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李相夷又去地牢里审问了云彼丘,不过进入地牢之前,他用内力传音提醒了月清华,里面的场景可能比较血腥,她可以关闭视觉,只听声音。
——小精灵的好奇心还是挺重的,审讯的过程听一听也没什么,他只是问几个问题而已,但听兄弟们的话,云彼丘的样子大概比较难以入眼,还是不要让小精灵看到,免得吓到了。
看到李相夷出现在这里,佛彼白石,以及他们的心腹集体给诡兄弟们贡献了一波恐惧能量。
原本以为必死的人又出现在自己眼前,尤其他们现在还是以犯人和审问者的关系,李相夷的手段,他们这些亲近之人再熟悉不过。
见状,其余跟着一起过来刑讯的诡都是讽刺一笑,门主的性格他们再清楚不过,最是重情重义,怎么可能真的对曾经的兄弟下重手折磨?他们这两天也只是用各种手段恐吓佛彼白石,真正动手行刑也只对云彼丘一个而已。
尽管从门人那里知道了云彼丘和角丽谯的信,但李相夷还是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们几年的兄弟之情,难道就比不上一个女人?还有佛白石,为何会那样做?
李相夷观察入微,所以就算佛彼白石四人支支吾吾,面上一副羞愧难当的模样,甚至云彼丘还是一脸生无可恋、后悔莫及的样子,但他还是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了端倪。
有自责,有心虚,但唯独那后悔的神情,怎么看怎么虚假。
佛白石说的一副为了百川院的名声、四顾门的名声,不能让云彼丘的事情暴露出去的理由,可他们更在意的确也是自己,对于他李相夷,是权衡利弊后选择的放弃。
云彼丘,真以为仗着他那美诸葛的智谋伪装,他就看不出他心里对他李相夷的嫉妒吗?
抛开了兄弟之情的滤镜,作为刑探有着多年探案经验的李相夷,心细如发、智谋并不比他云彼丘差!
而变成了诡的兄弟们,他们对于情绪感知可比曾经还是人类的自己敏感多了,不会轻易被佛彼白石的伪装欺骗。
人心易变,时隔多日,李相夷再次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思。
不再犹豫,李相夷说出对佛彼白石等人的处理:处死云彼丘,剥夺佛彼白石等人这些年通过四顾门获得的财产,将所有叛徒逐出四顾门,并将他们的行为昭告天下。
众诡齐齐附和,他们几个都是审讯的好手,自然知道门主是手下留情了的,若是在其他门派,这种叛徒的下场就是就地处决,一个不留,哪还有什么活命的机会?
处置时间定在了肖紫衿回来的那天。
出了地牢,李相夷命令几个门人去东海莲花镇的客栈将放在那的驴子和清华楼都拿回来,同时将租赁的马还回去,然后就开始紧锣密鼓地整顿四顾门。
时隔多日,四顾门的人又回到了当初那种只需要听从安排、办事果决的形式风格,一时间还有些怀念——这可比佛彼白石领导时,还要看资历看脸色办事的情况干净多了!
不过李相夷倒是对这些繁杂事物越发不耐烦起来,任谁休息了三个多月,体会了不用操心那些乱七八糟琐事的咸鱼生活,又重新回归什么都要自己管的状态,也会忍不住心累的。
更何况这三个月,四顾门的财产被百川院瓜分一通,光是整理那十几本厚厚账本就得花费不小的精力。
曾经那些李相夷都是让云彼丘和乔婉娩处理的,但现在得他自己一个人来,门中其他弟子很多都大字不识一个,更别提计算账本这种一点差错都不能出的精细活了。
夜晚,房间内灯火通明,李相夷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本账本,面前桌上还有一堆同样的,堆得像一座小山一样高。
其中包括了四顾门这些年的,还有近三个月百川院的,他都要重新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