,我听我大哥说,镇上、县城里都没有人做这种柜子,我想卖这款柜子,你觉得如何?”
“好,这款柜子你可尝试加上柜门,或能增加收纳效果,日常用度也更便利。”陈铁牛给出意见。
戴星予兴奋地往前靠近陈铁牛,双眼跃动着炙热光芒。
这一举动把陈铁牛吓得差点摔倒在地上。戴星予连忙伸手扯了他一把。谁知人没摔下去,但是衣领被戴星予扯开了。
‘胸肌,好壮实的胸肌。‘脑袋再次不受控。双眼紧紧地盯着眼前满目春光。’一块腹肌,两块腹肌,三……‘
腹肌还没数完,陈铁牛已经扯上衣领双臂环紧自己:“你,你要做甚?”
戴星予怎么觉得自己像那十恶不赦的奸人。现在脑海中的画面,自己便是一副’一手摩搓着下巴,贱兮兮地对着眼前人坏笑地说着:小娘子,哦不,小郎君,你就从了我吧。‘的恶心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