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闺房的洺漓坐在梳妆台前,柔美的脸上总浮现出一抹挥之不去的幸福。
可西北离王都太过遥远,即便是不做停歇,也至少要凌晨才能抵达。
直至深夜,洺漓的眼睛都已要睁不开了,却还是强撑着非要等到主人的到来。
当微冷的夜风吹入房间,她知道,这是自己心念的男人来了。
“这么晚还没睡,女王陛下。”
可尊贵的身份只是鹤言用来得到满足的道具罢了。
“在您面前,我不是什么女王,我只是您的仆人…等待主人,是仆人应尽的职责。”
原先难以启齿的称谓如今却可以很自然的说出,她还表现的很是羞涩,这说明洁白的少女已被彻底腐化。
“您这一路劳累了吧,我去帮您放热水,洗个澡好缓解一下身上的疲惫。”
“去吧。”
望着自己的杰作,鹤言很是感慨。
洺漓原想为他涤除尘埃,却遭到了拒绝,随后独自钻入了浴室中。
他怕本就困倦的少女在依偎后丧失了体力而睡着,自己又有重要的事情得汇报。
这些天他忙前忙后也的确是累了,在舒坦的沐浴后伸了个懒腰。
“陛下,西北的事情我得跟你好好说一下。”
洺漓虽与鹤言暗地中保持着联系,但西北的事情她只知道局势全在主人的控制下,具体状况也是一概不知。
鹤言简单坐在床沿边,而女王陛下则乖巧的跪在他面前细听教诲。
“一时间要找四个信得过的人…这恐怕…”
一想起中枢老臣们全是些迂腐到极致的家伙,洺漓就不由的哀叹一声。
“当下根本就没有可用的人,就连现在用着的…”
缓缓抬起的眸子里充满了无奈。
“那就由我来决定吧,西北新总督的人选。”
“如此再好不过了,主人选中的人,一定会非常优秀。”
虽然嘴上说着没有地方大员的任免权,但鹤言有对女王的控制权,所以这责任重大之事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只是…”
“你害怕远处西北,恐这些人重蹈覆辙吗。”
看透了的鹤言将她心头的忧虑缓缓说出。
“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您一样对我忠心耿耿…”
她抿着嘴,诉说着心底的哀伤。
“不用担心,这一场乱仗下来,南边的三洲恐怕十年都很难恢复元气。至于天王洲和合渝州,那里的官员经历过无主困境,现在都很清楚自己的立场,所以也无需担心。”
鹤言说罢就从自己的衣服口袋中取出了四个玉质印章。
“天王洲,合渝州,云清洲和池夜洲的官印都在这里了,暂时就交给女王陛下保管了。”
少女凝望着这一个个雕工精致宛如天成的印章,嘴里竟有些说不出话。
封疆大吏…四字本意是替大洺王朝镇守一方,如今却成了企图割据一方的野心代名词。
“如果…其他总督都能像您一样…就好了…”
闪烁的明泪划破了柔美的脸颊,声音也开始有些沙哑。
“等到一切都回归正轨的时候,你再哭个够吧。”
鹤言用手指轻轻的替洺漓抹去泪水,绽放着的浅笑,以及温柔的话语,无不令她为之悸动。
轻柔的吻诉说着她的爱慕之情。
即便她也明白,男人为她做出的一切,根本就不是自己渴求得到的爱意,她也依旧无法自拔,无法遏制感情的蔓延。
从甜美的睡梦中醒来时,洺漓总会深沉的凝望着鹤言的睡脸。
因为这段时间里,她不需要回想起与鹤言真正的关系。
有了夜里的欢愉与依偎,她在此时总幻想着自己是鹤言幸福的妻子。
想要轻轻触碰那深爱着的脸颊,却又害怕不小心将他弄醒,以至于再无法沉浸在这幻想的身份中。
“早啊。”
“早安,夫君大人。”
“什么?”
鹤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啊,是主人,对不起…我又擅自…”
洺漓缓缓垂下了脑袋,最后竟直接钻进了温暖的被窝中。
“就准许你偶尔那样叫我吧,但是也别太频繁了。”
鹤言倒并不反感,只是觉得太过放任洺漓,她会忽视自己只是仆人的事实。
“诶?真的可以吗。”
被窝中渐渐露出了一个可爱的小脑袋。
“真的。”
“夫君夫君!”
兴奋的洺漓连叫几声,鹤言有些无奈,但身为主人得有气度。
威严赫赫的女帝,不只会在自己面前是个谦卑的仆人,还会展露出只是个渴望被爱的小女孩模样。
如此鹤言也同样能得到些许满足。
他浅笑着摸了摸那绝色倾国的盛世美颜。
“女王陛下,时辰不早了,大洺王朝还有很多政务要您处理了。”
临别之际,洺漓依依不舍的相送着。
“下一次什么时候能见到您…”
“等我决定好了西北四洲的总督候选人,我就会进宫的。”
“好,我等着您。”
再也看不到鹤言的身影,洺漓微凉的叹了口气。
她想要鹤言真的能够成为自己的丈夫,然后就像是柳昭和一般,幸福的炫耀着手上的戒指。
抵达汇集着老臣的会议室后,她准备把这些天西北的事情告知于这些人。
可哪能料想,这些人竟一个个不愿意了。
“他擅自干涉其他地区,还从中挑起战争,这样的奸贼难道不该惩治吗?”
这些老毕等对鹤言不满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便他们被握住了把柄,也依旧在诋毁攻击鹤言。
群起而攻的场面洺漓属实是看腻了。
“说鹤大人的坏话,怎么不想想他做了些什么,你们做了什么。”
她不再要惯着这些什么事情都不做,只会打嘴炮吃皇粮的老臣们。
虽气愤至极,但洺漓却没有丧失一丝理智,身为女帝的威严也依旧存在。
“除江可流畏罪自杀,姜滕董三总督都死在这场争斗中,你们以为他们是死在了鹤大人手里?他们都是死于自己的祸心!”
平日柔和的目光中也有出现了一丝杀机。
“你们真的只是冲着鹤大人来的吗?嗯?你们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你们哪里是看不惯鹤大人,你们根本就是看不惯我!就因为我是个女的!你们觉得我不配在这里!”
她的心里明白极了,处处想打压鹤言,其根本原因就是众人看不上从前那个懦弱的自己。
“我明话直说了吧,你们谁想做这个君主!不妨站出来!”
突然,一人上前道。
“陛下,我想…我想…
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