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不在秦岁染这里过夜,她蓄完精神才给阮清月打微信语音过去。
阮清月还没睡,床上摆着几个人物关系图,看到来电,把关系图收起来。
接通语音,她不客气的调侃,“吃饭的人果然比不上充电的工具,这么快么。”
秦岁染咬牙切齿的笑,“故意的是不是?我今晚受的罪,明天都给你还回去!”
也不算故意,就是猜了一下,没想到沈放真在。
阮清月拿了打火机,一边烧着关系图纸,“明天是什么好日子吗?”
“沈放想刀我的每一天。”
“那我明天过去保护你。”
话是这么说,秦岁染能猜到她肯定有事。
一见面,秦岁染包包都还没放下,胸有成竹的看着她,“贺太子爷又找不到人了?看来你拿捏他还差得远哦。”
阮清月看起来也没发愁,帮秦岁染倒了一杯热茶。
她如果想直接找贺西楼也不难,只是这样显得过于被动,骨子里她依旧更喜欢掌握主动权。
所以,她昨天半夜给唐风徐发了一份资料,还有一段十几秒的视频。
视频里的人就是两个贿赂者之一,只不过,跟这个人接触的不是阮临安或者阮智厚,而是林战。
秦岁染说最近估计要出差,有点不放心她,阮清月笑着,“沈放这么可怕,都要出去躲着了。”
旁边的人瞪她,“我是工作需要。”
想了想,“他确实也挺可怕。”
秦岁染之前故意和沈放说过她这个人胃口大,再凶猛的男人,她都吃不饱。
昨天,沈放回来的时候,竟然给自己准备了药,说如果真喂不饱她,他就吃两颗挺一挺。
前提是,她体验完他的本事再发言。
秦岁染还真没碰到过沈放这样的斯文变态,平时看着真的人畜无害。
总觉得这辈子都甩不掉这家伙了,除非她做个不婚族。
阮清月抿着温热的茶水,昨天晚饭很凑合,又被折腾得很累,这会儿全身热乎乎的才觉得活过来。
抬起头,她看着那边过来的男人,黑色高领毛衣,同色系大衣,金丝边眼镜,“长这么一张脸和这个身材,他确实有资格当个偏执变态。”
沈放完全不是阮清月知道的文文弱弱的书生,或者白白嫩嫩的弟弟。
看起来年龄确实不大,皮肤也白,但那股人夫感又毫不违和,更不违和的是,他明明一脸性冷淡却很自然的喊秦岁染为姐姐。
“喝完了么。”他问秦岁染。
秦岁染不甚耐烦,抬眸,“有事?”
沈放看着她的眼睛,“有,你忘了今晚资助班聚餐,还是姐姐有别的安排。”
说话的时候,沈放已经看向了阮清月,“你好,她有事你可以自己喝吗。”
语调平柔但阮清月并没从这话语里感觉到客气。
秦岁染瞥了沈放一眼,“这个也是姐姐。”
但沈放压根没有要这么称呼阮清月的意思,直接喊她:“阮小姐。”
阮清月感觉,怎么沈放对她有点敌意?
离开茶楼的时候,三个人一起走的,电梯里,沈放站在了她和秦岁染中间,她们俩说话还得探头。
下了电梯往外走,秦岁染想和阮清月走一起好挽着她的手臂,沈放就被隔到了另一边。
秦岁染穿了十二厘米的恨天高,正跟她说着这次出差的时间比较久。
沈放侧过脸,插了一句:“海拔四五千,你去练肺活量?”
秦岁染没打算搭理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一眼没看脚下,高跟鞋突然一崴。
沈放眼疾手快到本能,一个手握了秦岁染的手臂,一个手直接揽了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拉到了自己怀里稳稳托住。
反而是阮清月,她原本被秦岁染挽着,对方突然一崴,她下意识的收紧手臂,另一个手也想把人扶住。
沈放突然把秦岁染拉走,导致她的重心被拉歪,猝不及防的往旁边崴。
脚腕传来一阵刺痛,但她笑笑,“没事。”
等送他们俩走了,阮清月才换个角度动了动脚踝,确实疼,没骨折但可能扯到筋了。
手机里有周云实的微信,晚上带她去小聚。
小聚是黄锡弄的,他新女朋友的生日,规模不大,但是包了青鼎一个包厢,十分精奢。
周云实说正在和对方合作,加上应酬完顺路,问她要不要一起。
他既然都问了,阮清月肯定不会拒绝,到了地方,第一件事就是找个边角位置,先帮他捏捏腿。
黄锡过来跟他们打招呼的时候开玩笑说他们是「伉俪情深」。
唐风易一脸纠结的坐在那边嗑瓜子,楼哥不是说苦瓜扭到了吗?
正想着,看到门口进来的人,唐风易扔掉瓜子招手,“哥,这儿!”
阮清月捕捉到唐风易的动静了,视线自然的拉过去。
贺西楼穿得不多,两手插兜迈步到唐风易那边坐下,长腿拾起,交叠,生人勿近。
他晦暗的视线是落在轮椅停放那个角落的。
到这个包厢之前,贺西楼在楼下房间刚和唐风徐说完话。
那个视频,唐风徐思考了一晚上,还是决定让贺西楼看看。
“确实是你本人?”穿着和精神气息区别比较大,他不确定。
贺西楼默认了。
唐风徐消化了一会儿,有话直说,“阮清月通过你来找我做这个案子,从最开始难道就是想利用你。”
他是出于严谨才加了个「难道」,其实完全能够确定。
他不是第一次知道阮清月比外表看起来的聪明,是惊讶于她的勇气。
贺西楼冷淡扯了一下唇角,起身直接出了门。
到了黄锡的包厢,他也没说话,目光冷直,格外的沉默。
唐风易听说过他以前很寡冷,这个状态挺吓人的。
坐了得有半小时,贺西楼一个字没说过,酒也没喝。
唐风易没忍住,“周哥和阮清月在那边,不过去打个招呼?”
阮清月中途离开过,在卫生间外面还站了一会儿。
但贺西楼没找来。
阮清月怕高估那段视频的作用,回了包厢后,终于决定去他们坐着的那小圈搭个话。
快到跟前,她才看到去卫生间的时间Ailla已经到了,坐在贺西楼旁边的位置。
包厢分了好几桌,有的玩游戏有的喝酒,贺西楼他们这儿在暗光下纯聊天。
“你怀孕了吗。”贺西楼略侧首,突然问了Ailla一句,“别人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