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掌风在离脸一寸的位置停下。
刘锦悦使劲,然纹丝不动。
可恶。
她脸上多了一抹羞恼,恶狠狠瞪向沈念安。
沈念安眼底透着冰寒:
“我说过的,别惹我。”
那一瞬,刘锦悦感觉四肢都冻麻了。
很快,她回神。
惧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懊恼。
刚刚,她居然怕了。
她扬起另一手,脸上神情狰狞。
“贱人,狐媚子,我打——”
啪啪啪。
眼前虚影交错闪过。
脸又麻又痛。
她瞳孔放大,语气惊讶:
“沈念安,你竟敢打我?”
打都打了,还在这发蒙,问废话?
沈念安:“傻。”
她眉眼间的不屑深深刺痛了刘锦悦,她尖叫一声“啊啊啊!”
“狐媚子!我和你拼了!”
刘锦悦张牙舞爪的比划上。
手抽不开,那就用脚,脚不行,她就用牙。
她还不信了,她一个当兵的,哪怕是个文艺兵,会干不过一个看着就好欺负的软骨头。
事实,确实干不过。
她脚还没抬起,就被沈念安洞察,对准脚腕狠狠踢去。
疼。
疼的刘锦悦呲牙咧嘴。
她半弓起身子,想要用手揉揉。
可身子一动,才发觉手被沈念安牢牢攥住。
她怒看去,美眸尽是火焰。
沈念安不在乎的又甩了刘锦悦几巴掌,脚下一个旋风扫射,手适时松手,刘锦悦脸怼地,重重栽下去。
“啊啊啊!”
刘锦悦痛呼声,尖厉刺耳。
沈念安蹲下,大拇指和食指成对钩状,捏紧刘锦悦的下巴。
“我狐媚子?我不要脸?”
“你一个不顾伦理,喜欢养兄的养妹,很要脸?”
手呼在脸上,不疼,却足够羞辱。
刘锦悦抓狂:
“胡说八道。”
“噢——”
尾音无限拉长,嘲讽拉满。
刘锦悦气得小脸憋红:
“我没有喜欢大哥!你休要污蔑我!”
“沈念安你这个贱女人!我就是气不过你当我大嫂!”
沈念安懒得和刘锦悦撕逼,反复一句话,把刘锦悦看的干沉默了。
直到刘锦悦从家里离开还有些精神恍惚。
“但你大哥喜欢,看见没,这就是他爱的痕迹!”
亲口从沈念安嘴里得到铁证,刘锦悦脑袋——
轰轰轰!
假的!
一定沈念安那狐媚子骗她!
大哥那么清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男女之间的暧昧痕迹不是这样的。
一定不是。
刘锦悦眼眸微闪。
漫无目的的她,忽然认准一个方向冲去。
*
陆建勋办公室。
他看到好友,快速起身,打趣道:
“稀客!你这个大忙人怎么舍得出实验室找我了?”
理虚的许新年脸有些烧,干巴解释一句:
“这些日子确实有些忙。”
陆建勋给他了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也没再揪着这茬不放。
他起身倒了杯水给许新年,问:
“说吧,找我什么事?”
许新年接过水杯放下,说道:
“研究所过几天有军事演练,你要来吗?”
研究所?
陆建勋微愣,不着痕迹打听起来。
“你们研究所是不是新来了一位女实验员?叫沈念安。”
“你知道?”许新年语气惊讶。
他解释了一句:
“但不是实验员,她和我一样是研究员。”
“研究员。”陆建勋咀嚼着这三字,眼睛闪过思量,“这么厉害?”
许新年点点头:
“这次的军事演练,她占很大功劳。”
陆建勋握住水杯的手骤然收紧。
刻意淡化的眉眼,又清晰的浮出。
会是她吗?
不可能。
陆建勋摇摇头,把脑海中荒唐的念头甩走。
“建勋哥”许新年伸出手在陆建勋眼前晃了晃,见他回神,不由好奇,“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想你的事。”
“我...”在陆建勋洞察一切的锐利眸子中,许新年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能有什么事。”
陆建勋手拍在许新年肩膀,一副老大哥语气:
“说吧,我还不知道你!没事哪里想得起我。”
许新年苦笑:
“还是没瞒过你。”
陆建勋一拳头砸在许新年胸口:
“你光屁股蛋子的时候,我都见过,还能不了解你?”
许新年脸更烫。
他年少时,远洋他国,早在被处处排挤时,就学会了戴面具示人。
在外,他永远都是令人如沐春风的研究员许新年。
只有在建勋哥面前,他才能卸下虚假的面具,做真实的自己。
他嘴巴张了又张,欲言又止。
想到他提起那位女实验员时,闪闪发亮的眸子,陆建勋摸着下巴,说道:
“你喜欢她?想请教我怎么追女人?”
刚喝口水平缓情绪的许新年,听到这话。
噗。
嘴里的水全喷了出来。
水滴顺着下巴流进衣服里。
但许新年恍若未觉。
他急声反驳:
“我没有!绝对没有!”
他承认,最开始是有的。
在得知沈师妹有家室后,不甘被压下。
甚至,还有过波澜。
可...在师妹亲眼目睹他那啥后,一丁点都没了。
虽然他身上有遮盖的东西...但盯在木柱子上的羞耻,让他根本无法再直面师妹。
太...太丢脸!
太...有损男子气概!
可这炸毛的反应却被陆建新误会。
他语重心长:
“新年,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有喜欢的姑娘,大胆勇敢去追。”
司锦年不是不满意他做妹夫?
那就先让他尝尝后院着火的滋味!
许新年一脸惊恐:
“不是...建勋哥...不是你想的样子。”
陆建勋反问:
“那是什么样子?”
许新年哑住。
刚喝水重新做好的心理准备,在陆建勋严肃的目光中,瞬间瓦裂。
臊意化作升腾的火气。
他憋的面红脖子粗,却愣是开不了口。
每多待一秒,相当于脱光在人前裸奔一遍的许新年,终是没顶住这窒息的气愤。
倏地,他起身。
“建勋哥,我突然想起实验室还有事,我先走了,你继续忙。”
陆建勋快速抓住他胳膊,语气严厉不少:
“许新年,在我面前,有什么好遮掩的。”
触及他森寒的目光,宛如一盆冷水浇下,许新年臊意消散的一干二净。
是啊。
建勋哥,见过他最狼狈的时候,有什么好隐瞒的?
若不是建勋哥,在外几年,他或许早就被欺负死了!
他头恨不能埋进地里:
“就是,就是——”