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五万金!!!”郭开满脸绝望地嘶吼着,他瞪大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一般。
“那可是整整五万金呐!!!秦相大人,您不如直接杀了我!!!那样或许还能来得更痛快些!!!”
此刻的郭开已然陷入了崩溃之中,完全失去了平日里作为赵国丞相应有的沉稳和风度。
站在一旁的江川见到郭开如此失态的模样,心中不禁暗自好笑,但表面上却装作一副关切的样子,连忙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郭开的肩膀,安慰道:
“赵相莫急!莫急呀!今日赵相送予本相的这份厚礼,本相绝不会收取分毫,所有的金银财宝都会如数转赠给成蟜公子。”说着,江川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紧接着,江川又继续开口道:“不仅如此,本相还愿意自掏腰包,额外添加一些财物进去,凑足一万金!”听到这里,郭开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但眼神依旧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江川见状,趁热打铁地分析起来:“赵相在赵国苦心经营多年,想必家中的财富定然颇为丰厚。依本相看来,两万金对于赵相而言,应当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只要赵相能够拿出这两万金,再修书一封呈递给赵王陛下,详细阐述其中利弊。让赵王认真思量思量,究竟是城池更为重要呢,还是两万金更为关键。以赵王的英明睿智,定能权衡出孰轻孰重的!”
说到此处,江川顿了顿,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郭开一眼,接着说道:
“而且,待到秦赵两国成功结盟之后,赵国所损失的那些钱财,大可以从燕国那边找补回来!赵相只需将此中缘由细细讲与赵王陛下知晓,本相深信,赵王天资聪颖、英明果断,必定会欣然应允此事的!”
听完江川这一番话语后,郭开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狠狠地绞动着,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和绝望涌上心头,令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忍不住再次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两万金啊!!!那可是整整两万金啊!!!”
“两万金……那可是我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全部家产啊!!!如今就这样白白没了,叫我以后可怎么活呀!!!”郭开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奔涌而出,瞬间便模糊了他的视线。
站在一旁的江川看着眼前悲痛欲绝的郭开,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同情,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而沉稳的表情。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劝慰道:“事已至此,还望赵相理解。此次事件确实棘手万分,而我所能想到的这个办法已经是目前最为妥当的解决方案了。如果实在不愿,那么是否考虑一下献出城池呢?这样或许也可以。”
听到江川提到献出城池,郭开原本就通红的双眼顿时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望着对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用颤抖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城池……城池乃是国家之根本,我王怎能轻易拱手相让……”然而,此刻的他早已心力交瘁,面对如此艰难的抉择,显得有些茫然失措。
最终,郭开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身体微微摇晃了几下,然后无力地对江川说道:
“秦相费心了,此事实在事关重大,在下不敢擅自做主。待我回去将此事详细禀报给我王之后,再由大王定夺吧。”
说完,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去,背影看上去竟是那般凄凉与落寞。
郭开回到驿馆,脚步虚浮犹如踩在云端。他瘫坐在榻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屋顶。那两万金的数额不断在他脑海中盘旋,如同恶鬼纠缠。
侍从前来询问是否要准备膳食,郭开心烦意乱地挥手让其退下。他知道自己必须写信向赵偃禀明此事,可一想到那金灿灿的金子付诸东流,手就像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
但是自己若是不拿出这些钱,丞相之职丢了不说,赵偃也不会放过自己。若是保住丞相之位后面还可以从其他方面找补回来。
良久,郭开咬咬牙,终是取来纸笔。每写一个字都似用尽全身力气,字迹也不复往日的工整。写到具体金额之时,郭开的手抖得更加厉害,犹豫万分,十分纠结是写两万金还是五万金,但是犹豫了再三,郭开还是在书信中向赵偃禀报了两万金。
写到这里,郭开泪流满面这两万金若真从自家拿出,往后自家产业必然凋敝。
信写完后,郭开看着满纸的字迹,感觉那不是信,而是一张吃人的大口,正一点点吞噬他的心血与财富。
他长吁短叹,深知此信送出后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已遭受重创。但他没得选择,只能在这咸阳城等待赵偃的答复。
郭开很快就收到了赵偃的回信,郭开心急忙慌的打开赵偃的书信。谁知书信中只写了几个字
“钱没有,盟必成”
看到这几个字,郭开只觉天旋地转。“钱没有,盟必成。”这简单的几个字像是宣判了他的死刑。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信纸从手中飘落。“大王……大王这是要抛弃我了吗?”郭开喃喃自语,眼神空洞无神。
他想起自己在赵国苦心经营这么多年,费尽心思讨好赵王,排除异己,积累财富,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那曾经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即将化为泡影,而自己很可能还会成为众矢之的。
郭开猛地站起身来,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难道要我将所有家财都献上?那我这么多年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可要是违背赵王旨意,他更是死路一条。郭开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他的精神几近崩溃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