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主辱臣死。
姜卓安都自刎了,其麾下那些屠龙卫似乎除了紧随其后也别无他法了。
——没看见那些杀气腾腾的赤麟卫还有那位镇北王世子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吗?
一时间,噗呲噗呲的抹脖子声不绝于耳……
这场姜卓安筹备了十年之久的宫变,最后看起来就像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可不是笑话吗?
顾川,乾皇的人。
从守城中郎将到监门校尉,明贬实褒。
那可是宫门!真当顾川傻?
地道,白昭早就发现了。
甚至那些屠龙卫也早就被一一标记了。
可以说乾皇一直在给姜卓安机会。
可惜……给他机会他不中用啊!
就像姜无双说的那句话——你错失了最后的机会……
………………
姜澜兵败身死,头颅被一陌生少年将军带回了长安。
所有人都被乾皇和白昭联手玩的这一出偷梁换柱给惊到了。
但同时所有人都在好奇——这陌生少年将军是谁?
大乾何时多出了这么一位少年天骄?
这个问题,直到太极殿上昏迷了三日才悠悠醒转过来的乾皇,为其封功时才得到解答。
右相之子,裴麟渊。
这位据右相裴宣解释说从小被养在河东老宅的少年将军,外表看起来是个温润如玉,上善若水的儒雅书生。
和白家那位外表清冷矜贵的世子是不同的风格。
但相同的是,他们二人都令长安不少待字闺中的小姐们暗暗倾心。
甚至裴麟渊这小子明显要比白昭更受欢迎!
毕竟,这位右相之子刚在世人眼中亮相,便凭此战功被封为【平乱侯】,而且朝臣几乎毫无异议。
明显有些虚高的爵位,朝臣几乎全票通过的态度,无一不传递出此人前途必定不可限量的信号。
最关键的是,比起白家这种靠军功封王的贵族,出身千年世家河东裴氏,父亲是当朝右相的裴麟渊,显然更适合做那些世家小姐的夫婿。
所以,隐隐有被同白昭并称为【大乾双骄】迹象的裴麟渊,近些时日可谓好好享受了一波白昭之前的待遇。
于是,这位被上门提亲的媒婆,还有某些大胆少女搞到焦头烂额的右相之子,迫于无奈只能来找偶像求助……
这几日白昭心情很好。
姜卓安身死,姜澜也被枭首示众。
那么太后自然也活不了。
这位当初定下给白昭下毒计划的老妇人,被赐了三尺白绫和一杯鸩酒。
而这些东西,是特意请旨的白昭送到她面前的。
亲眼看着当初谋害自己的敌人绝望的死在面前,还有比这更让人心情愉悦的事吗?
但,乐极容易生悲。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和白昭有关系的这些女人中,除了师尊和娘亲,都不知道他实际上一直没有离开长安。
嗯,这么说好像不太准确。
通过书信的姜无双是知道的。
还有那日在城郊打架的师尊四人是碰到回返的白昭了的……
但骗了这么多美人的眼泪和担忧。
他当然要还。
所以白昭这些几日是痛并快乐着。
堂堂大宗师,竟然摆脱不了肾虚的状态!
简直是奇耻大辱!
又是一日黄昏时节。
白昭正纠结的看着左右两侧抱着他胳膊,都邀请他去自己院中的魔女和圣女时,好在恰巧裴麟渊来找,拉了他一把。
………………
因着先前偷梁换柱的操作,白昭和裴麟渊算是颇为熟悉了,所以说话自然就没那么客套了。
“呦,这不侯爷吗?”
来到迎客殿的白昭,善意调侃着愁眉苦脸的裴麟渊。
“唉……白兄,你说这话是在打我脸吗?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此战的事实如何吗?”
面对白昭的调侃,脸皮薄的裴麟渊满是羞惭。
“嘿,你这话说的……”
几步来到近前,白昭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白一蓝两位锦袍俊美公子相对而立,看起来相当的赏心悦目。
“别人想要这样的待遇还没有呢,你小子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嗷~”
这次,裴麟渊没有故作不堪重负,毕竟他自身修为亦是不低。
但对白昭话里有话的戏言,他只能回以苦笑。
“行了,不说这个,来干嘛?找我喝酒?”
玩笑点到为止,白昭现在急需一个晚上能好好睡一觉的理由。
“唉,不是啊白兄。”
裴麟渊重重的叹了口气,摇头,而后又有些诧异,
“你不是酒量奇差吗?怎么……”
“唉,说多了都是泪啊,不提也罢!”
面对他的问话,白昭也和他一样叹气摇头。
大乾双骄,此时都因为女人而长吁短叹……
“那你找我是什么事?直说吧”
感慨过后,分别落座的白昭冲着裴麟渊正色道。
“是这样……”
裴麟渊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赶紧的!”
预感到似乎是有瓜吃,被南宫妖妖传染了的白昭眼皮一抬,满脸兴奋的催促道。
“就是,我想问问白兄,怎么追姑娘啊?毕竟白兄红颜这么多,想来一定是此道高手!”
起身离席一揖后,裴麟渊羡慕的看着白昭脖颈上那些吻痕,恭敬的请教。
哎呦呵!
白昭乐了。
没想到他居然能有教人追女孩子的那一天!
“咳咳……”
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的白昭拿捏上了为人师表的姿态,沉声问道:
“哪家的小姐啊,居然能有这样的好福气?你且说来与我听听。”
“不是哪家小姐……”
“什么?!你小子看上寡妇了还是看上谁家长辈夫人了?”
一秒破功,瞪大眼睛的白昭直接打断了裴麟渊。
这人忒奇葩。
——他自己做了冲师孽徒,便把别人想的也和他一样的胆大包天了。
“不是不是……白兄你误会了,我怎会如此无耻呢?追求有夫之妇什么的,那能是什么好人!更别说什么长辈了……”
忙着解释的裴麟渊边摆手边摇头,清秀白皙的脸都急红了。
人家裴麟渊是读书人,听到这话自然会连忙焦急的辩解。
不过。
这话听得白昭怎么听怎么刺耳。
「他是不是在内涵我,骂的有点难听了嗷………」
白昭盯着裴麟渊的眼神变得不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