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颜如遭雷劈,整个人怔愣着久久没有回神。
她居然吻了沈淮卿!
脑海中的画面断断续续,她吻了沈淮卿之后发生了什么?又继续占他便宜了?
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只记得一道喑哑的声音在耳边说的话。
季晚颜心情复杂。
明日要不要去全聚楼?
或是装作什么都不记得?当做无事发生?
可两人达成了合作,日后终究是要有交流的,难道就一直装下去?
想想就尴尬……
春燕见她面色逐渐泛红,一副懊恼又无奈的模样,便笑着问道。
“小姐可是因为摄政王而苦恼?”
季晚颜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
春燕笑意盈盈地道:“小姐,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您是被摄政王护着的人了,之前那些散播谣言的人,都被王爷处理了。”
“什么?”季晚颜更加震惊,她醉酒后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别担心,奴婢瞧着,王爷已经认定您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迎娶您进门了!”
季晚颜脑子有些乱,不对啊,她和沈淮卿已经达成合作了,哪来的他认定她一说?
难道是因为那个吻?
季晚颜欲哭无泪,她好像闯祸了。
看来明日必须要再去一趟全聚楼了。
摄政王府。
许睿渊轻车熟路地翻墙而入,溜进了沈淮卿的书房。
暗卫们早已习惯了这位小侯爷的偷偷摸摸,对此视而不见。
沈淮卿也对他视而不见,翻阅着面前的奏折。
许睿渊一个翻身跃到他面前的椅子上,挑眉轻笑。
“如何?桃花酿可有用?”
沈淮卿头也未抬,冷冷地道。
“下次再敢这么做,当心本王掀了你的老底。”
见他只是甩出一句不痛不痒的威胁,许睿渊唇边的笑意绽放的越来越大。
看来颇有成效。
许睿渊来了兴趣,笑嘻嘻地八卦。
“进展如何?这次你们总该嘿嘿嘿……”
又是那个熟悉的手势。
下一瞬,一个奏折就迎头砸了过来。
许睿渊熟练躲开,随后满面惊喜。
“可以啊元墨,你终于把我亲传给你的法子用上了!”
沈淮卿,字元墨,此时的脸色黑如墨,甚至默默抄起了盛着墨汁的砚台。
许睿渊面色一变,溜的比兔子还快。
沈淮卿心绪复杂,面前的奏折已经反复看了许多遍,只过眼,没过脑。
明日,她会来吗?
与此同时,顾将军府。
顾若娇的院子灯火荧荧,顾若娇在房间中来回踱步,根本无心安睡。
该死,今日为何那么倒霉,遇见了许睿渊那个纨绔登徒子不说,还错过了和季晚颜见面的机会。
季晚颜不会怪她吧?
明日她再去赔罪还来得及吗?
正焦虑着,柳霜月不请自来。
“若娇妹妹,这么晚了还没睡?”
看到她,顾若娇没给她好脸色,“你来干什么?”
柳霜月并没有因为她冷漠的态度表现出任何不满,反而柔声道。
“如今府里的情况不比往日,我怕妹妹不适应……正巧昨日出府,得知玉颜楼新出了脂粉膏,特意给你带了一盒。”
顾若娇轻嗤一声,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你有这么好心?更何况你送的脂粉膏我可不敢用,万一烂了脸,我都不知道找谁哭。”
如今全家人好似都喝了柳霜月的迷魂汤一般,竟都向着她,导致顾若娇很是憋屈。
柳霜月眼眸低垂下来,神色委屈。
“若娇妹妹,我知晓你心里怨我气我,其实我这次来是特意向你赔罪的,你若是不喜欢脂粉膏,我还给你买了御品轩的糕点,锦绣坊的蚕丝绸,如意阁的金步摇……”
的确,这些都是顾若娇以往很喜欢的。
但自从做了那个可怕的梦后,她就再也没买过了。
柳霜月命人放下东西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她唇角微扬,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如今将军府陷入危机,朝中弹劾的折子数不胜数,已经引起了摄政王的猜忌和打压。
为了挽救将军府的困境,柳霜月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法子。
家族联姻。
只要顾若娇肯嫁,将军府必定能靠上一棵结实牢靠的大树,带他们脱离困境。
她与顾裴青商量许久,靖安侯府的小侯爷,是顾若娇绝佳的归宿。
那许睿渊虽是个不成气候的纨绔小侯爷,但靖安老侯爷却颇得皇上和摄政王青睐。
所以她才花了大价钱讨好顾若娇,好让她日后痛快地签下与许睿渊的婚书。
当然,现在八字还没一撇,若顾若娇不配合,她便走生米煮成熟饭那一式。
柳霜月走后,彩云看着那些各式各样的赔礼,犹豫着问顾若娇。
“小姐,这些东西可要收入库房?”
顾若娇眉头一皱,刚要说“扔的远远的”,话到嘴边收了回来。
今时不同往日,将军府库房空虚,这些东西可不是说扔就舍得扔的了。
“悄悄把这些东西当了,换成银子。”
“什么?”彩云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小姐,这些都是您喜欢的……”
喜欢有个屁用?能当命留着吗?
“让你去你就去,你想要不如给你留着?”
彩云连称不敢,赶忙下去办了。
*
入春以来,晨时的日光愈发温暖和煦,还格外耀眼。
或许是醒酒汤的缘故,季晚颜的头已经不那么疼了,但清醒过来以后,她更加苦恼。
她到底去还是不去?
好在春燕的一声禀报,让她有了理由。
“小姐,顾大小姐让人捎来了口信,约您去全聚楼见面。”
季晚颜这才想起,昨日把顾若娇忘了。
“好。”
有了理由,季晚颜底气足了些,梳妆打扮一番后便出发去往全聚楼。
她前脚刚走,后脚就冒出八个脑袋。
“哼,那个姓沈的臭小子好贼的心思,哄的颜儿天天往全聚楼跑,摆明了对颜儿心怀不轨。”
季万贯气急败坏地道。
大姨娘疑惑,“我说老季,你昨天不是还跟颜儿说,只是在沈淮卿面前做做样子吗?今日怎么又骂起人家来了?”
季万贯哼了哼道:“我那是为了维持在颜儿面前的宽容好大爹形象,那个臭小子什么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