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刚从车走下便望见站在24小时便利店前穿着身露肩红白巫女服的女孩,他垂眸看向手机。
one:绘梨衣在哪里?
绘梨衣の:在机场。
one:……周围有什么比较明显的标志物吗?
绘梨衣の:小黄鸭?
翘家多次的女孩实际上是个路痴,哪里有好玩的就留在哪,她也不需要记住什么东西,因为家里人总会找到她。
然后就有了现在的一幕,站在便利店门口的女孩脑袋上顶着一只小黄鸭,她拖着大行李箱,在长发后扎着白红色的大蝴蝶结。
来往的人频频向她投来目光,有些人误以为她是请来引客的模特,连带着便利店的顾客都多了起来。
绘梨衣的目光自然忽略这些人,在她心里只有家人和江一,其他人大概都是透明的。
直到她注意到站在角落的身影,清澈的眸子霎时明亮起来,在人们的注视起,她顶着小黄鸭哒哒哒的跑去。
“是不是很明显?”绘梨衣在本子上写。
江一忍不住笑了笑,的确很明显,几乎街道上的人都在看着她,想不发现都难。
“我们走吧。”他牵过绘梨衣的手。
“我们要去哪里?”绘梨衣好奇的问。
这场旅行计划了很久,但绘梨衣从来都没有问过目的地,她也并不认识世界上那么多国家,只是觉得有江一在就是最好玩的地方。
“巴黎。”江一说。
和当初乘坐私人飞机不同,两人办理好手续乘坐客机飞向巴黎,一路上绘梨衣都在好奇的打量整个过程。
等乘上飞机,空姐贴心的叮嘱绘梨衣要关闭手机,女孩乖巧的照做,她的脊背挺直雪白的巫女服像是一张纸那样贴着后背。
她就像幼稚园里上课的小孩子,对每件幼稚的事都格外认真,于是真的有老师来夸奖她。
江一整理好绘梨衣额前的碎发,将一块毛毯盖在她身上,“东京飞往巴黎需要十二个小时,我们可以睡一会。”
绘梨衣眨眨眼,学着江一的动作趴在桌上,这时广播里即将起飞的声音响起。
她已经见过一次,飞机在跑道上滑行逐渐的升起,一路高升向云层飞去,整个东京都被甩在身后,城市就像小型的沙堡,道路如叶片的脉络。
绘梨衣伸手放在机舱的玻璃,外面是蔚蓝无际的天空,他们好似漂流在白色的海洋上。
她逐渐收回目光,坐在身边的江一已经将毛毯盖住身子睡去,她也趴了下来,伸手掀起毯子的一角,少年的样子再度出现在眼前。
绘梨衣凑了过去,两个人藏在同一张毛毯下,她这才安心地阖上眼眸。
……
法国,巴黎。这里是塞纳河畔的一家猫咪咖啡馆。
开店的是一位上年纪的华人老板,听说在年轻时是位浪漫主义的美术家,在某次旅行经过巴黎。
在见识过巴黎街的绘画小巷和红枫街道后,意识到这里就是他终生追求浪漫之地,在老年后便来到这里生活。
猫咪都是他收养来的流浪猫,此时它们正围绕在落地窗前的桌子边好奇的打量两个人类。
热咖啡氤氲出淡薄的雾气朦胧塞纳河的河面,远端埃菲尔铁塔的角落一轮新生的圆日正在升起。
现在是巴黎的清晨,刚落地倒完时差的两人顶着巨大的困意,只能来靠喝咖啡提精神。
其实以江一和绘梨衣的血统,完全不会因为时差而犯困,只是绘梨衣的日常生活就是早睡早起,这种状态让她下意识感到疲倦。
绘梨衣舔舔咖啡上的奶,悠悠地把脑袋依靠在江一的肩膀。
她在小本子写下,“好困……但是日出很好看。”
一只布偶猫跃起坐在绘梨衣的腿上舔着爪,橘猫们抓抓江一的裤角像是在寻找食物。
之所以被那么多猫围住,根本的原因是江一身上的味道,在接受龙王之血的洗礼后,他的血液升华到了一种全新的地步。
他的血统大概已经突破了S级的界限达到超S甚至更高。
血液的成分也变得奇怪起来,在昂热分析过后给出的结论是血液中的龙血因子增多,混血君王的头衔实至名归。
因此在外界的生物看来,江一身上的味道富有诱惑力,对男人它可以是古龙香水,对女人又是香奈儿。
这种味道吸引着生物情不自禁的向他靠拢,在龙族历史中这是请求成为血裔的现象。
龙王都拥有自己的血裔,可以是亲族,也可以是受赐王血。
而一旦成为血裔,它们就会得到进化!
就像作为诺顿血裔的参孙在次代种中拥有爵位和名字,能释放出高阶火系言灵,接近青铜与火之王。
当然猫猫们并不懂得这些,无法成为江一的血裔,它们只是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像是小鱼干或是猫罐头。
可扒来扒去也没见到有食物出现。
它们好奇的歪着脑袋打量这个好闻的人类,心中不禁升起疑问,他把鱼干藏到哪里了?
简单点来说,他成为了无论是对人还是生物都有诱惑力的魅魔。
这时一艘船从河的远端慢慢驶,划船的是个穿着褐色格子西装,头戴圆帽的艺术青年,船上放着画架,在看到咖啡厅里的两人后,他顿时兴奋的挥起手。
“可以帮你们画一幅画吗?”青年兴致冲冲的举起画架。
江一没有言语,身边的绘梨衣已经睡熟,他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向着青年点头。
船在塞纳河上缓缓行驶,青年就坐在画架前绘画,在船将要离开咖啡厅的范围时,他终于画完,将画板拆下转过来给江一看。
那是幅q版风格的画,在咖啡厅里女孩依偎在男孩的肩膀睡去,猫猫围绕着他们举起双手讨要食物。
在画里江一有着大眼睛,而绘梨衣则是长头发。
青年看眼船要离开,连忙将画板往岸边丢去,“送给你们!”
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大概是想顺着河流看遍塞纳河畔的风景。
此时太阳渐渐高过埃菲尔铁塔,温热的阳光落在绘梨衣的脸上,把她的睫毛晒得晶莹剔透。
江一没有着急去拿画,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像这样的时光无论多久都不会觉得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