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院门口,金珠直接将二人请了进去。
得知她们已经将经书抄完,老夫人笑呵呵夸道:“这么快抄完了,金嬷嬷你看看,这年轻人做事就是快。”
金嬷嬷也跟着笑:“可不是,呵呵呵……”
老夫人心情显然十分好,苏漓便知道,那不真是因为她们经书抄写完了,想来应该是冀景旭已经休了柳芙蓉了。
果然,苏漓一回到澹怀院,肖叶便告诉她,柳芙蓉半下午的时候便已经搬离国公府,回了柳家了。
对此,苏漓还是有些诧异的,柳芙蓉居然这么轻易离开国公府,这可不像她。
毕竟她可知道冀景旭做的那些事呢,会由着他休她?
“柳家……”
“柳家人对她回去的态度如何?”
柳芙蓉的父亲柳建添如今在礼部任职正六品员外郎一职。
原着里曾提过,柳建添没什么真才实学,也没什么才干。
不过却有四个十分貌美的女儿,四个女儿无论是做妻还是做妾,都嫁得不错。
他坐到如今官位全靠四个女儿的夫婿。
尤其是冀景旭这个出身尊贵的女婿,因为独宠柳芙蓉,更是给了他不少好处。
也因而,柳建添平日里十分讨好柳芙蓉。
一个靠女儿女婿求好处的男人,若是知道自己女儿被休回家,从此再得不到好处,也不知还会不会捧着她呢。
“小三哥说,柳芙蓉回到柳家门口时,柳家人亲亲热热将她接进去的。”
“亲亲热热?”
“是。”
肖叶听小三子说了后都觉得有些奇怪,一个被休的女人,还是以这种丢人的方式被休,娘家人就算再好最多也是将她接进去。
亲亲热热的,是不是有些怪异,就像这是什么大好事似的。
苏漓倒是有些明白了。
从柳芙蓉轻易离开国公府,再到柳家人亲亲热热将她接回家,这奇怪现象,只能说明,冀景旭许了柳芙蓉什么好处,或者许了柳家什么好处了。
“让小三子办的事如何了?”
肖叶回道:“已经成了,如今京城大街小巷,到处在传柳芙蓉夜晚私会外男,被人撞破,连夜被休出国公府一事。”
“且因为这事,柳芙蓉此前欲谋害二公子的事再次被拿出来说,如今人人都骂柳芙蓉是荡妇,还是恶毒的荡妇。”
“还有嘲笑二老爷,说他猪油蒙了心,宠妾灭妻,到头来,这妾却给他带了顶绿帽子,还是人尽皆知的大绿帽子,说他是活该……”
小五听后心中畅快不已:“这夫妻二人一个要害大人,一个要害我们夫人,有今日都是他们活该!”
肖叶连连点头赞同,这样的人,被人唾骂都是轻的,就是死了也是他们活该。
苏漓早预料会有如此效果,而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柳芙蓉想要她身败名裂,被人唾弃,她便让她尝尝身败名裂,被人唾骂的滋味。
“一会去告诉知常,这两日让他盯着点柳府,注意下他们有什么动静。”
柳芙蓉属于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她可不信她会因此就放弃对付她,还是防着点好。
这两日。
因为京城中关于柳芙蓉和冀景旭的事传得沸沸扬扬,老夫人心情有些矛盾。
一边心疼自己的二儿子被嘲笑,一边又觉得他是活该。
宠妾灭妻到这种地步,如今被嘲笑,不就是活该么?
但毕竟是自己儿子,听多了心情也不好,她索性躲静思堂里念经,把府里的事都扔给了苏漓。
一直到了讲经会那日,老夫人才从静思堂出来。
讲经会在辰时中开始,也就是早上的八点。
因而苏漓她们一大早便要起来准备。
李玲珑和苏漓一般样,这两日没有抄写经书,也依旧住在国公府。
不同的是,苏漓在府中管理事务,她则陪着老夫人念诵经文。
苏漓准备了三辆马车,老夫人、李玲珑和她一人一辆。
三人准备好后,便乘坐马车出城前往昭明寺。
路上,肖叶道:“夫人,出门前知常大哥传信来说,柳芙蓉早早也去了昭明寺,不过不是和柳府中人一道,是和她那个嫡妹一道去的,柳芙蓉还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头上更是戴着帷帽。”
柳芙蓉是嫡长女,她只有一个同胞嫡妹,名柳琴琴。
李琴琴今年不过二十岁,足足比柳芙蓉小了十二岁,年轻又貌美。
她也是大皇子宁王的贵妾,据说两年前,是宁王亲自去求娶的她,这两年来对她亦是十分宠爱。
原着中,这柳琴琴跟柳芙蓉一般,也是个狠毒不择手段的主。
苏漓若有所思。
因给冀景旭戴绿帽一事,柳芙蓉这几日几乎可以说人人喊骂。
怕被认出来,戴着帷帽也要上昭明寺,她可不信她是为参加讲经会。
这姐妹二人凑在一起,定是有别的目的。
“知常呢?”
肖叶回道:“知常大哥已经跟着柳芙蓉她们上了昭明寺了。”
“那就好……”
昭明寺位于昭明山山顶,而光是通往昭明寺的山路就有三条,因而虽是大型的讲经会,路上前往的马车倒也不会堵塞。
一行人到达昭明寺时,老夫人的胞妹,也就是李玲珑的祖母已经在等着她们了。
“祖母,您已经到了。”
李玲珑上前搀扶李老夫人。
苏漓也上前见礼:“姨祖母。”
老夫人的寿宴上,李老夫人便与苏漓见过,自是认得她,她笑着点点头:“好孩子。”
柳芙蓉的事这两日闹得沸沸扬扬,她是国公府的姨奶奶,且这几日玲珑又住在国公府,她自也知道了事情的具体情况。
不由对苏漓心生好感,长姐家这个孙媳妇,是个聪明的,可比阿宁强多了,也更适合做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几人打过招呼,便一同进入昭明寺。
进入山门,入眼便是前面高大雄伟,庄严肃穆的钟楼和鼓楼。
左右两边是一面面功德墙,在功德墙前面,双手合十站着几个僧人。
他们的身边放置着几个高大的功德箱。
几人过去,金嬷嬷将备好的香火钱放入功德箱。
“阿弥陀佛,施主,请在此处签下姓名。”
老夫人执笔写下国公爷的名字,随后,便有专门的僧人立即在身后的功德墙上刻下冀国公的名字。
所谓功德墙,便是捐赠一定数量香火钱的人名字可以刻在上头,供人参观,流传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